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年......你还真敢说啊。

伊甸不知道要怎么跟午零聊天了。

次日午零陪着小格蕾修逛了画展，画展上面充满艺术气息的画确实不少，但是因为伊甸之前说的行为艺术，午零都没敢说什么。

万一这些画里面也有跟自己的画一样的只是普通人画的，但是被伊甸冠以艺术大师之名的呢，这样子自己吹嘘出来岂不是很尴尬吗。

不过参加画廊的其他人倒是有些侃侃而谈，有些沉默寡言。

“这些画都好美。”

小格蕾修牵着午零的手盯着墙上的画开口说道。

有一种，自然的感觉。

“偷偷告诉你，伊甸在这些画展里摆放了很多不是艺术大师的画，说不定你说的这一张好美的话就出自普通人之手。”

小格蕾修惊讶，“那不是更好吗。”

午零：“嗯？”

这有什么好的，吹嘘一个普通人画的跟大师画的一样这种难道不丢人吗。

小格蕾修：“这样才欣赏的不是艺术大师而是艺术本身吧，一张画，并不是被冠以大师之名它就好的，也不是被说是普通人画的它就差的，我觉得欣赏的应该是画的本身而不是画家，难道不是吗？”

午零：“......”

小格蕾修的这段话给午零整懵了，似乎......好像是的。

小格蕾修：“所以，为什么要在乎这些画底下的署名是否知名，是否是大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好看不就好了，艺术应当出身于普通人而超脱而普通人，但是有一点是必然的。”

午零：“什么？”

伊甸从后面拍了拍午零的肩膀，开口说道：“艺术不能脱离群众，这一点是必然的。”

脱离群众的艺术只不过是孤芳自赏，断不会成为主流。

“而且午零你觉得艺术家本身比艺术更加重要吗？”

午零：“......难道不是吗？只要有资本，随时都可以推出来一位什么都不懂的艺术家，虽然这种艺术家是浅薄的，很大概率会被民众拆穿，但依旧可以冠以艺术之名，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穿越之前网上那些“艺术家”“武术家”这家那家的可不少，只要有流量就会有很多人追捧，毕竟傻子总比聪明人多。

而她们大多是人出名而他们的艺术不出名，大概是艺术出名了，就会很容易被大众拆穿吧。

还有歌星影星什么的，有很多都是说不出来代表作，但就是火的，在二十一世纪里流量可是能和能力一拼的存在啊。

“我被人民称之为艺术本身是因为我的个人能力，我被民众喜欢是因为我的个人能力强，如果抛开我这些艺术的现实不谈，空有艺术家却没有值得出手的成品，我还能被称之为艺术家吗。”

伊甸微笑歪头，“我想是不能的吧，毕竟有哪些人会平白无故的喜欢一个毫无作品，毫无能力，除了长的有点好看之外一无是处的人呢？”

一语中的，伊甸像是预言家一样的预言了五万年后的场景。

.......我不懂艺术，但是你不懂饭圈。

午零没有在反驳，难怪之前打乐土跳过的时候偶然看到了伊甸跟芽衣说的一段话，

【现代的艺术跟逐火之蛾时期的艺术不同，除了珠宝和黄金的价值。】

午零：“这个时代的人那么单纯的吗？”

这放到后世二零一几年，给午零一百亿午零轻轻松松都能找一群公司把一个一无是处，没有任何作品的小虾肉推到全国几亿人都知晓的地步，并且还会有几百万的少女疯狂的迷恋。

但是在这个时代，似乎行不通啊，小格蕾修那仿佛在说无比正常的话一般的说出艺术要基于民众而超越民众。

民众喜欢为前提去开阔新的思路，和后世截然不同啊。

伊甸：“所以按照午零你的想法，难道是有钱就能出名吗？”

午零：“五万年后是这样的。”

伊甸打了个响指，“核弹落到你头上，你的身体随着炽热消失不见，唯独嘴还完好无损。”

什么都不硬，就嘴硬。

抛开现在不谈讲五万年后，我们还能活到五万年后怎么。

说不定五万年后人类已经没了。

午零摆了摆手，摇头说道：“不对不对，一颗核弹还没办法让我消失不见，起码也要七颗起步。”

午零牵着小格蕾修去看其他的画去了，伊甸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算了，毕竟是小孩子嘛。

午零的岁数加上小格蕾修的岁数还没有自己大呢，跟小孩子计较太愚蠢了。

“这是午零画的。”

小格蕾修指着一张画认真点头说道。

旁边还有很多游客观察着赞叹着。

午零捂着小格蕾修的嘴巴不让她把真相说出来。凑到小格蕾修的耳朵旁边，午零小声说道：“现在把真相说出来的话这些人会丢脸的。”

小格蕾修有些脸红，低着头小声说道：“那，骗人是不好的吧。”

午零：“这叫善意的谎言。”

小格蕾修看向午零，“那午零你也撒过谎吗。”

午零：“.......对，虽然只有个别的次数。”

“那都是善意的谎言对不对。”

午零摇了摇头，“对我而言是善意的，对其他人而言我不知道。”

“所以午零你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