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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城郊的恒宁庵算是皇家的庵宇，因为历来先帝驾崩，一些没有殉葬的妃子就会被送往此处，出家为尼，另外，也一直有戴罪的妃子被发落至此为尼。

三王妃聂如烟就是在此庵里剃度出家、戴罪修行。

秦慕暗中观察了好几个清晨，才终于看到聂如烟当值清扫庵外的青石阶。

见左右无人，她拾步走了过去。

聂如烟正手拿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台阶，有气无力、生无可恋。

从小到大，她何曾亲自扫过地，扫帚都没拿过，没想到会有一日沦落至此，青灯古佛、粗茶淡饭，还得干活。

见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走过来，她也只淡瞟了一眼，并未在意，以为对方是来庵里上香的香客。

直到对方唤她：“三王妃。”

她才一愣，看向对方。

秦慕隔着帷帽的白纱警惕地观察着周遭，防止有人前来，她得速战速决，便直接开门见山。

“三王妃，我是秦太傅的孙女秦慕，或许三王爷跟你提过我，或许没有，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三王爷需要三王妃的帮助。”

聂如烟惊愕。

秦慕？

真正的秦慕？

她从未听桑无焰说过。

不过，想起桑无焰连逼宫造反这么大的事，都没跟她透漏半点风声，囚了薄霜那个贱女人，她更是毫不知情，就连他是保觅帮帮主，她也浑然不知，所以，他没跟她提起秦慕，也再正常不过。

“你跟他什么关系？”

她是三王妃，却需要一个另外的女人过来跟她说，她的丈夫需要她的帮助？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皇帝一直在找这个女人，为何从不现身？

秦慕知道她误会了，弯唇浅笑：“三王妃放心，我跟三王爷毫无男女之情，我们只是利益上的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聂如烟戒备地审视着她：“什么合作关系？谋逆吗？”

秦慕笑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聂如烟也知自己是在明知故问，既然是合作，自然是这件事上的合作。

“他已然失去记忆，白纸一张，需要我什么帮助？更何况，我现在只是一介姑子，又能帮他什么？”

秦慕看看左右，又微微走近一步。

“三王爷食下失忆药只是为了自保，如此，四王爷就不会为了逼问薄霜下落而折磨他，皇上看他已没了记忆，也不会再对他有什么过重的惩罚。”

聂如烟眸光微敛，这些她自然能猜到。

“所以呢？”

“现在事情过去那么久了，皇上和四王爷他们早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放松了对他的警惕，是时候让他恢复记忆了，反正偷偷恢复了，也无人知。”秦慕道。

聂如烟浑身一震。

“如何恢复记忆？”

她听说此药是没有解药的，所以叫前尘尽抛，且也听说太医院的人、桑无渊的人都没能研制出解药。

秦慕笑：“以三王妃对三王爷的了解，觉得他会食下没有解药的毒吗？完全没有记忆地活着，跟死又有什么区别？何况，他就算不失去记忆，也不会死，他身上有着决定桑无渊生死的母蛊呢。”

“所以有解药？”聂如烟惊喜。

她这些日子一直很难过、很委屈、很气、很恨、很不甘心，桑无焰瞒着她一切，瞒着她保觅帮帮主的身份，瞒着她逼宫谋逆，她还勉强能接受，可瞒着她掳走薄霜、囚禁薄霜这件事，她却在心里怎么也过不去。

她想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到底哪里值得他为了她，不惜跟自己最好的兄弟反问，不惜发动宫变谋逆？

她想亲口问问他。

可他却失去了所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