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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益有些难以置信，他很想抬头看看现在萧俨的表情，或者应该安慰几句，可鉴于自己何德何能来宽慰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便只能红着脸硬挤出一个“好”字，随后提了箱子便冒冒失失地往门外“逃”去。

可走到半路才想起还没把药给他，于是沈益又折了回去。

萧俨正一手撑着头，见到他回来有些惊讶。

“刚给您把脉，觉得您气火过旺，这是清心丸，请您按时服用！”

说完也不等萧俨回复，拔腿就跑。

沈益觉得自己一定是无间阁里最差劲的弟子了。

他沮丧地长叹了口气，抱怨似地捏着自己的大腿，回到程府后，才惴惴不安地跑去问程锦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太后萧氏的祖父为开国元帅萧安，她的父亲萧洵继承了萧安的爵位和军权，成为了我们北周国的镇国大将军，萧俨十四岁时便跟着父亲征战沙场，军功无数，两年前辽疆再次来犯，他与萧洵携手抵挡数月才平息战乱，可惜萧洵身死战场，他也丢了一条手臂。”

程锦叹了口气，拍了拍沈益的肩膀：“两年前你去永安城闭门修行，正好那段时间发生的这件事，萧俨当时自暴自弃，恢复后便无人敢提他残疾一事。怪为师思虑不周，忘了提醒你此事。你此番得罪，他竟没有追究，让你平安归来，也是奇哉。”

“是，是嘛……”

沈益有些失神，他听着程锦又在那讲现在官场上哪些人为一党，哪些人支持着什么政策，可他都听不进去，他在想萧俨。

在想当初他失去手臂后会是什么感觉，在想他会不会一直都在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怜悯、同情，然后把自己包裹起来，用暴虐和偏执来回应他人，来发泄不满。

难怪那天看他的身子是有些侧偏。

“小益，小益？”程锦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眼下看来，你身世并无问题，或许明天宫里就会派人来带你去监礼院了。”

见程锦一脸不舍和为难，沈益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师傅，您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为陛下做事的。”

沈益虔诚地望着他，虽然很想告诉程锦，自己是无间阁的人，是太祖皇帝于民间暗中培养的门徒，只为当朝天子做事，所以，不论皇上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回去做，更别提只是做个近侍伺候了。

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来府里传的圣旨并不是让他进宫侍奉，而是给他赐了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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