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金边的瓷杯里，泛着琥珀色的茶，旁边小碟子里面是撒了玫瑰露的松饼。

卡塞尔校长室内路明非和昂热隔着一个长长的桌子进行着下午茶。

路明非端起瓷杯喝了一口，开始四处打量这件办公室，下午屋子里的阳光正好，透过天窗玻璃照的路明非暖洋洋的。

“你很喜欢我的办公室？”校长露出十分得意的神色。

“嗯。”路明非点头。

“恭喜你，你是我们少数第一学年就能拿满4.0学分的学院。”校长把一只信封贴在桌面上推向路明非，封口上有导师古德里安的花体签名。

“以前的实习课难度也这么高吗？”

“不，大多数情况下比这次简单，你的运气很好。”校长把松饼的碟子推到路明非面前，他现在双手缠满绷带。“虽然拿了满分，但是得补交实习课论文，选题我都帮你物色好了。《龙族四大君王浅析》。一定能拿高分的。”

“听起来超有深度……我怕我写不出来。”路明非说。

“不用写得很学术，你通过实践证明了两件事。首先，《冰海残卷》中提到的‘四大君主’确实存在，他们是龙族初代种，由黑王尼德霍格亲自繁衍的第一代；第二，‘王座上坐着双生子’，青铜与火之王，其实是一对兄弟。”校长说，“真是惊世骇俗的发现，要是能公开发表，那我早得诺贝尔奖了”。

“说得这幺学术……其实都是力气活。”路明非挠挠头。

“看得出你有问题，那就问吧。”校长双肘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看着路明非。

“算了，也没什么。得到结果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继续增加悲伤罢了。”

“是啊，不过还是很遗憾的告诉你，虽然他很像人类，但是他本质上还是龙王。”

“嗯，我知道。”

“这场战斗就是这样的，人类和龙族之间，混血种和龙族之间，人类和混血种之间。大家都把彼此看做异端。对了，我这里有一封寄出地不明的信，相比起GPA4.0和校长下午茶的邀请，我想对你是更开心的事情。”

校长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信封，放在路明非眼前。

一只白色的信封，没有贴邮票，更没有邮戳什幺的，背面封口烫着红色的火漆，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封信方式，正面则是几个娟秀的手写字，“昂热校长转路明非（收）”。

路明非没有直接拆开，而是在身上找一个能放它的口袋，没有找到的路明非只能把信插在双臂的绷带上。

“每个人都是存在与别人的眼睛里的，”校长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有人一直关注你的。”

“嗯。”路明非点头。

“最后一件事，”校长盯着路明非的眼睛，“卡塞尔学院校规第15章第4条，参与行动的人不允许互相交流行动细节，行动完成，一切封存如档案。所以，那些你不愿告诉我的细节……也不要告诉别人。没问题吧？”

路明非“没……没问题的。”

“好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说，我也不想问，我个人永远站在你这边。”老校长从自己的身后又拔出一柄肋差，是路明非随手带出来的那把。

“这把刀装备部已经做过坚定了，上面被赋予了震动和切割，不挑主人，但是血统至少要在a级以上才能激活效果，既然是你的战利品，就送给你了。刀鞘是装备部后配装的。”

“嗯，明白了。”路明非起身，抓了抓头。带着属于他的刀和信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走下楼梯，校长轻生的说“好久不见。”他取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支雪茄。

303宿舍内。

芬格尔在键盘上输入了校内新闻网首页标题――《s级，冰雪女皇的忠义骑士。》

配图是路明非双手打满了绷带，坐在病床上，零端着饺子喂路明非，摄像师是芬格尔本人。

“你这是摆拍，彻头彻尾的骗局。你用了我的照片，给版权费。”

“嘿，库布里克的出道作《戏剧包厢里的小短剧》也是摆拍。更何况我把你捧成了整个校园炙手可热的人，你不应该给我钱吗？”

“扯谈！”路明非抢过芬格尔手里的鼠标，把页面往下拉，排行第二位的新闻是，《‘S’级第一次行动，他在水底到底做了什幺？》

“通篇都在说我在水底下大喊大叫什幺的，这是什幺负面新闻？为什幺我流露英雄气概的画面一个也没有？我衰的时候总有照相机追着我跑！”

“我去买瓶啤酒。”芬格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