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20个小时,刘牧樵美美地睡了一觉。/p
第二天一早,他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沐城省立医院有一个病人请他做手术。/p
又是癫痫病人。/p
继续性癫痫,多部位脑组织受伤。/p
虽然说上次7个部位瘢痕癫痫病人手术成功了,但并不代表,对刘牧樵来说,多处受伤的病人就都有把握,手术的风险依然很大。/p
风险在于,不能彻底根除,癫痫诱发点太多,很难分辨出诱发的部位。/p
刘牧樵没有马上答应,他要先看核磁共振片子。/p
很快,邮箱就收到了核磁共振片子。/p
刘牧樵仔细看了几分钟,虽然难度不低于上次在沪市做的那个,但是,应该还是能拿下来。/p
他答应今晚手术。/p
沐城,是西北城市,刘牧樵还没有到过这边。/p
沐城很富有,在西北,它算是最富有的,石油天然气是它们的主要产业。/p
有钱,是它的特征。/p
刘牧樵做完一天的工作,在傍晚时分,搭乘上了南航的空客320飞机。/p
头等舱里,只有三人,刘牧樵和邹庆祥,还有一个老男人,显得空荡荡的。/p
邹庆祥三言两句,就和那个老男人搭上话了。/p
老男人应该是接近70岁了。/p
长长的白胡须,带着一副老花镜,头上还带着一顶小白帽。/p
“沐城有什么特色吃的?”邹庆祥很少会问有什么文化底蕴之类的东西,倒是特色小吃,他是必问的。/p
他其实算不得一个吃货。/p
“拉面,全国有名,再就是羊肉,烤羊肉、唰羊肉、煎羊肉,各种吃法都有,沐城的羊最肥美。烤羊肉,天下第一。”/p
邹庆祥瘪了瘪嘴。/p
特色拉面,他吃过,很多城市都有这种拉面。味道还不错,但是,也不见得就比别地方的面好到哪里去。/p
至于烤羊肉,他就真的不敢恭维了。/p
上次,在郊外枫树镇,他们就吃了一头整羊,烤的,据说就是沐城风味,正宗的味道。/p
那一次,十多个人,这头整羊还剩下一半。/p
根本就没有本地的黑山羊煮着吃有味道!/p
看来,此去,口福是没得享受了。/p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地域的人,喜爱的口味是不一样的。/p
想来想去,邹庆祥还是觉得,小吃就数火宫殿的臭豆腐,和记的米粉,百吃不厌。/p
回去,一定要把刘牧樵拉到二马路去好好吃一碗和记的米粉。/p
上次吃,还是在半年前。/p
和记的米粉好是好吃,就是人太多,吃一顿米粉要等半个小时。/p
“你们到沐城有何贵干?”老男人文绉绉的。/p
“治病。”/p
“治病?清江的医疗水平,虽然不是太好,但在全国也算是中等,你们得病了怎么去沐城?”老男人一脸的疑惑。/p
“我们是帮别人治病。”/p
“哦,明白了,你也是跑江湖的。哈哈,我们是本行了,我也是游医,到处跑。”/p…
老男人站起来,从行李架上拿出一个包裹出来,从包里掏出一个骨头。/p
“这是虎骨,正宗的虎骨,我一年销一根骨头就够了。”/p
邹庆祥问:“这个骨头怎么销?”/p
“锯下来,分开卖,一块1000元,主要作用是祛风湿,用来泡酒。”/p
“这根虎骨能锯多少块?”/p
“一百多块吧。”/p
“可以赚十几万?”/p
“是的,虎骨呗,销一根,少一根,不贵哪里有人买?”/p
这话,明显没有逻辑性,刘牧樵忍不住笑了。/p
“你这小哥不信?不信它是虎骨?”老男人微微有些愤怒。/p
“你以为我会信吗?我一眼就注意到了,你这根骨头,不是驴骨,就是猪骨,不过,我猜,你手里的骨头,一定是驴骨头。”刘牧樵很镇定说。/p
老男人怒了。/p
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p
“哼,没见识,不识货,明明宝贝在眼前,不认识,还自作聪明。有本事,你们师徒俩,把你们的骨头拿出来亮个相,我估计,你们的肯定是猪骨头。”/p
邹庆祥说:“我们不是师徒,也不是卖骨头的。”/p
“你们不卖骨头,卖什么?”/p
“我们也不是游医。”/p
“哼,你刚才不是说到沐城治病吗?”/p
“我们是到沐城做飞刀,到他们省立医院,帮他们做手术。”/p
“哦,你们是正规医生?”/p
刘牧樵笑了笑。/p
老男人见刘牧樵笑,心里不是滋味,说:“小哥,做人不能太精明了,太精明了会被人算计的。”/p
刘牧樵又是微微一笑。/p
老男人又说:“年纪轻轻,你应该学学你老师,他就稳重得多。”/p
刘牧樵没有接他的话。/p
老男人又问:“你们去治疗什么病?”/p
邹庆祥说:“癫痫。癫痫知道吗?民间叫抽猪婆疯。”/p
老男人哈哈一笑,“扯猪婆疯谁不知道,我就是治疗扯猪婆疯的能手,我有一幅特效药,你们要不要买回去试试。”/p
说完,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只瓶子,里面装了很多的白色粉末。/p
“每次吃一小调羹,三天起效,坚持吃半年。”/p
刘牧樵不由得皱了皱眉头。/p
遇到一个卖假药的。/p
这是常见的假药。/p
就是把现在医院里经常使用的抗癫痫的西药,磨成粉末,混在一起,用大剂量冲击疗法,效果肯定是有的,问题是,副作用大得不得了。/p
吃久了,肯定中毒。/p
江湖游医,一般在某个地方最多也就是呆2、3个月,不走就会麻烦上身。/p
见刘牧樵又是这样的眼神,他又赶紧把药收进去了,拿出一只角。/p
“认识吗?”/p
“什么?”邹庆祥拿在手里看。/p
“这是止抽筋的神药。犀牛角。”/p
“犀牛角?”邹医生惊疑地问。/p
“对呀,正宗的犀牛角。”/p
邹医生突然笑了起来,上次,邹医生和刘牧樵在铁三角看过犀牛角,根本就和它不像。/p
“你笑什么?”/p
“我见过犀牛角,根本就和它不像。”/p
“你这就不懂了,你见过的,和这个不是一个品种,这个,是灰犀牛的角,哎,遇到不识货的,真倒霉。”老男人又把角收了进去。/p
刘牧樵说:“应该是小水牛的角。”/p
“你小哥,别乱说,你又不懂!”/p
这个时候,邹庆祥才明白,遇到了骗子。/p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这家伙看来还不是一般的骗子,能够坐头等舱的骗子,那是骗出了水平的骗子。/p
“老哥,你刚才这只所谓的犀牛角,怎么卖?”邹庆祥问。/p
“什么所谓的犀牛角!正宗的灰犀牛的角!用锉刀锉一块黄豆大小的,1000块钱一粒。金贵,没办法,不贵点不行啊。物以稀为贵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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