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陌生宫人听也不听红鸾话，连看红鸾一眼都没有，直接过去两人拖一个就要把小顺子和小平子拖出去。

红鸾不开口小顺子二人也就任人拖出去，只能由着旁人他们那还没有长好伤口再添伤；可是红鸾开口不允许人把他们拖出去，他们也就不会那老实任人摆弄：不约而同用脚踢向身边宫人，三两下就自宫人手中挣脱出来。

小顺子挣脱出来后还抖抖衣袍，再补一脚倒地上宫女身上，他才施施然看看大妞走向红鸾身后；宫奴院里，当着他们大人面儿被人拖出去打了，才当真是丢了他们兄弟、还有他们大人脸面。

红鸾完全没有看到小顺子举止，只是看着那几个宫人道：“没有听到我让你们放开他们吗？你们没有带着耳朵来是不是？来人，拖她们出去让她们去墙边长长记性，学学规矩。”这就是罚跪了。

没有命人掌她们耳光就是因为她们是贵妃让尚勤局给大妞听用人，不是因为有贵妃红鸾会让她们长记性。

大妞站起来一指点红鸾鼻尖上：“你做什么？这里是宫奴院了，我是掌院女史，我人也是你能处罚？把人给我放了、道歉后再重重责罚那两个打人太监，看姐妹一场情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什么了。”

她是女史她有什么好怕？贵妃娘娘说得对，宫奴院无论如何是以她为长，如果红鸾敢乱来那是好没有，不是正好给她发作机会：闹到尚勤局、甚至是尚宫局，哪个也不能说是她错。

目无尊卑上下，蛮横无礼不把她这个上官放眼中红鸾，会成为千夫所指；到时候就算是太后也不能为红鸾说什么话，到于红鸾要到御书房去当差——红鸾倒是想得美，两位贵妃不会让红鸾得逞，而她自然没有可惧红鸾之处。

现红鸾却当真乱来，送上门把柄她当然不能放过；大妞盯着红鸾：“还不放人？你果真是不把我这个女史放眼中了，果然是不把我们姐妹情义放心上了？”她后还倒打一耙。

红鸾却把大妞手指轻轻以两指捏住，然后把她手拉开：“姐姐这么大火气对身子可不好，来人，给姐姐送碗绿豆汤解暑消气。”

“至于小顺子他们嘛，春梅和翠环，你们说他们打了你们不曾？如果是他们动手，我现就打发人把你们送到三位娘娘手上，由娘娘们处置此事——他们再大胆也不敢做出这等扫娘娘体面事情吧？”红鸾说完后又轻轻唤一声：“春梅？翠环？”

香梅立时答道：“奴婢是自己不小心弄伤，不关两位公公事儿。”

翠环想想自己家娘娘话也深深叹一口气：“是奴婢两个人早上起来不小心撞一起跌倒伤到，后来两位公公过来探奴婢们可能让女史大人误会了；是奴婢们没有说清楚，奴婢们该死。”说完是连连叩头不止。

红鸾不再说话，而是看着大妞不语，眼睛眨也不眨、认真看着大妞。

大妞很想踢香梅和翠环两脚，刚刚两个人还柔妃娘娘那里领了赏赐，回来就敢做出这样事情来；她现又不能打香梅二人，因为打她们就是打自己脸啊，虽然她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可是后一点脸面她还是想保留。

她咬牙：“你们两个给我滚起来。”然后她看着翠环和香梅道：“倒底怎么回事儿，你们今天上午说得可不是这个话；你们如果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到哪里都是要讲道理，也会有人赞成讲道理。”

红鸾大力点头：“对，就是要讲道理。”她虽然提到了三位嫔妃娘娘，但是并没有想就此收服翠环——香梅那里她是有十成十把握，其实只要有香梅一个人反水，今天这出戏就会很精彩了。

却不想连翠环也就此反水，倒让红鸾多看了看香梅和翠环：她们两个人前后所为自相矛盾是怎么回事？是她们主子又改变了主意呢，还是她们有什么特别目。

香梅对着大妞叩头：“女史大人，奴婢们并没有说是小顺子二人打，是您身边宫奴对你所说；奴婢们、奴婢们当时误会了。”她说到这里看一眼大妞，不再说话了。

她此时不说话却加要命，把大妞气得眼都要竖起来：“你、你……”大妞原本想说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可是到了后她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说清楚就对她有效吗？大妞此时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算计了，只是还有些模糊没有想明白。

香梅不说话，翠环开口了：“大人，当时那宫奴一边说话一边挤眉弄眼，我们以为大人你是另有安排，才沉默着没有开口；不想引出这么大误会来，尤其是不能让三位娘娘有什么误会，那奴婢们真是罪该万死了。”

284章饎司

大妞气得站起来指着红鸾，手指都抖得红鸾鼻子和嘴巴间晃来晃去：“你，手段居然如此阴狠，我们现就去……”她没有想到自己会中计，现她认定是红鸾害她。

红鸾推开她手：“姐姐话至少说对了一半，这么阴狠手段你怎么忍心用自家姐妹身上？现姐姐要去哪里，是去司勤局还是尚宫局，亦或是姐姐还有好地方说理？如果姐姐实是心头不舒服，当初可是太后亲许你女史之位，现如今要不我们去慈安里讨个说法？”

大妞目光缓缓自香梅和翠环头上掠过，再看看那吓得魂不附体宫奴：宫奴没有说假话，可是现她单独一人话谁肯信？到哪里去说理，理也不她这一边了。

就此时那宫奴忽然叩头：“奴婢错了，奴婢说实话，奴婢原本所言正是女史大人所交待，奴婢、奴婢不敢不从啊了，请大人原谅”她宫奴院内本就对红鸾敬畏有加，再听到红鸾为她开脱话，想想眼下情形和原本红鸾手段，她立时知道应该如何做了。

她，也反水了。

大妞听完宫奴话后，忽然也怒容全消；她自己知道大势已去，今天她是输定了。输她用人不当上，哪里想到一直不得红鸾所用，院中默默香梅和翠环居然会铁心跟红鸾：她实是太大意了。

看着红鸾脸，她心中不得不承认自己相比红鸾而言，于心计、城府等等来说相差太远；错就错她和红鸾翻脸成仇太早，应该继续取得红鸾信任跟她身边，隐暗处她才会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