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尘垂下眼帘，脸上的温软触感消失后，他有一瞬的失落。

听见殷无双发问，他抬起头，眼神带着歉意：“我是来道歉的，姐姐。”

君上邪眉梢一扬，殷无双则拧起了眉：“道什么歉？”

“我没有收好糖人，没有叮嘱奴仆不准丢掉。”殷无尘低下头来，手指不自觉的搅在一起，心中略微不安：“我从殿主那里回来的时候，仆人就已经把糖人丢掉了。糖人丢掉后，我没有第一时间来道歉，还想就此作罢，是我的不对。”

殷无尘是真心道歉的，但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低下头来。

这些动作，都不是他本能的反应。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挺直腰杆，手放好，态度不软不硬。

可身体已经认错了。

更致命的是，他觉得这样理所当然。

原来的自己……都是这样的吗？

“天气太热，糖人迟早会融化，既然不喜，早点丢也并无不妥。”殷无双看着殷无尘的模样，心中像是被针刺了一样。

她有一瞬的错觉，觉得无尘还是那个无尘。

她也有错觉之外的全部，清楚无尘已经不是当初的无尘。

“无……”殷无双张开嘴，刚吐出一个字，又顿住，她微微一笑，淡淡道：“灵童冕下不必自责，区区糖人不足挂齿，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罢，便转身走进厨房。

昨夜坐在屋顶上，她想了许多。

既然无尘已经断了私情，她又何必弄的像是被抛弃的怨妇一样，让他难堪，让旁人担心？

就像一张纸，你揉捏成一团之后，再拆开，还是从前的样子吗？

何况，眼下的要紧事还有很多。

君上邪跟着走进厨房，其余神兽灵物统统进入紫凰古戒。

院子内，只剩殷无尘一人。

殷无尘站在原地，心中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