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循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他知道泷源二所指的“帮助”绝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而且加入天国也意味着要背离自己一直以来的中间人立场，虽然他很清楚终有一天他会被迫加入某一方势力，但他没想过会是天国，即便是他对天国的印象不错。

“为什么我要帮助你？为什么我要加入天国？”艾循终于开口询问。

泷源二微微一笑，神情中透露出一丝开朗，“因为我可以给你足够的支持，可以帮你实现你的目标。自由城的局势只会越来越复杂，各方势力争夺控制权，你一个人很难在这个纷争中生存下去。”

艾循默然无语，他知道泷源二说的没错。自由城是个混乱的地方，势力纷争不断，每天都有人为了权力而生死相搏。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勉强生存，没有什么机会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可以给你一个稳定的位置，一个更好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天国一定会好好发展自由城，因为我们只有这一个地方。”泷源二继续诱惑道。

艾循抬起头，凝视着泷源二的眼睛。他能感受到泷源二身上的气质，那种给人强大而神秘的感觉。或许，加入天国并不是一个坏主意，在他的印象中，天国很远，所有的信息都是对他们的诋毁，而这些又是他不相信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艾循对天国的力量并不是十分了解，他不觉得天国有能力从其他三方的手中夺取自由城这个肥肉。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你可以跟我一起看看一些东西再做决定，我只需要你帮我做一些小事情，即便暴露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只需要说明你并不知情，只是在按照命令办事。如果最后你依旧不想加入，那我们只会删除你的部分记忆。”

“好，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泷源二给出的方式很全面，让原本就有些犹豫的艾循有了一些好奇。

“这边请。”泷源二单手放于身前，指向了自己来时的路，他并不是一时兴起，天国本来就缺乏人手，余益也是允许他邀请合适的人加入的，只需要一些审核就可以了。

“泷先生，我回来了。”就在二人要走的时候，杜马的声音出现在了二人的耳中，杜马显然也看见了后方的艾循，“对不起，艾循先生，是我的问题，我带错路了，还触发了安保系统，全都是我的问题，您一定要好好听泷先生说话，这都不是他的问题，我给您赔罪了。”说完杜马就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道歉方式。

杜马的出现让气氛有些尴尬，他匍匐在地上的动作刚好挡住了艾循的路。同时又十分有喜感，让艾循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天国都是这样的员工吗？”艾循打趣着问道。

“他，他是个意外。”泷源二把杜马拉了起来，将视线转移到另一侧说道。

......

在泷源二的带领下，艾循坐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车辆，这次他长了个心眼，故意靠近了泷源二，泷源二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没有多说什么。

车辆顺着设定的路线来到了地下城，他们要去地下城区域的综合管理部门，隔着车窗艾循就明白了泷源二要做什么，综合管理部门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两个管理者共同在场，管理者的操作也会在系统的记录中，虽然这些记录很难记录下什么东西。其他势力的管理者通常都能凑出两个人，而泷源二不行，所以这才找上了自己。

而这又是职权范围内的事情，他们只要不做特别有问题的事情，那就没问题。

泷源二没有废话带着艾循走进了监视中心，机械正在自主的运行着，对着出现的问题进行着审核。

艾循记得这个审核系统是一个生命体，而不是智能系统，所有的判断其实都带有着一些主观，至于为什么要这样雇佣一个收费高，并且还有主观色彩有时会出现纰漏的生命，他们之前也并不是没有尝试过使用智能系统，但是很快就发现，过于准确的判断，的确在短时间里让城市治安变得更好了，但是时间长了整个地区就变得很压抑，所有人都谨小慎微的，而只能系统又不懂的放过，那段时间自由城的发展并不顺利，最终还是回归了主流，聘请相对可靠的机械生命，至于为什么不是人类，这点艾循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大部分地区都是这么做的。

“你可以下线了，具体时间我们会通知你。”通过了审核，泷源二对着监视设备说道。

“好的先生，拍打侧面显示设备的按键，即可唤醒我。”一侧放置的显示屏中出现了一个正在睡眠的机械样式。负责的机械生命非常明白他们要做些什么，无非是做一些不合法又能说的过去的事情，他可不会参与到这种事情中，非常自觉的下线了，正好他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泷源二插入了自己的设备，扫描了整个监视系统，确认了没有自主意识存在，将所有存储在其中的影像进行了筛查，他来这是为了删除所有有关江渝和菲奥娜以及其他人出现的影像。

他很早就想来这里完成这项工作，只是他需要完成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统计下来就这个工作最不重要了，并且正好他可以拉上艾循，算是对他进行一些试探。

另外一点就是，其他管理者的转化还没有彻底完成，虽然他们已经基本认定了天国是一个非常好的组织，他们和天国有着不小的交情，甚至是认为自己是来自天国的卧底，但毕竟是有一些局限的，没有彻底稳定之前泷源二并不想让他们陪同自己，以免影响到效果。

其实泷源二也对艾循进行过思维转化，并且他的转化基本完成了。主要还是因为他思维需要转变的地方更少，泷源二也没打算直接对他进行思维的转化，只是为他灌注了一些对天国的好奇和一些理念。

艾循默默的站在了泷源二的身后，泷源二故意的放出了很多的画面，这让他在不少的地方看到了天国的身影，他们明明看上去很普通，但他的行为看上去就很像天国的人。

艾循一早就知道了自由城中应该混入了不少来自天国的人，这点他相信其他三方也是默许的，他们会对这件事进行限制也是一定的，这也是派遣的管理者的意义。

但这个数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并且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异样，人群中有很多很不同寻常的身影，他们在人群中做着不属于现在人的方式，这些人有些过于热情了，原本艾循以为天国的人员会是加入到各级的管理组织中，没想到他们是走进了地下城的生活。

这么看来，艾循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他对地下城的关注少了很多，自从地下城城卫成了多家资助的组织后，他就再也没有认真的处理过地下城的事物了，将精神集中还在处理地面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