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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老爷这嘴真毒,”顾敬亭道:“刚说完商人连个清净年都过不得,结果咱就出事了。”

大年三十夜,套了车赶到徐河嘴,得亏常家自己有船,招呼了艘小艇把阮顾二人送到江宁,大年夜就这么在船上过了。

初一家家户户迎来送往,新年新气象没个不高兴的。顾敬亭却是唠唠叨叨哭丧着脸,阮天雄也是步伐沉重,白玉雪还没找到,码头上又出了这事儿,实在是窝心的很。

柯庸吊着胳膊,显然是被打伤了,而常良则头上包着纱布,稍一激动便往外时不时的渗血,那叫一个狼狈啊。

此刻常良正吐沫星子乱飞,说着过往:“我这一看他们想抢粮食,这哪能行啊!我立刻就拦在了门口,当即就放出话去了,有种的就从我身上踏过去。你们是不知道,当场就把他们给镇住了。”

赵春姑端着水盆正进来,听到他说这话把水盆扔在了架子上,水溅了一地,她骂道:“还有脸说,让你逞强,那不是当场就让人一棍子夯地上了吗?没这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本来只是吵吵非激人家火。要不是大王去了,你还不得让人活活打死。”

“我这叫虽知不敌亦往之,娘们家家的懂什么?”常良被驳了面子顿时有些下不来台,叫嚷着就要蹦起来,头上的血便又开始往外渗了。

赵春姑却卷起袖子道:“怎么着,这时候跟我起劲儿了,倒是厉害。”

常良冷哼一声扭转头去:“我好男不跟女斗。”

众人笑了起来,郁闷的气氛稍稍消散了些许。

顾敬亭问道:“柯爷,鹘子码头那边我们还没去,没啥大碍吧?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皮外伤。兄弟们都豁出命去也都亮了家伙,除了货仓大门被砸坏了,还有两艘舢板被凿漏了以外,没啥太大损失,货物安好无损。”柯庸说的轻松,但实际上看他这胳膊当时不定是怎样的一场恶战呢。

“到底是为啥?”

“有人散布谣言说是咱们弄了几十艘小舟,准备抢排帮的买卖。”柯庸道:“这不是年关将近,除了码头上运货的排帮兄弟其他人不好混饭吃,排帮的活儿都是轮着来的,可过年却不轮着来。大家都穷的过不下去,一听这个又得到码头排帮的确认,确实有这么多船,当即是炸了锅,于是便打上门来了。”

顾敬亭冷笑道:“只怕是有人从中挑唆的吧,天雄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我再想想。”阮天雄陷入沉思。

常良却叫道:“这还有啥,打回去啊。大王一个人抓起来俩直接抡飞了,当场就把排帮的那群宵小给吓唬住了,要不是秀秀出来拉着,非得留下三四条人命不可。就咱们这本事,不打回去岂能善罢甘休,西龙王都趴下了,还怕他们排帮?”

“扯淡吧,大王上次打架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顾敬亭心疼道:“他就是再能打又不是铁罗汉,刀剑无眼万一出点岔子合着你不心疼是吧。排帮又不是西龙王,手下兄弟只多不少,亡命的更多,没听江湖上传一排二侠三山四霸六虎吗?排帮位为首,别管这排名是根据什么来的,排帮都不是好相与的。西龙王的事儿还没平息,要是真打起来,权贺术估计都不会帮咱们。”

常良急道:“今天咋都冲我了,我也是伤员好吧?”

“行了,都别吵了。”阮天雄道:“良哥说的也没错,不去找回去这个场子便无法立足,西龙王那一仗也就白打了。可秀才说的也有道理,大王是把利器,利器不能老拿出来用,否则早晚有用钝用折的时候。再说大王也是咱们的亲人,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能屡屡置他于险境。”

“然也,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所以你想怎么办?”顾敬亭赞道。

阮天雄环顾众人,淡淡的说道:“报官。”

“不可!”柯庸和常良异口同声道。

柯庸急道:“雄哥,你现在在江湖上也是有人物字号的了。江湖事江湖了,你要是报了官,这名声可落地上了,那咱们之前的架可也是白打了。”

“下码头是你罩着的?”

“不是啊,现在是西龙王了啊,您咋这么问,您又不是不知道。”

“鹘子码头是你的地盘?你现在跟我混了?”阮天雄接连发问道。

柯庸一时间没明白便没有回答,阮天雄却笑道:“我跟西龙王开战是为了不受欺负,现在又没收治安费保护费之类的规费,我正常开门做生意,是正经生意人,我招谁了惹谁了?是包娼了是庇赌了,朝廷的税费我又没少缴,为啥不能报官?

我不是地痞流氓,我就是个生意人,有问题了找官府。鹘子码头是我的地盘,我许你柯庸在码头敲竹杠看地盘,这是码头的规矩,可又没让你罩着。我自己也没罩着啊,我一介商人,报官岂不是正常。真要急也不是咱们急,而是西龙王急,是他罩不住,自己的地盘让人家踩进来了。”

“你自己不承认是江湖中人,可人家却不这么认为。人家是对你不满才来砸粮仓的,朝廷会认为是流氓械斗,不会管的。”常良道。

顾敬亭却接话道:“我们会跟常家仓库脱离关系,我们只为鹘子码头报官。”

“什么意思?”

“我们要递交辞呈,从此跟常家再无雇佣关系,而且里应外合就说是年前便被常老爷允了。你常良所管粮仓被砸了,西龙王没出来管,也没罩住,报官岂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阮天雄道:“我意已决,不必再说,我就想干干净净做生意,江湖上的这点腌臜事儿,我避不开就上,避得开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了。江湖就是个烂泥潭,沾上了便很难脱身。”

这一切都是早晚的事儿,常家的粮食仓库势必要牵扯阮顾二人的一部分精力,况且既为常家人又是常家的生意伙伴,便是有点汤汤水水拎不清了。比如这次的生意就是如此,还差点让常如征将乐一军。授人以柄自己难受,利用冲突到时候大家都尴尬都难堪,不如趁早跳出来的好。

只是两人刚刚崛起就要另立门派,这于情于理有些说不过去。这话传出去被有心人曲解便难听了,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矛盾累积不如快刀斩乱麻。

常思福对他们哥仨都有恩情,常家以后又是常平的家业,对阮顾二人来说,就算是现在散尽家产报了恩情也行。可不能因为有恩,就处处避让,那这恩就变了滋味,阮天雄和顾敬亭也只能够成为情义的奴隶,这绝不是生意该有的样子。

先辞了工,再抓紧还钱,然后慢慢报恩,这是阮顾二人在路上就商量好的。这次正好借着这事儿先跟常家脱离雇佣关系再说,倒也有点风借火势的意思。

正如常良所说,阮天雄自己不认是江湖中人没用,江宁府的江湖道可认定了他是街面上混的。不管是现在的危机,还是以后争夺上码头,都会影响到常家的生意。这次是下码头粮仓,下次呢?或许就是常家在城内的其他生意了。

有了这层理由,兄弟二人多少心里舒坦了一些,当然只要一报官,阮天雄也能彻底跟江湖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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