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章 明白非好事188章 棺

红鸾每一步后，都用极恭敬、或是极巴结态度狠狠甩耳光花掌工脸上，打得那叫一个响亮；不但打得花掌工颜面失，而且打得她说不出话来、发作不得。

如果花掌工看不透、不明白也就罢了，可是她偏生看得极清楚、心里极明白，所以她才会气得半死。

自打一开始，红鸾假作有委屈不说，为大局着想，明着捧她暗地里已经是让她吃了亏；再接下来就是笑语盈盈她面前整治徐五，已经是狠狠掌了她脸，但偏生红鸾是极恭谨请示过她，然后红鸾再连番夸奖自罚徐五两次，都是用她说过话——这又是两个耳光甩她脸上。

而重大一个耳光就是她手中拿着东西，红鸾这是明明白白告诉她，要取她手下三名心腹性命，并且还要她亲自开口；只是她能不做吗？她敢不做吗？

花掌工看得极为透彻，一手握得太紧而暴起青筋；现听到红鸾再次催她定夺时，嗓子一甜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也不能宫奴女史面前露出狼狈样子来，她硬生生把涌上来血蜀又咽了回去。

不过她嘴角还是渗出一丝血来，她掏出帕子缓缓把血迹拭去发：入宫这么久，她吃得亏可不算少，也就是因为吃过亏多，所以她才一点点学乖从而爬到掌工位置；她这些年吃过亏，比起来眼前这点亏来大多有是，只是从来没有人让她吃了亏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逼她到如此地步也就罢了，却还要她亲手除去三名心腹：这是要绝她根基啊。

她看一眼帕子上艳如朝霞那抹血色，淡淡道：“掌院女史可有什么建议？”她这算是低头了。

红鸾看到花掌工嘴角那丝血色，抬头看着她平平道：“大人比奴婢看得明、看得远，今天事情要如何做，大人应该早就成竹胸；奴婢没有经过什么大事儿，正要跟大人身后好好学着。”

花掌工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红鸾，盯了她半晌又缓缓点头，动作迟缓如同七十岁老妪：“你很不错，往日倒是我没有看到你好。”这是威胁。

软不行，现就要来硬了：红鸾女史如果非要鱼死网破，那么日后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这话就差赤l裸说出来。

红鸾欠身：“大人谬赞，奴婢不敢当。”她是寸步不让，因为今日之前花掌工与许女史等人，就已经摆明了要置她于死地，她还有什么可怕？

村姑或许不知道什么利害关系，乞儿或许不懂进退礼仪，但是不论是村姑和乞儿性命之忧时，都会匹夫之怒：你想我死？那你们就先死吧不退不让不避，已经揭开就死磕到底。

花掌工以为可以讲条件，因为宫中没有永远敌人，只要大家都退一步此事她不是不能解决；这些年她退过，旁人也退过。自然红鸾退让之后她也不会当真放过红鸾，不过只是让红鸾多活一些时日罢了。

但是她料错了红鸾，她入宫不过几个月而已，不明宫中之道、不屑于宫中之道；因为她不了解红鸾。

红鸾高出身是村姑，之后一直是乞儿；她能活到现只信奉一条：要么忍，要么狠；忍其实就是为了日后能狠，不出手时忍到底，出手就绝对是死手，绝不手软绝不心软。没有其它顾虑，也不去想太多事情，她行事就是如此简单。

花掌工长吸一口气，没有想到红鸾如此软硬不吃，拼着结下死仇——她忽然微微一叹，因为她忽然间想通了，只怕红鸾早就知道已是死仇，所以才会寸步不让。

她没有选择。

看看红鸾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她把目光落到许女史三人身上，沉默了那么霎间后猛然喝道：“跪下”

她做出了选择。

谁性命也不如她性命重要，今日之事由不得她做主。花掌工倒是干脆之人，做出选择之后就视许女史三人为仇寇，盯着三人声音冰冷：“你们支持徐家姐妹做得大逆之事，还不从实招来？”

许女史三人震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看着花掌工，不相信自己耳朵：她们大人怎么猛得就转到了红鸾那边？这是根本不可能事情。

可是花掌工却没有给她们细想机会，指着三人喝道：“你们所为差点瞒过本官去，幸亏有红鸾女史；现你们还拒不招认，来人，给我按倒狠狠打。”

许女史惊叫：“大人，你莫要听信她奸言，奴婢们……”可是她话没有说完，嘴巴就被人塞上了。

陈女史和米女史同样大叫“冤枉”，希望花掌工不要被红鸾迷惑，她们嘴巴也被塞上了。

三位女史没有做太多挣扎，没有叫出什么特别话来自救，全因为花掌工命人按倒她们时递过去了一个眼色，她们以为掌工大人有妙计后面所以才装模作样叫上一叫，顺从被人按倒地上。

红鸾看着她们三人眼露怜悯，却只是静静看着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米女史看到红鸾目光后先反应过来，只是她不相信自己猜想，抬头看向上座花掌工；看到花掌工目光中杀意时，她才知道自己所想是对，却明白太晚了：她被绑得结结实实，且嘴巴也被塞得严严实实。

绝望她收回目光看向红鸾，她以目光相求；现能救她性命人只有红鸾。

可是红鸾低下了头并没有动，有什么理由要救下三位女史呢？不管是米女史等人是不是受人指使，但是她们三人确是心狠手辣，视人性命如玩物。

花掌工看到了米女史目光，这让她震怒以及还有点惧怕，于是恶狠狠挥手：“给我打，狠狠打，如此狼子野心诛其九族都不足。”

188章 棺

花掌工选择舍弃许女史三人时，便动了杀机；这三个人她弃之不用也绝不能落到他人手中，除了死之外她没有给三人备第二条路。

红鸾早料到了，但听到花掌工凶狠叫出“打”字时，还是忍不住轻轻一颤；不是为许女史三人而是为她自己。今天能除掉许女史三人，可是却无法拿花掌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