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丫就是再年幼，也能听到身边人的闲言碎语。

她知道有人骂她是叛徒的女儿，她也听人说过如果她爹爹被抓住了，那么她和她爹爹都得死。

她曾问过她爹爹，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可以看见娘了，她还没见过娘亲的样子呢。

爹爹看了她许久，最后点点头，说死亡即重聚。

现在，她和她爹爹都被凤国的太女殿下抓住了，所以他们都要死了，所以他们可以去找娘亲了。

这么一想，好像也是一件好事呢。

王小丫的笑容越发灿烂，而她的笑容越灿烂，王辉的内心，就愈加崩溃，愈加心痛。

“王辉，你忍心让你女儿陪着你一起死吗？她还小。”殷无双瞥了眼王小丫，声音极轻：“你宁可让王小丫陪你死，也不说出王小丫她娘的坟墓在何处，要鱼死网破吗？”

殷无双知道王辉憎恨凤国，凤国同样憎恨王辉。

她担心王辉因为恨，而不愿把坟墓在何处的事说出来。

“我不怕死。”王小丫接过殷无双的话，眼神坦诚：“太女殿下，王小丫不怕死，王小丫即便活，也活不过多久。”

语毕，王小丫又看向王辉：“爹爹，你不要被太女殿下骗了，丫丫真的不怕死，爹爹去哪里，丫丫就去哪里，爹爹做什么选择，丫丫都支持。”

什么忠诚和背叛，什么凤国和狂鲨国，什么权力和财富，大人的世界，真的有够复杂的。

她的爹爹很好啊，爹爹宁可自己饿着肚子，也要让她吃的饱饱的；爹爹宁可当掉自己的衣服，也要凑钱给她看病，她的爹爹，是这世界上最好爹爹。

所以，不管爹爹做出什么选择，她都相信是正确的，只要跟在爹爹身边，她便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