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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战场是什么样,我是知道的。
没有亲眼见过,但肯定比实验室可怕。因为那里充斥着许许多多,数也数不清的死亡。
这是听一同被拍卖的双胞胎姐弟说的,他们在战乱纷飞的地方长大。
拍卖会的房间二十四小时有人看管,监视器的数量太多,我们没法逃出去,所以只能想另一种方法。
在登上舞台前,我都十分配合工作人员,到了台上,才装作病怏怏的样子。
虽然挨了三鞭,幸运的是,没有流拍并落入更糟糕的地方。
我是实验所的第八号实验体,听说前面的七个人都死了。
想着自己绝对不要死在闭塞的房间里,无论他们灌输了什么给我,即使让我的脑袋感到要炸开,我也没有抱怨一句,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样的生活,我能忍受。
因为每次实验结束,我就会清除大部分记忆,留下最重要的那些。
新的疼痛比反复叠加的折磨要好些,听拍卖会的工作人员说,被私人买下的孩子们都会遭受堪比拷问的痛。
总之一年过去,我只完整记得最初的几天,一些重要的任务,还有必须遵守的规则。
实验员每日认真记录和研读的笔记都是我人为制造的假数据,更别说得出的结论。他们远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但刚才也说了,我能忍受这种生活,也就没有急着离开,只是想着有天他们能放我走。
这天终于到来了,但我却不能和围巾一起飞入大海,而是被困在这艘船上。
一边是想拿我投入实战的讨厌男人,一边是好像打着一些小算盘的同龄人,但我也依旧能接受。
我很肯定,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他人的死亡能牵动我的心。
战场而已,谁怕谁。
回到船舱后,库洛洛没再让我穿衣服,只把外套叠好,放在我的床边。
我隔着小圆窗看着外面,库洛洛则拿出了一本书,靠在床上翻看。
上船时他身无一物,也不知把书藏在了哪里。
十点快到时,森鸥外跑来我们房间,说明早六点左右登岛,路上或许会遇到短暂碰撞,不用害怕,还给了我们眼罩和耳罩。
门关上后,库洛洛默默地说:“这艘船说不定在半途就会被击沉。”
船的外表和豪华游艇相去甚远,我们住在标准的两人宿舍。
在登船前,我看到它的外表是冷冰冰的银灰色,好歹是要奔赴战场的船,库洛洛可别想吓我。
我没搭理他,在床上窝成了一团。
每日功课时间,我要考虑一下,今天要清除什么记忆。
下午,在森鸥外来见我之前,他们刚给我做了一次实验,我被迫盯着要晃花我眼睛的动画,难受极了,我要删掉这段……
船身晃动着,就像是襁褓中躺在摇篮里,想到下方就是水,我还是有几分提心吊胆。
与我一同被拍卖的同龄人已然流散,只有那对双胞胎姐弟被同一个人带走。
虽说我也曾有过能被称之为幸福的生活,但在失去后也和他们没有分别。
我们都是一朵蒲公英,飞啊飞,可能在到达想停留的地方前就被鸟吃掉了,被风吹灭,又活着会被海水卷进深渊里……
我睁开眼睛,尽量低垂视线,望向睡在对面的人,以防吵醒他。
库洛洛像是睡着了,应该是睡着了,因为我听不到他的呼吸和他发出来的动静。
我和他的床间隔着只容一人通行的走道,小小的提灯放在房间的墙角,发出萤火虫般的光亮。
我想,他的脸长得也很漂亮,端正又温润,用拍卖鉴定师的说法就是“基本无害”,人们会喜欢的长相。
和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