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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古下午回到科室,跟在班的几个同事一一表示了感谢,又特地去找了一趟主任和护士长,结果两人均去院里开紧急会议去了。
有消息灵通的老护士告诉他们,还是楼下十三楼妇产科的事,家属不依不饶的,闹了小半年了。
这种事情在医院极其普遍。
医患关系日趋紧张的今天,已经很难说是哪一方的问题了。有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患者和家属,也有不负责任草菅人命的医务人员。归根溯源,与某个特定的职业无关,这是人性的问题,是根上的问题。
临下班的时候,他收到两通电话。
一通是个陌生号码,对方说是她的堂姐华语茉。她听说了叔叔离世的消息,深切表达了哀痛和对他的关心,希望他有时间能出来聚一聚。
虽然花国彬从未主动提起他还有一个兄弟,但在平时的生活中,花古还是从细微末节中察觉到过。只是既然花国彬讳莫如深,他也没有兴趣去提。
现如今花国彬人都不在了,他就更不愿花精力去应付这些陌生人,便当即就将这通电话抛去脑后了。
第二通电话是齐卿野的,感谢他在医院的关照。
花古只说不客气。
这一问一答结束后再没人开口说话,两人对着手机沉默半晌,电话就被掐断了。
他低头失魂落魄地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气自己总也无法对这人狠下心肠。
这么多年,他早已为了齐卿野敲碎了自己坚硬的保护壳,遍体鳞伤地向他敞开里面的一颗真心。
没想到,齐卿野只随意把玩了一番就弃之如履,而他,只得哆哆嗦嗦地将它捡回来,从血肉内重新长出更加坚硬的保护壳!
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花古心事重重地下班回家,竟在地铁口看到了齐卿野。
“你怎么在这?”
“我来看看你,你这两天休息得怎么样?还有遇到那些…那些东西吗?我送你回去吧…”
花古看着齐卿野,觉得荒缪绝伦。他不明白曾经那么绝情的人,现在这副讨好的样子又是什么意思?他不愿再拖泥带水,于是冷静地回答:“我昨天说了,我住在男朋友家,他是刑侦队的队长,叫江盘。你送我回去,恐怕不太方便。”
齐卿野脸色大变,紧紧拉住他的手,愤怒又焦急,语气也生硬起来:“小古,你别骗我,你跟他才认识多久就男朋友?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在气我是不是?”
花古耻笑道:“不是哪样的人?是背着恋人勾三搭四的人还是被恋人捉奸在床的人?”
他抽回手,只想快刀斩乱麻,说:“好了,齐卿野,我们早就结束了,何必还纠缠不清?”
“小古,我知道是我的错,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再来好不好?”
齐卿野要去抓花古的手,急切地希望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小古,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走,我们走,我现在就满足你!”
他拉着花古快步向前,径直冲到了一家快捷酒店门口,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也是会挑地方,地铁口、酒店离医院都不远,花古一路走来还看到了几个同事。他不想闹得不好看,只好由着齐卿野拉着。但在明白了他的意图后,明显被气得不清,用力抽回手,冷笑地看着他。
“齐卿野,你是有毛病吗?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进去?嗯?咱俩现在是偷情?”
“不是,小古!”齐卿野也急了,“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花古啼笑皆非,“你说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凭什么?你当自己是谁?”
“小古…”
“何况,你家那位呢?你敢吗?”
齐卿野脸色瞬白,仍想拉他的手,却犹犹豫豫,抬起又放下复又抬起,反反复复几次,终于还是伸过去,将他的手轻轻牵起来。
他沉默了数秒,才坚定地说:“以前我不懂,我害怕,我总不愿意去碰你,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是对你的侮辱。你那么美好,那么单纯,我怎么能…”
花古本想看他到底能说出个什么来,没想到是这样一番心意剖析,听完愣在当场,回不过神来。
“现在,我终于懂了,我不能…我接受不了…你和别人…”
“我知道你一直介意这个,你跟我进去,我…任你处置…”
技侦报告显示黄红英的骨灰盒里主要成分是多糖、无机盐和蛋白质,而不是磷酸三钙,证实了吴帆的供词。
江盘调来了殡仪馆尸体失踪当天的监控视频,画面内容在工作人员和郭家家属争执吵闹的时候,有不到一秒的闪屏。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这不是人为操作,却让江盘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感,尾戒也似有似无地轻颤着,仿佛和主人心意相通。
殡仪馆的两名工作人员和郭伦磊村干部等六人对自己的违规违法行为供认不讳。可惜,结合这几个的供词,仍无法确认女尸的真实身份。
摆在刑侦办面前的有三个问题:那个失踪的女尸是谁,现在在哪,真正的黄红英又在哪!
鸿田村位于a市远郊,村里面没有摄像头,周围街道上的摄像头也不普及,最近的几个离鸿田村四周还都有较远的距离。
在这错综复杂的信息网中,但凡遗漏一丝一豪蛛丝马迹,就可能永远失去找到真相的机会。
花古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擦黑,街道明明暗暗,霓虹已初现光彩。繁华都市,车水马龙,路上各色男女络绎不绝,都衣着鲜美妆容精致。他似乎游离在这繁华之外,对周围景色行人熟视无睹,一路慢跑着回家。
花古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家里热闹的烟火气。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做菜声夹杂着哼哼唧唧的唱歌声,显得欢快极了。他探头一看,江盘正兜着围裙拿着锅柄扎着马步,煞有其事地在那颠勺呢。
听到动静,江盘头也不回,吩咐道:“去洗澡,洗完了就开饭了。”
等花古洗去一身的臭汗和疲惫,才感觉到来自肚子的叫嚣。看着餐桌上面相尚可的三菜一汤,他舔了舔嘴里的伤口,咽了口口水,深深佩服这人的学艺之快厨艺之精。
“你是怎么做到三天就可以从料理青铜进化到黄金?”
听他夸赞,江盘颇为得意,眼泪亮亮的,身后一条隐形的尾巴摇得起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