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到了夜陵约的一家二十四小时咖啡厅，特别小资，适合情侣通宵谈恋爱的地方，这点也只有二十四小时餐厅和咖啡厅开门。

夜陵比较直接，开门见山，“穆远昨天被他爸打得半死，发烧了，躺在家里动弹不得。”

杰克指尖一颤，微微收紧，紧握成拳。

“所以？”

夜陵淡淡说，“都是成年人，我就直接一点，你心里也很清楚，小远最爱的是他的国家，他的家人，你是他的朋友，我姑且说是朋友。我们身份有别，当朋友都有点勉强，更不要说朋友之上的关系，那是不现实的，你也好，他也好，都要认清楚。小远年级还小，人比较单纯，他不肯认命，你比他大，他不认，你就要教会他怎么看清楚将来的路。如今掉头，还来得及，我们国家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不要用你们那一套标准来衡量我们，既然选择了从军，就要服从命令，我们军人，结婚都是要经过政审的。到了我这种级别的军官，结婚对象会被组织查得底儿掉，穆远也一样，你明白吗？”

夜陵的性格一向这么直接，说得非常明白通透。

杰克微微眯起眼睛。

沉默。

夜陵说，“你这一次来a市是为了那批机床，我早就收到消息，我没问你，一来没必要，二来我大婚的日子，不想扫兴，你和穆远交朋友，我管不着，你要随穆远来参加婚礼，我也欢迎。但是，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你不能妥协，我也不会退让，总有一天，我们会兵戎相向，你和穆远交朋友会让我很苦恼，我会考虑，有一天我派他上战场的时候，他是不是一个固定靶。”

“我不会！”

“没人能说得清楚。”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夜陵淡淡说，“杰克少校，再过一两年，你也要升军衔了，你会接触到越来越多的机密也会参与到更多的国际纷争里，到时候你和小远的立场是对立的，既然已经踩在悬崖上，要么退，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