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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阮成楠携子阮新止拜访了昆季公馆,一切如常,阮天雄和顾敬亭昨天所说所想也没挂在脸上。既然阮成楠防着他们,并拿着日清汽船的事情吊着他们,那他们也没必要掏心窝子了。再次聚首时的激动与真情,此刻早已蒙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一旦不动情不走心了,昆季这哥俩便可会演呢。

“他这水平也就这样了,当个船务局副局座怕也是祖宗烧高香了。把盘子碗都扔了,狗用过恶心。”下午阮成楠走了,顾敬亭则去了新欢那儿,白玉雪气呼呼的丢下一句话就朝后院走去。

她也气得慌,今天顾敬亭老话重提日清汽船的事情,阮成楠却满嘴什么公事公办,秉公执法之类的场面话。阮成楠自己说趁这次机会暂停几大船行,正好便于船务局和招商局以及交通局对航线的重新规划。

商业必须尊重市场,昆季的船运联盟达到了资源最大化的利用,让货运价格不涨的情况下反倒利润增加。不过他们这么一整,就等于以民间商会的形式架空了几个政府部门,说是夺人财路越俎代庖也不为过。

阮成楠不帮忙,帮不上忙,这都没事儿,但他一句实话都没撂,在酒桌上打着官腔,这就有点恶心了。最恶心的是当阮天雄提到是否要花钱疏通关系的时候,阮成楠含糊其辞说帮着问问,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日清公司是日本人的企业,除了有政府压力,便是也使了钱了,所以只要昆季的钱能跟上,或许能让船务局抗住压力开放船运。

白玉雪本来就聪明,这些年见的事儿也多了,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含糊的意义。分明是阮成楠自己也想从中吃一口,直接要钱又张不开嘴,还怕昆季绕过他去送礼做事,最后生怕什么也没落着。

白玉雪想想就生气,这么多年了阮成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偶有消息阮天雄便会不计成本的派人打听,着急忙活的寻找阮成楠。

可阮成楠则不然,他混好的时候没有动静,总说时局动荡南征北战,可混得不好了,不是回家要钱就是找昆季要钱,说到底还不都是昆季的钱。借钱的时候光来一封信,连个面都不露。借钱跑官数额不小,对发展中的昆季来说,每笔钱都可能会影响昆季的未来,可阮天雄还是义无反顾的给了,当然借出去的钱从来没还过。

不说借钱救济的友情吧,就说帮着他养老送终,这就是天大恩情,可显然人家根本不领情,光知道嘴上客套客套。阮天雄只能宽慰说当年阮成楠和黄楮舍命引走阎罗岗的追兵,别管后来山贼们追没追,但众人当时不知道,这对他们就是有救命之恩,也能说明阮成楠是讲义气的。

“你都给我讲了无数遍了,你这个大傻子,人是会变的!人家对你一点好你就能记一辈子!”白玉雪停了脚步回身气呼呼的说道:“别忘了当时你也想去的,他说是吸引追兵,但他和九头鸟都是腿脚灵便的壮小伙儿,反而好跑好藏。你这边带着林平,当时他跑不动了,秀才那时的体格还不如现在呢,我又不是没见过那时候。你才是带着累赘,跑也跑不掉。要说讲义气也是人家黄楮讲义气,刚认识就能舍命,至于阮成楠嘛……那时候黄楮不足以被信任,你不管着他俩,就得阮成楠去,他是讲义气,可他真不憨!这事儿,还得两说着呢!”

“你别把人想的那么丑恶嘛。”

“是是是,我丑恶,你真是不识好人心!”白玉雪已经走到了后院小门处,反身就关了门,差点没把紧随其后的阮天雄鼻子给碰瘪了。

阮天雄挠了挠头,扫了扫鼻子上的灰,回首瞧见偷偷看过来的下人,再看他们微微扬起的嘴角,顿感有些丢脸,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嘴里不禁嘟囔道:“这是谁打扫的卫生,门也不知道擦擦,全是灰。那小谁,让你把碗筷扔了就扔啊,都是花钱买的知不知道,咱都是穷苦人出身,怎么就不知道节俭过日子呢。哎,我这点家底儿都得让你们败光了。”

白玉雪说的对不对姑且两说着,可阮成楠现在的拿捏还有他参与烟土买卖的怀疑却着实让阮天雄如鲠在喉。正当阮天雄还为阮成楠而开脱犹豫时,过了没几天林平却出现在家里。

阮顾赶回来的时候,白玉雪冷笑道:“听小林讲讲吧,这就是你们的好大哥。”

“去去去,娘们家家的别掺和。”也没外人,阮天雄摆摆手。白玉雪一瞪眼换了位置:“胆儿肥了你。”

“怎么了林子。”顾敬亭看着愁眉苦脸的林平问道。

林平苦笑道:“听嫂子说成楠哥也来找你们了,前阵我家船被扣了,听说是什么船务局。我想着肯定是个新衙门,那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故意拿我开刀呢。后来我听说你们的船运联盟也停了,心里倒是踏实了一些,可我去一扫听,发现不光咱们,各家的船都被扣了,什么交通局和招商局全都装了死人,对谁都爱答不理。

我这还没找上门去呢,成楠哥就到我面前了,我才知道船务局是他管着的。我觉得你俩也这么想,肯定认为咱要发达了,结果他非装作铁面无私状,还把他儿子管着的船务局禁烟处拿出来说事儿。那冠冕堂皇的样子,直到我给了他三十根金条才作罢,我的船没违约,可利润却损失大半,气的黄楮非得找他拼命去。”

“然后嘞,要是事了了你能这么愁眉苦脸?你的船不是恢复运输了吗,难不成他拿了钱不办事?”顾敬亭问道。

林平摇摇头道:“那倒没有,也没那么不讲信誉。只是前几天他派他儿子去找我,一口一个叔叫的亲,可话里话外就是还想分一口我的买卖。”

说到这里,林平突然停顿了下来,那张平静的脸上越来越阴沉,目光也逐渐阴毒起来:“我这盘子可不光只有我和黄楮在刨食,牵扯的人多了去了,我是看在咱们都是石碣村出来的,还是兄弟,不想弄得太难堪。他若讲感情,什么都好说,可他非要公事公办,我就也只有‘公事公办’了。天雄哥,秀才,我是来给你们说一声的,也别到时候你们不理解我。”

“嗯,我理解。”阮天雄出人预料的点了点头,没有解释也没有说和,这反倒是让顾敬亭和林平有些诧异。

三人没再谈论关于阮成楠的话题,吃吃喝喝谈笑风生,得亏席间阮天雄又一次唠叨让林平收手,林平这才觉得踏实了不少,不然刚才那淡然的面容哪里还似他的天雄哥。

林平先动手了,做烟土生意的,要与官私两面打交道,别管是生意的分成还是送钱行贿亦或是威胁恐吓,总是要与相关势力人物共进退,达到各方平衡状态,才能做事顺利。别说这种偏门买卖,就是生意做大了,关系一样少不了。

停了烟土运输或破坏了其中的利益分成,就破坏了这种平衡,甚至侵犯了某些人的利益。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这些人刚开始不急,光想着不劳而获或坐山观虎,然而当林平求助上门时,作为保护伞和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就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要是搞不定,林平完了他们的钱袋子也会受损。

而其他被停运的买卖家,别管是正道还是偏门的,纷纷找上交通局和招商局甚至其他部门的关系。

“成楠哥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啊。”顾敬亭幸灾乐祸道:“玩大了,自己兜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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