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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辰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跟他对峙：“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呵呵，好一个不懂。”对方不屑地笑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顾氏的董事，你可以叫我徐老。”

说话间，电梯已经重新关上了门。

“徐老，您好。”顾亦辰微微点头，语气彬彬有礼但疏远，“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先上楼了。”

他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不想跟徐老继续谈。

徐老咄咄逼人地问：“先生，你是在心虚吗？”

顾亦辰听得皱眉。

他没有再理会徐老的意愿，按下开门键，直接进了高管电梯。本以为可以摆脱徐老，谁知徐老一抬脚，也跟着上去了。

顾亦辰想要走下电梯，却已经来不及。

徐老抬手，直接按下了关门键。他看着电梯关上门，还冲顾亦辰冷笑了一下。

即使顾亦辰脾气再好，也要生气了。

他微微抿唇，问徐老：“徐老，您对我很有意见，是么？”

徐老电梯：“没错。顾氏是顾家人的顾氏，不该由你这个外人来接手！”

“我不是外人。”顾亦辰沉声，“我也是顾家的人。”

徐老执拗道：“你就是外人！”

“……”

顾亦辰没有说话，愠怒地沉了脸色。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幕。

彼时他只有五六岁，什么都不懂。他是顾家老二的儿子，继承家业的偏偏是老大。如此一来，他不免身份尴尬。

正因如此，母亲一直让顾亦辰待在家里，不允许他出门。然而孩子对世界的好奇心，又怎是一道禁令能够阻挡得住的。顾亦辰终是找了个机会，偷偷跑了出去。

顾家是有钱人家，宅子自然在富人区里。周围都是出身富贵的孩子，一个个眼高于顶。

当时的顾亦辰对此一无所知，看见一群正在玩耍的孩子，就兴奋地过去想要加入他们。谁知，有个孩子却笑嘻嘻地问他：“听说你爸没钱，是吗？”

顾亦辰当场懵了。他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没钱这个词在他们口中，是一种侮辱。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顾亦辰已经忘了。他只记得，他被顾母找回来的时候，已经哭得不像样子……

原来即使他长大了，这些侮辱人的话也从未消失。

它们只是变得更隐秘了而已。

叮——

电梯到了会议室的楼层。

顾亦辰没再理会徐老，就要走下电梯。

“等等。”徐老拦住他，语气很重地说，“先生，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顾亦辰没看徐老，只是微微皱眉。

他生性温和，这已经是他态度最为激烈的抵抗和不喜。

林叔看出顾亦辰情绪不佳，上前驱赶徐老：“你快走。我家少爷不想跟你说话！”

徐老最终没抵抗过林叔的力道，被“请”到了一边。

林叔回来，劝顾亦辰：“少爷，您别把这些无知之人的话放在心上。您也是老爷的儿子，对顾家有理所当然的继承权！”

顾亦辰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他虽然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林叔在心底暗叹，却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