姜时霄摇摇头：“这怎么可能轻易为人所知，况且也不需要这么麻烦。你们只要表现出应有的能力，人自然会找上门。首先就是解决吴氏姐妹，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也不可能入对方法眼。”

“所以我们先表现出能力，等对方上钩，姜太公钓鱼？”姜芷欣问。

“对，到时候摸清楚对方是什么路数，再对症下药。”姜时霄先肯定，接着又提点他们，“年轻人锐意进取是好事，但并不一定次次都要先下手为强，有时候懂得后发制人也很重要。”

挂断视频通讯，姜芷欣觉得思路豁然开朗，一时之间那些困扰她很多天的疑惑、不安、焦虑与不甘都消失了。

许惟深见她露出了久违的笑意，递了一杯酒给她：“想好怎么对付吴氏姐妹了吗？”

姜芷欣点点头：“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们，所以私下做了点调查，还真让我查出来点东西，我怀疑她们两个根本不是真正的姐妹。”

许惟深一扬眉：“为什么这么说？”

“亲姐妹住在一起不算什么，股权平分也不算什么，但吴之丽没有结过婚，吴之慧丈夫去世之后她也没有再婚，她们身边甚至连个异性都没有，这就比较奇怪了。由此我怀疑她们的身世，于是找人去查，结果什么也没有查到。她们没有旧同事旧同学，甚至没有父母、亲人和朋友。从外城进入内城很容易洗白身份，这点我们最清楚，但能洗得这么干净，白如白纸，本身就太可疑了。

“于是我换了思路，开始查吴之慧的丈夫徐闻远，让我发现这人生前声名狼藉，于女色上栽过不少跟头，赵思骐跟他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他的死亡也非常可疑，是一桩被隐藏得很好的大丑闻——死于马上风。我找到一本现在已经不存在的八卦周刊，上面的小道消息称，徐闻远死的时候竟然有三个人在场，他、吴之慧，还有吴之丽，再联想他死的方式，是不是古怪透顶？

“这本八卦周刊在二十年前薄有名气，销量不错，但在报道这桩丑闻后就被收购了，之后破产。收购的人是二十年前为吴之慧开车的司机。这个司机一辈子只干过两件事，一是开车，二就是收购这家八卦周刊并且使其倒闭。然后这个人就消失了，资料显示他移民了。”

这些事联系在一起，许惟深瞬间也明白了：“徐闻远的死有问题？”

姜芷欣点点头：“我敢肯定。在山海城谋杀罪没有追诉时效期限。利用这一点，我相信可以逼她们退步。”

“但我们没有证据。”

“不需要证据，”姜芷欣笑道，“她们现在已经为税务问题焦头烂额，还有山海城军政府想收购白泽的压力。如果此时再被揭发当年旧事，她们就要同时对面经济商业罪案科和重案调查科，你觉得她们敢冒这个险吗？”

在吴氏姐妹的大宅，谈判当然不是一帆风顺的，吴氏姐妹果然也看穿了幕后有人这一点，现在赵远航是翻不了身，但她们作为明面上最大的股东，也是最了解白泽集团的人，自觉比姜家有竞争力得多。

姜芷欣一贯强势：“我们掀了你们的底，相信你们也找人查过我们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们姜家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

妹妹吴之丽先笑起来：“你也不要太嚣张，知道自己身份见不得光，就收敛一点。我们的陈年旧事不过是你捕风捉影而已，真要掀老底，恐怕还是你们更经不起重案调查科来查。”

姜芷欣笑了：“你说错了，我们入主白泽完全合法。法律没有规定社团不能做正行，也没有规定社团人士不能做集团股东。假如重案调查科能查到什么，此刻我们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同你们讲数？”

许惟深加了把柴：“反观你们，身份经不起查，不然当年也不用洗得那么白。税务经不起查，不然现在也不用急了。最重要的是，徐闻远死的时候只有你们三个人在场。需要我提醒你们一下谋杀没有追诉期限吗？”

吴之丽面色变了，吴之慧还沉得住气：“不用威胁我们，大不了就学赵远航一拍两散。青龙区绝对不止一个人盯着白泽这块肉，都是军政府的人，我们卖给谁不是卖。”

姜芷欣撇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那你就等于同时得罪了幕后不知名的人，还有我们姜家。黑白两道一起要你死，你觉得自己能撑几天？”

吴之丽顿时反面：“不要以为只有你们有能力，我们手下自然有的是人。”

“哦，是吗？”许惟深一边问，一边将垂在身边的手握成拳。

一股巨大的力瞬间将两姐妹压进沙发里，整个沙发都因为这股巨力而变形，吴氏姐妹只是普通人，面目瞬间就变得扭曲起来，发出了嘶哑而痛苦的叫声。许惟深又接连屈了几下手指，后排酒柜里的酒一瓶接着一瓶“砰砰砰”全部炸裂开，深红瑰丽的酒液像血一样流了满地。

姜芷欣双目一闭一睁，呈现出诡异的深橘色，右手化为黑洞，放在她们身下的沙发上，沙发一秒就被吞噬了。两姐妹一息之间就从好端端坐着，变成受了内伤之后，被巨力牢牢地束缚在地板上。

这时许惟深配合地在客厅悬挂地巨型水晶吊灯下突增重力，硕大的吊灯“哐啷”一声巨响，正好在她们倒地的瞬间砸落在两人身前。只需要移动一点点位置，此刻她们已然没命了。这时两姐妹的眼里才真正出现恐惧的神色。

“你们身边的人，能保住你们多久？”在客厅昏暗的光线之中，姜芷欣的双瞳诡异如妖魔，而许惟深面上带着残酷笑意，又问了她们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