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长久养成的职业病，陈有为现在但凡乔装一番微服私访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了解民情。此刻看到烧烤店老板精神不振的坐在一旁，陈有为笑呵呵的掏出香烟递过，搭讪道：“这天气不太好，老板你要到几点收摊？”

“嗬，大中华！”

烧烤老板瞟了眼一身黑呢子大衣气势不凡的陈有为，满是谄笑道：“老板有钱银啊！这几天是有些冷，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时候收摊……”

指着不远处一个不小的院落，烧烤老板笑道：“那边的古塔区一小看见没有？这几个月以来每天晚上都有几百人在那里上什么课，一到十点多他们散场的时候，就是我这里又一个销售小****！”

陈有为伸出大拇指赞叹道：“老板这生意经做的不错，连附近什么市场行情都总结出来了！”

“嗨，我哪里懂这个，只是今年以来不知龗道从哪里流行开来的什么商品传销一下子就火了起来。”

烧烤老板来了精神，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道：“听他们说只要发展到足够的下线，到了一定时候就完全可以坐在家里数钱！这样的好事儿不知龗道有多少人趋之若鹜，搞的我都有些心动了！”

戴青岚惊讶的说道：“有这样的好事？”

“那是，那些经常听课的人每天都在这里边吃边讨论，听他们说就是这样，什么按摩器价格是三千八一台，直接卖出龗去的话就可以有百分之三十的提成，如果是你发展的下线卖出龗去的话，你同样可以提百分之十；你下线的下线卖出龗去，也可以有百分之五的提成，以此类推……”烧烤老板说的唾沫星子满天飞，最龗后不无叹息的说道：“说真的，这样的好事听上去还真是有诱惑力，如果不是老婆拦住，我也想掺和一把！”

“不是吧？有这样的好事儿？”戴青岚满脸惊讶，默默的看着陈有为问道。

“好事儿？”

陈有为目光冷峻下来，突然在自己的治下听到这个在另一世里屡禁不绝，不知龗道坑害了多少普通家庭的传销活动，他下意识的就是心中升起一团旺盛的怒火。

“怎么？听老板您这口气，好像对这个东西很了解？”烧烤老板是个人精，反应很快不解问道。

“哼，这其实就是一个非常具有蛊惑性的数字游戏！”

陈有为双眸充满无限感慨的摇头道：“这种传销销售的模式，就是一个不断吸引人头前来加入的类似金字塔模型的危险游戏。道理很简单，只有加入的越早，才越有可能获得巨额利益！如果当这种销售的模式非常普遍的出现在社会之中时，金字塔底层的那些人越来越多，都会成为塔尖那极少数人赚取巨额财富的炮灰！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咦，还真是！”

戴青岚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人士，如此浅显的道路自然是一点就透。

烧烤店老板琢磨了一阵，倒也是很快恍然。

“草，真是这么回事儿！”

戴青岚好看之极的柳叶眉轻轻一挑，轻蹙眉头道：“若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对那些后来加入传销的人们有些担心了。这什么按摩器就卖到三千八一台，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可是价值不菲啊！”

“这账很容易算，仅仅是提成就差不多占到按摩器价格的一半，你说这些东西实际的价格真正会是多少？”陈有为浓浓的剑眉重重抖动，对于传销强大的破坏力他可不敢等闲视之。

烧烤老板多少还有些侥幸心理，喏喏道：“既然这里面的赚头这么大，现在进入还不算晚了吧？”

“这样的人数增长是以几何倍增的方式不断增加！”

陈有为冷哼道：“春城作为一个传统的工业城市，对于外界信息向来接受的比较慢，现在仅仅是这个古塔区一小每晚都有成百上千人前来，老板你以为现在知龗道这个的人还会少？”

烧烤老板暗暗咋舌，连连摇头感慨道：“要真是如此，估计这春城有太多的人要倒霉了！”

戴青岚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龗道在想着什么，手里拿着的烤串都忘记吃。

不远处学校那边忽然人声鼎沸，声势不小的人群往着烧烤店这边涌来。

烧烤老板大喜，忙个不停。

看着迅速将烧烤店围坐客满的无数张满面红光高谈阔论的笑脸，陈有为心中涌起难言的复杂滋味。

起身结账轻轻拉起若有所思的戴青岚尽兴离去。

“或许这是一个比宣传我们春城中央商务区更好龗的一个题材！”陈有为侧头看着跃跃欲试的戴青岚，云淡风轻目光深邃的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