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无比熟悉的音色，带着丝丝沙哑，像是一颗颗细碎的沙砾，在耳膜处细细摩挲。

但这种沙哑并不是晦涩的喑哑，反而像刚睡醒后的惺忪，也更像是刚泡完澡后，带着十足的磁性。

我保持着手捧着他脸颊的姿势没动，只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人看。

上一次梦见他在黄泉路，无论我怎么叫他，他都没任何反应。

我以为这次，也会像上次那样，只是我一个人说话，得不到他的任何反应。

可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回应，直接让我楞在当场。

我欣喜又惊诧，迟疑地问：“北凌夜，是你在说话吗？”

北凌夜缓缓转动身子，真正的面对着我，紧闭的眼皮之下，眼珠子缓慢动了动。

我凝神屏息静静等待，终于等到他徐徐睁开眼。

墨黑的眼瞳里闪烁着深深的柔情与眷恋，薄唇轻启，嗓音清冽，“小雪，我也很想你。”

从进入这个洞府开始，直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到我怀疑自己不是在梦里。

没有人知道，当我听见他开口说话时，当他缓缓睁开眼睛时，当他一如既往深情款款的凝视我时，我有多么惊喜。

可在这份激烈的欣喜下，是同样浓烈到驱散不去的难过。

就在听他说完想我后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犹如打开的闸门一般，簌簌往下掉。

泪眼婆娑中，北凌夜墨黑的眼瞳里徐徐晕染上赤红色彩，犹如在夜幕里熠熠生辉的红色火焰。

我的嘴角瞬间扬起一抹深沉的笑意，泣不成声的一遍遍重复，“真的是你……”

些许眼泪流进了嘴巴里，涩涩的，咸咸的，还带着浓重的苦味。

北凌夜伸出手，轻轻拭去我脸颊上的眼泪，宠溺而温柔的回应，“嗯，是我，小雪，我回来了。”

语毕，他蓦然倾身过来，低下头吻住我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