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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自从那一声“呸”以后,陆峪有种伤及自尊的感受。他并没有再故意停留在自助餐厅,也没有上赶着惹别人嫌弃的习惯。
但他有个朋友要靠岸一阵子。
这位朋友的身份特殊,文学届赫赫有名,惹了地方当局,受了驱赶,这次要逃多少有些惊险。
他需要一个靠谱的助手。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的名字忽然出现在他眼前。
就有一瞬间他出现了幻觉,他竟然会觉得这个女人是他身边最靠谱的人。
仔细一想,她淡漠的表情,故作恩爱的表情,倒也真符合这个任务需要。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只是遮掩的提及有位朋友,有些隐密的活动。
女人秒懂,帮他开了口:“给多少钱?”
“什么意思?”
温沛宜:“我的包厢确实隔板上还有个位置,比较隐蔽,这一次,或许我真能帮你一把。”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不会害怕吗?”
“那你既然决定要冒险,我确实是你最好的幌子。”
一码归一码,这个时代的人所遭遇的不幸她能够理解,她愿意助一臂之力,是为了这个落难的文人,是为这个古老的民族,而不是为了讨眼前这个男人的欢喜。
“你为什么?”
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小姐,为他竟然可以赴汤蹈火?
“你别多想。”
“我想帮的是那个人,是那件事,而不是你陆峪。”
“我也不需要你欠我一个人情,给钱就行。”
陆峪见她至始至终保持的镇定,继而道,“那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搜查,你不怕吗?”
船在航行。
她眼神出奇的笃定。
“有什么好怕的。”
毕竟,对面的男主光环这时应该还在的。
“我要一千块大洋。”
陆峪知道这位妻子可能不如自己想象的小女人那样简单,钱只是个借口,但他仍然好奇那笔钱的用途是什么,“你要这一千做什么事?”
“买漂亮衣服。”
陆峪承诺。
“好。凡事你未来在暹罗看上的任意一条裙子,我都给你买。”
温沛宜哂笑。
男人何时何地总能画大饼。
“不需要。一千块大洋明码标价。”
陆峪面对温沛宜的狐疑,他本想解释他的可信以及他从不轻易许诺的事实。
此时此景,船身正好经历一个波浪,温沛宜的身体轻轻晃动,他本想搀扶她一下,谁料又一次扑了个空。
陆峪真琢磨不透了。
这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当他许下承诺,她嗤之以鼻,当他好心搀扶,她躲闪一旁。
可在最需要协助的危险大事,她表现得那样毫不犹豫。
温沛宜问他:“还有别的事吗?”
陆峪摇头,收敛起他多余的关心,整个人又恢复到属于他从容不迫的节奏中。
“那明晚你打包好你的东西,和你的朋友一起过来便是。”
她走得太洒脱,有一瞬间他觉得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一个独立的人,一个完全不需要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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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陆峪穿着和以往没有太大差异的衬衣,走在码头的人群里,与戴着礼帽的朋友进行着熟络的交谈。
交谈间,朋友极其自然地跟上了船。
天色渐深。
该回码头的人几近回去,下船的人拖着行李笨重地向前走。
宋迟在不远处望着风。
温沛宜在女人件摇着精致的羽毛扇子,和楚楚分享上面的假钻石。
直到她目送那位的登入,很自然地找借口回房间取副耳环。
而一行人恰好在这个点出现在她房门外。
陆峪扫了她一眼,介绍道,“这是我的内子。”
温沛宜拉开那一扇门,显得沉稳而淡定。
“先生,早前也曾拜读过您的文章,今日可能就要让您屈于此地了,您暂且将就下……”
“谢谢嫂子。”
对方褪下礼帽,露出国民度蛮高的那张脸。文人墨客的气质神态尽显。
他们把收拾的空间留给那位先生。
“夫妻”一起拉上那扇门。
陆峪不像是纳闷,更像取笑她的模样,“你真读过达兄的文章?”
“没读过,”而温沛宜也不想让他失望,“恭维下你的朋友而已。”
陆峪不知道这女人嘴里还有真话么?
但他对她的出手相救不禁道了声谢。
她懒得搭理,直接伸出手来,问他要钱,适逢有偶遇的人,见陆太太撒娇道,“老公,人家看上了新款旗袍,你要是不买的话,今晚可要惩罚你哦。”
路过那人确实目光警觉,直到听见女人的娇嗔才放下审查的目光,而后又态度诚恳的问,“陆先生陆太太,你们这里可曾出现过任何奇怪的人吗?”
“没有。”
陆峪替她作了答。
而温沛宜此刻正不动声色地为他系好最好一颗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