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 dec 08 12:30:10 cst 2015

小无顺经五路走到农业路，从农业路右转到经三路，经三路慢慢走到东风渠，行了近一个小时，来到广阔的东风渠，眼界猛地一亮，垂柳绿水，心情莫名的好转。

小无出生几个月母亲去世；三岁时父亲为了救同村的老举人命丧大漠；6岁时，一百多岁的老举人传给小无几套拳法驾鹤西去，并留下银匣一个，反复叮嘱小无非到不惑之年不能打开；此后被本家三叔带到省城抚养，七八岁时，小无已经在三叔饭店跑前跑后，刷碗剥菜，十岁时因三叔再续后妻，新来的婶子以卦相不合，强逼三叔在都市村庄给小无租了间套房，勉强度日。

小无在附近的61中上学，义务教育期间，每星期双休日都到三叔的饭店后厨打杂，三叔瞒着所有人每月给小无1500块工资。

七八岁时小无结识了来饭店吃饭的表叔一家人，和百花成为儿时最好玩伴，三叔家的孩子寒鸠，则时不时的欺负小无，对小无冷嘲热讽。

三叔的饭店就在附近。小无最喜欢在东风渠玩耍，有时跳入东风渠洗澡；有时坐在东风渠拱形木质桥上俯瞰桥下过往的人群，有时沿着东风渠向南玩到107国道，钻入森林公园，找到林荫茂密，人迹罕至的地带，反复研习老举人传下来的几趟拳法。

坐在东风渠木桥上，小无茫然无头绪。

“要是父母还在就好了……”小无默默感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人生的方向。

“小伙子，小伙子，我渴死了，你手里水能不能给我一瓶。”正坐在桥上想心事的小无抬头一看，一位衣衫褴褛，满头白发，长眼，消瘦脸庞的老者正伸手向他讨要。

小无低头瞅了瞅手里的两瓶老君洞矿泉水，从八中到这里，一直没舍得喝。小无舔舔嘴唇，递过去一瓶，老叫花子接过，“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意犹未尽地盯住小无手中另外一瓶。

小无下意识地把矿泉水背在身后，看着老叫花干渴的眼神，不由得慢慢地把水重新递了出去，“给，喝吧……省点喝，喝完就没了。”

老叫花一把接过矿泉水，几口喝完，也不说声谢谢，转身离去。

小无摇摇头，道：“你这老头儿，一下子喝没了，渴了咋办？谁还给……”他话还没说完呢，忽听河里噗通一声响，跳进去一个大活人。

小无忙低头俯视，见河水翻滚，看衣服穿戴，是个年轻女子，手蹬脚刨，上下沉浮，嘴里刚喊一声救命，灌进去一口水；小无哪里顾得上许多，仗着小时候水性尚可，踢掉运动鞋，一头扎进东风渠，一个猛子冲到女子近前，长吸一口气，捞住女子，就想发力；谁知年轻女子感到有人来救自己，像抓住救命稻草，八爪章鱼一般抱上来，双腿盘紧小无的双腿，双手死死抓住小无的胳膊不丢：小无连挣了几次，摆脱不了，心说罢了，又深吸一口气，潜至渠低，慢慢移动到渠边，怎奈两岸滑不溜丢，抓了几抓，无下手之处，小无默叹一声，心道：“难道老天要灭我不成？”

迷迷糊糊中，小无忍到极致，连喝几口水，意识逐渐的昏沉。

“噗通，又是一声响，几声水花响过，小无觉得身子悠忽一下升起，只听见一声大喝：“起！”

“啪啪。”两人被甩到渠边的草地上，小无缺氧带摔，瞬间晕了过去。

远处的老乞丐并没有走远，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当看到小无从河里被救起的一瞬间，轻轻点头，佝偻着身子，蹒跚而行，沿东风渠向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