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做到又有什么重要呢？重要的是，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这样做了，我不会再让自己反悔了。

彻底离开时，我咬着牙，逼着自己没有回头。

哪怕是真的痛彻心扉，也好过后面更加追悔莫及好的多。

只是现在恐怕真的要，再不相见了。

手中的凝霜剑还在轻微的抖动着，五百年来它一直是寄住在凤鸣玉中的，现在恐怕是有些不习惯吧。

我的脚步虚浮，用只剩下四根手指的右掌将它托到眼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

断指时有血流到银白的剑身上，可现在那血，还在表面，并没有被它吸食掉。

“之前特意放血喂你喝，现在倒不情愿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只是说完后，凝霜剑抖动的剑身竟然发出了剑鸣，一阵一阵的，清脆得好似小孩的啼哭。

原来，它也在为我难过呢……

我左手轻轻覆盖上银白剑身，从剑柄一路慢慢抚摸到剑刃，冰冷的寒意从手指浸入皮肤，刺激着我的神经。

银白的剑刃泛着锋利的冷光，折射出我通红的双眼，以及悲凉决绝的神情。

一气之下拂袖而去的廑爻定然是躲到了常去的私人领域，自个儿生闷气。

我将凝霜剑剑身上的血擦拭干净后，托在掌中化为银白轻烟收了起来，尔后去找清歌。

清歌虽然只是个婢女，但其实她也算是廑爻的心腹，很多事，他都会吩咐她去做。

我平常是不喝酒的，不过昨晚他舍命陪君子，今天，就当我向他赔罪好了。

还没等我走到房间，在半道上就刚好碰见了清歌，她见到我后，连忙欠身说：“莫姑娘，有人找你。”

我刚打发了北凌夜离开，这么会儿的功夫不可能是他，否则刚才就不会任由我离开。

那还能是谁呢？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是老妖怪？

可是他向来不问世事，总不至于为了我和北凌夜的事特意从西北山上下来一趟。

索性我也不想了，吩咐清歌去为我备上两壶好酒，放在我房间里就成了，然后抬脚往魔界入口去。

路过的魔兵们一一向我欠身恭敬道：“莫姑娘。”

偶有几个会大着胆子问我一句，“莫姑娘是打算出去吗？”

他们并没有要拦我的意思，想来是我向廑爻表明了态度，他吩咐下来，再也不必管我。

所以此时大概也就是随口一问，我便也随口一答，“听说有人找我，我去看看而已。”

走出不远后，那些渐行渐远的魔兵许是看见了我的断指伤口，皆悄然议论起来。

“刚才听谁说莫姑娘为了断绝与妖王的情意，不惜断指，我还不信，却没想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