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着仍悬在空中摇晃的太阳，目光转向旁边的树，树下有一片树影。

“朝南，已有两个人，看来也快天亮了，哎呀，居然又睡不着了。”

到这儿也有将近九百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了这里奇特的日光下白天的环境。

也凭着生活经验，学会了用树影来规划时间，自创了一套时间操作的规则。

"嘎，嘎，嘎……"

远方杂草丛生，忽然惊恐中，有一群黑鸟，从那里飞来，不能动弹。

整个杂草中的黑鸟都被炸飞了，黑压压的低飞不止。

"喂，有外来人吗？"

很自然地，他在这儿住了五年，很熟悉这群老朋友。

这种叫喊，显然是栖息地有外来者入侵时所发出的声音。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条规律，直接在杂草丛中休息，结果是整日被吵闹，头晕目眩，直到他的脑袋离开了那个地方，才安静下来。

"奇怪，韵儿那小妮子知道这不能算什么啊？难为情，是裕松那小子来找我的，也不对啊，距离上次来也不过十年，没那么早啊！奇怪？”

老者扔出烟头，站起身来，望着杂草。

喂？喂？

一大群人在杂草丛生的地方游动着，他们穿着藏青色的衣服，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

那个背影，与某个人在记忆中的影子慢慢重合。

待在杂草丛生中，面无血色的陈小斌便把钟馗扔到了一边。

这位老者的目光，一眼望去，锐利的目光掠过一丝欣喜。

“那么早？你们还提早来呢？”

老人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喝道：“怎么，我这糟老头的样子，你就不能看吗？”

回忆当年分别时，两人年纪相当，都是玉树临风，风雨飘摇，时过境迁，如今他又是一个糟老头，而眼前的钟馗，就像往常一样，年复一年，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

“三界人，永远被时光眷顾，你老得多呀！"钟馗说：“能再见到你，我还是很高兴的。”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呢？”

"她不想。”

"她？她的性格就这样！那玩偶，道陵，长得真像她呀！”

这个老家伙，就是龙虎山的张天师张道陵，曾经做过守门人。

“那么，我也只有她一次，过一会儿要来看我孙女，基因的魔力如此神奇，千百年了，仍能见到她的影子！”

老人哈哈大笑，脑中浮现出一个倩影，眼中闪过温柔的光芒。

姑娘浅笑嫣然，叉着腰叫他滚去休息的泼辣样子，笨拙的洗手煮羹饭的样子，虽过了千年，却依然历历在目。

"哈哈，你当年浪荡子的样子，我真看不出你有什么潜质！"钟馗调侃道，他嘴角带着深深的微笑。

"你呢，还在龙旁边呆着？"

“好吧，”钟馗抚摸着他的前额，颇为头痛地埋怨道：“这次我回去估计是要脱皮了。”

"什么事？"张道陵好奇地问，幸灾乐祸。

盯着张道陵一眼，钟馗才低哼一声，嘀咕道：“我把她送给我的情书龙吟石，送给了别人。”

"女人？"

张道陵像个老顽童，满脸皱褶，笑意盈盈。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