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认真的语气让我不禁愣了愣，在楚府时，他就说过那是最后一次让人伤害我，我只当他是因为我当时的伤口有点骇人才会如此说。

可是今日，他的所作所为，让我明白，他从来都起认真的，这让在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暖暖的感受。

只呆呆看了他片刻，我就忽然又想起廑爻临走时说的那句话，这让我平静的心忽然又不安了起来。

我仰头望向北凌夜，却见他脸侧那滴干了的血迹竟然还在，我不由得心底泛痒，最终伸手还是替他轻轻的抹去了。

在我的手落下的时候，他却是突然把我的手捉住了，深邃的一双眼眸也瞬间看向了我，我愣愣的看着他慢慢凑近的脸颊，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了片刻，却是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声，我睁开眼睛就见他笑着如同明月一般俊朗的模样，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的如此高声。

最后他只捏了捏我的鼻尖，然后便极快的俯身碰了一下我的额头。

他的身影已经到了前面，而我还站在原地摸着被人还有一点潮湿的额头半响回不过神。

北凌夜似乎对此处十分熟悉，我跟在他身后走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偶尔抬头看几眼周围，只是脸上的笑容已经淡淡如薄雾一般让人瞧不清楚了：

“很久以前，我常来此处与陳下棋，只如今故人已逝，宫殿则蒙了尘。”

他说的很久之前，肯定是在认识我之前，因为我碰到北凌夜的时候，廑爻和他已经分别当了一界之主了。

之后便是压抑的沉寂，北凌夜心情不好，我就没有再开口，只默默的走在他的身后。

只是当他走的越来越快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出声让他慢点。

他这才似乎才回过神，转过身瞧见我走的满头大汗，他无奈的看了看我的肚子，最后只能几步返回来一把拦腰将我抱了起来。

我低声让他把我放下，他只用眼神示意我的肚子，我瞬间不说话了，只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他抱着我丝毫气息丝毫没乱，甚至又走快了几分，在昏暗的烛光下转了多少个弯，我已是数不清了，只在那檀香味中逐渐羞红了脸颊。

等到出了宫殿的时，我已经不敢抬眼瞧北凌夜了。

阴风阵阵，从心底忽然涌上来一股难受，而肚里一直听话的孩子却也在此时动了起来，我能感应到他极为不舒服。

“夜”

身体终于撑不住想要向下倒去时，我迷糊的看着前面的人嘴唇动了动，只无力的吐出一个字。

北凌夜转头之际，已是到了我的身旁，他接住我的身体的双手一直颤抖不已。

“雪儿，你哪里难受？”

他摸完我的头，就急忙又检查了一遍我的身体，最后他的眼神落下了我的肚里上，因着我双手捂住的正是挺起的肚子。

“是不是孩子？”

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而这句话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我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向后缩了缩，可是并没有移开分毫，却是让北凌夜抱的更紧了。

我咳了几声，最后才勉强从衣裳里取出一个白玉瓶，北凌夜看见了那瓶子，赶紧从里面取了一粒药丸塞进了我的嘴里。

喂药时，他的手都是颤抖的，我想对他笑了笑，甚至想要告诉他我并没有事，可是最终我只能无力的躺在北凌夜的怀里，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