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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雪别苑不是很大,有前厅和后院,有偏厢,还有一个小花园,整座宅院布局很精巧,家具和装饰都是新的,像是主人对整座宅院重新坐了修缮,重新做了布置后,让柳剑臣来住的。

别苑除了李典常这个总管家以外,还有七八个做事的人,却没有见到宅院的主人。

柳剑臣问过李典常,但他只是笑了笑,说主人有过吩咐,让他不必多言,时机到了,主人自会出现的。

李典常以及下人们,对柳剑臣的态度甚是恭敬,不敢有一丝冒犯,做事的下人们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他,这让柳剑臣觉着很奇怪,救他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杨若兮吗?难道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又或是富贵人家的闺女?

平日里。123。柳剑臣的衣食住都被安排得很周到,对他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但对柳剑臣的事却从不过问,只要是柳剑臣的要求,李典常都是尽心尽力地办到,倒显得柳剑臣像是这听雪别苑的主人一般。

只是有一条,李典常说主人让柳剑臣近期不要出门,先在这听雪别苑休养一段时日。

柳剑臣也没有去为难李典常,既来之,则安之,每日只在后园的雪亭中静坐,喝喝茶,看看园中的风景,更多时候是一个人发呆。/

雪亭的两根柱子上,写着两句话:亭外赏花客,亭内听雪人。

亭内亭外,一个人,两种不同的心境。

这段时日,柳剑臣经常想起那个梦,不知道是他自己闯入的,还是蒲老头让他做的,总之梦里的事情,亦幻亦真,不能辨别。

不过有一样,他是知道的,现在他除了腰间的惊蛰以外,什么都没有了,自己的一身经脉损坏严重,蒲老头和老和尚传给他的修为,一星半点都没有剩下,庆幸的是,他的这副十八岁的身躯还好好的。

三十岁的经历,十八岁的身躯,算不算一种奇遇呢?

由死到生的走一遍。一壶清风客让他有了一些明悟,在这以前,无论在哪个世界,他都没有活明白,都活得很茫然。

在梦里,他对蒲老头说,要荣华富贵,或许就是他一直没有得到吧,因而在心灵的深处,一直埋藏着这么一个欲望。

荣华富贵,现在的生活算不算呢?

柳剑臣苦笑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出雪亭。

“枕边梦去心亦去,醒后梦还心不还。”

青峰山顶,一身黑衣的宁采臣负手而立,口中反复念叨这一句。

晚来山风习习,犹如青峰山在睡梦中呼吸一般,而宁采臣的喃喃自语,就像是青峰山在睡梦中的梦话。

放眼向半山腰看去,只见当初的庙宇佛塔,已然变成了一片废墟,像是青峰山的腰腹,生了浓瘡化脓腐烂了一般,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望着已成废墟的兰若寺,宁采臣的心里也像是被利器划了一道伤痕,疼痛难忍,却又无可奈何。…。

“少主,玉单先生传话来,让您速回扬州城。”

宁采臣身后的黑暗中,一个若有如无的人影开口说道。

宁采臣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顾自己轻声说道:“十世兰若,一朝梦醒,人去人还,心却已经不是原来的心。”

“小倩!小倩!”

宁采臣又轻轻地呼唤了两声,然后转身走进身后的黑暗中。

远处的一棵树上,一个人影轻轻落下,迟疑了一下,往宁采臣消失的方向跟去

满天星斗,围绕着一轮明月,发出的微弱光芒,使得这红尘世界的山川大地,朦胧可见。

扬州城西北的贫民窟,破旧的小院大门紧闭着,生活在这一片的人们。123。自己的每日三餐都尚难有着落,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思再生出好奇心,去管别人的事情,因而这间常年紧闭大门的院落里,住着怎样的人,没有人去关心。

今天的院子里,摆上了一张凳子,司马贞娘扶着她母亲从屋里走出来,坐在院子里那唯一的一张凳子上,只有在母亲面前,司马贞娘的脸上才会现出一丝温柔。

“贞娘,这些年你受苦了。”

凳子上的老婆婆握着司马贞娘的手,突然开口说话了。

“娘,您能说话了?”

司马贞娘先是惊讶。/

“苦了你了,孩子!”

老婆婆眼里老泪纵横,眼泪流过她满是皱纹沟壑的脸,最后滴在司马贞娘的手上。

“不苦,一点都不苦!娘,你能说话了,太好了!”

司马贞娘一时激动,竟然哭出声来。

院子里的母女俩,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悲伤流涕,抱头痛哭,似乎要把这十年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头顶的日头已经看不到了,母女俩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孩子。一壶清风客听娘的话,离开扬州城吧!”老婆婆说道。

司马贞娘抬头看着母亲,脸上露出疑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她离开。

“娘,贞娘的大仇还未报,不能离开。”司马贞娘低下头,轻声说道。

老婆婆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有些痛苦,她紧紧握住司马贞娘的手,惋惜道:“贞娘,放下吧!仇恨已经折磨了你十年,再这样下去,你一辈子就毁了。”

司马贞娘怔怔地看着母亲,脸上慢慢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她摇了摇头,尽管她母亲看不到。

十年前的那场惨祸,对她所造成的伤痛,唯有报仇雪恨才能抚慰,这十年来,仇恨成了她的全部。

想着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司马贞娘一时控制不出自己,靠在母亲的腿上,呜呜地哭起来。

老婆婆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脸上露出爱怜的表情,轻轻地叹息着。…。

等到司马贞娘的情绪平稳了一些后,老婆婆才说道:“孩子,如今钱王势大,而且钱王府有异人相助,你不但报不了仇,还会把命给搭上的,如果那样的话,你让我如何去面对你死去的娘亲!”

老婆婆停了一下,伸手摸索着去抚摸司马贞娘的脸,又继续说道:“孩子,你叫了我十年的娘,今天也让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司马贞娘抬起头来,迷惑地看着她娘,这十年来,她从来都没有问过老婆婆的来历,当年老婆婆拼死救下了她的性命,自己便把老婆婆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十年来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我是你的姨娘,是你母亲的亲姐姐。”老婆婆说道。

“姨娘?”

司马贞娘怎么也想不到。123。眼前的老婆婆竟然是自己母亲的亲姐姐。

老婆婆点了点头,她微微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过去这么多年了。”

“娘,可是你……”

没等司马贞娘说完,老婆婆笑着说道:“我和你母亲自小感情很好,吃住都在一起,你母亲喜读诗书,立志要做一位女学士,我却自幼喜欢搜集一些志怪趣闻,心里向往那些来无影去无踪。/

老婆婆轻轻拍了拍司马贞娘的手,继续说道:“没想到还真让我如愿了,十二岁的那年,我被一位道姑带走,从此便跟着她学艺。”

司马贞娘的一身本事,便是老婆婆教的,她知道老婆婆是一位奇女子,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渊源。

老婆婆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没有时间给你细说了,这个给你!”

老婆婆说完,伸出右手,摊开手掌,只见手掌上凭空出现一把古朴短剑,剑柄做蛇形,剑身散发出一丝微弱的豪光。

司马贞娘看着老婆婆手上那把凭空出现的短剑。一壶清风客一脸震惊,一时忘了伸手去接。

“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一直被我温养在紫府中,今日就传了给你,只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唉!”

老婆婆将那把短剑交到司马贞娘的手里,一时高兴,一时又露出担忧。

短剑入手冰冷沉重,司马贞娘分明感觉到,在短剑入手的那一刻,它似乎在欢快雀跃,表示对她的亲切。

她端详了一下短剑,只见剑身上刻着两个篆字:明蛇。

老婆婆送出短剑后,心情似乎变得轻松起来,她拉着司马贞娘的手,说道:“孩子,听姨娘的话,除了报仇,你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不要让仇恨毁了你一辈子,我想你娘也不希望看到你那样的,答应姨娘好吗?”

司马贞娘心里一时踌躇起来,心里的这个结,又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孩子,答应姨娘好吗?”老婆婆又急切地说道。…。

司马贞娘突然感觉老婆婆神色不对,说这话的语气,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

“娘,你怎么了?”

司马贞娘拉着老婆婆的手,急切地问道。

老婆婆伸出手,摸到司马贞娘的脸上,然后轻轻地抚摸着,脸上爱怜不舍的表情越来越浓。

看到老婆婆的神情。123。司马贞娘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孩子,不要伤心,姨娘在离开之前,能开口和你说上几句话,已经感到很高兴了,孩子,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了。/

说这话时,老婆婆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司马贞娘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拼命拉住老婆婆的手,脑袋不停地摇晃着。

“记住姨娘的话,姨娘要走了。”

老婆婆的头歪在一边。一壶清风客脸在最后的那一刻,挂上了笑容。

司马贞娘没有放声痛哭,她只是紧紧握住老婆婆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老婆婆,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三天后,扬州城外的莲花山下,起了一座新坟,司马贞娘站在坟前,默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墓碑,落叶打着她的头,她也没有丝毫反应。

良久之后,她转身离开了,却不是回扬州城,而是沿着大路,一路向北走去。

一阵清风过后,坟前多出一位青衣男子,正是莲花山的山神王六郎,他看着那座新坟,脸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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