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表情冰冷，面上满是不屑，他别过脸去，甚至懒得看林皇后的神情。

“你本意是想培养玉柔的野心和手段，好让她嫁到北漠之后，能辅助你收服北漠，收服北漠也是你巩固权势最关键也是最后一步，可是你失算了，玉柔心性纯良，不像你如此狠毒。”

“够了！你闭嘴！”林皇后气得指尖颤抖，她多年密谋被人活生生揭开，简直一个巴掌甩她脸上。

林皇后气得浑身发颤，找不出任何一句话反驳。

她嘴硬死撑着，“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照样在我的算计之内！”

沈雾不搭理她，继续嘲讽林皇后，语气越来越不屑，“你知道北虞打不过北漠，就会卖女儿，你为何不让燕王军出征攻打北漠，因为你不敢！”

“住嘴！”

林皇后气急，一巴掌扇过去，沈雾双手缚在身后，骤然挨了一巴掌，失去重心，踉踉跄跄晃几步，才勉强站稳。

沈雾别过脑袋，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他双眸微眯，愤怒与憎恨浑然交错。

他舔了舔嘴角，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冷笑，“十八年前，你们不就是这么对顾家的吗？佯作打仗将燕王军调走，而后设计使其全军覆没……”

“你给我住嘴！”

最隐秘的事被人当场说出，林皇后气到发疯，尖叫一声，顾不得皇后风范，一脚将沈雾踹翻。

她盯着滑出老远的沈雾，肩膀起伏厉害，眼睛里的愤怒中夹杂着些许惶恐。

沈雾忍着痛，拼劲坐起身来，盯着林皇后冷笑，“现在真正需要顾家的时候，你不敢用他们了，怕被发现当年的秘密？怕被他们报复？嗯？哈哈哈哈……”

沈雾大笑三声，无视林皇后逐渐癫狂的神情。

“你不是最擅长拿身边的人做交易吗，拿玉柔去换呀，换来一个听话的顾亦珏，继续让顾家替你卖命……”

忽地，他收敛轻蔑的语调，沉下声来。

“顾亦珏没那么好控制，你等着被顾家收拾吧，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气到极点，林皇后反而冷静下来，她一步一步走到沈雾跟前，蹲下身来，抬手捏紧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她的眼睛。

她狠厉的眸子微眯，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我对顾家有什么打算，就不劳你费心，玉柔，也轮不到你来操心。”

沈雾嗤笑，“也轮不到你。”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错，无声的激烈。

林皇后愤愤一甩手，一把把沈雾甩开，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襟，昂起下巴，恢复往日端庄高贵。

“知道你一心求死，放心，不会轻易满足你，你还有用。”林皇后转过身，背对着沈雾，“为了你和他不被挫骨扬灰，为了杜静娴的两个孩子，为了玉柔，你好好在地牢里活着吧。”

沈雾带来的那一队杀手很厉害，她以前从未听说过沈雾身边还有这群人，首先她得弄清楚这些人是沈雾的人，还是有人在暗中帮沈雾。

她记得，她的太子儿子不是个安分的人，这里面或许有他的手笔。

将沈雾被关在地牢里的消息放出去的话，说不定会有人劫狱，或者动些手脚。

最好的情况就是，那些小鱼小虾通通都来。

沈雾死死盯着林皇后的背影，恨不得将她撕成两半，“你卑鄙！”

林皇后不屑一顾，“无权无势的人，没资格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