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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原本两个小时的路程,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到了。
路旁围了许多村民,警察还在路上。
李嘉仁把车停在路边,所有人冲下车直奔人群围观的河道。
最先冲到前面的李嘉仁只见河道上一片鲜红,石头、尘土皆被染红,最令人惊悚的是,大白的头和身体分离,各在一处。
阿爸抱着无头的身体,像疯了一般喃喃自语,流着泪不停的说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而阿妈早已晕厥在一旁。
围观的人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也不敢下河道去帮忙。
李嘉仁转身拦住苏野,用身体挡着她,并抬手捂住她的眼睛,说:“小野,别看,别看。”说着掰她的肩膀,迫使她背过身去,再次叮嘱道:“你就在这里,别过去,我去就行,千万别过来。”
苏野失声痛哭,她什么也没看见,但从李嘉仁的反应,便猜到场面该有多残忍。
另一边,小白哭着喊着冲到阿爸身边,他颤抖着双手,扶上那具没有头的尸体,喉咙一下失声,只有模糊不清的“啊,啊,哥,哥……”
他看到尸体旁边有一张染着鲜血的照片,上面的人是他。
边珍一看到这场景,整个人已经瘫在地上,差点晕过去。
与此同时,李嘉仁没来得及拦住小白,只能配合赶到现场的警察一起疏散围观群众,拉起了警戒线。
警察将阿爸阿妈和小白拉出现场,小白挣扎着要去将哥哥的头颅捡回到尸体旁边,被警察按住,现场不能被破坏。
李嘉仁先把晕厥的阿妈背上车,他想开车送阿妈去医院,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悲痛欲绝的阿爸和小白,这里也需要他照顾。
苏野擦干眼泪,轻轻扯了扯李嘉仁的衣袖,说:“我送阿妈去医院。”
边珍也振作起来,上车将阿妈抱在怀里。
李嘉仁抓住苏野的手腕,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小野,你可以吗?”
苏野死死咬住下嘴唇,点点头:“你在这儿照顾阿爸和小白。”然后上了车,扬尘而去。
小白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哭得像个孩子。
就像小时候他被人欺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哥哥会像从天而降的英雄,赶走坏人,替他擦去眼泪。
这次,再也没人哄他。
二十多年来,那个只比他早出生几分钟的人,挑起了家里的重担,甘愿将自己绑在老家,照顾阿爸阿妈,将放牛牧羊当作生活。如此,他的弟弟妹妹便可飞去更远更高的天空,去实现梦想。
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不公,始终以弟弟妹妹为荣。他小心翼翼的抚摸过弟弟的军装,心里羡慕不已。
他喜欢骑马,在草原上随风驰骋的那一刻让他忘了这世界上的一切,可以暂时忽略自己肩上的责任和重量。
他最喜欢的活动是赛马,每年春节的赛马都能拿到第一名,那是他最风光的时刻。他时常想着,可以把赢来的奖品送给喜欢的人。
他喜欢一个从远方来的姑娘,总是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当她在马背上抱着他的时候,让他心慌意乱,他时常怀念牵着她的马并肩牧羊的画面,多希望那一刻永恒不变。
那天他把亲手编织的格桑花环戴在她头上的时候,心里骤起波澜,无法平静。
但他将一切藏在心底,因为他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个姑娘。
后来,有个很好的男人开始守护她,他虽然难受,却觉得他们天造地设。
他一个人在牧场躺着看星空,想起那个姑娘,眼泪顺着脸颊流到青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