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在略带忐忑中打坐一直到天明。
但直到破晓时分,预料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平平静静的过了一夜,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然后便起来收拾行李,办理退房,汇合赵书生一起前往常州府城。
兄妹俩在大堂只等了片刻便等到了赵书生,互相寒暄后,三人出了客栈。
客栈外可以看到城北帮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监视着从客栈里出来的人,只是互相打量了片刻,兄妹俩便牵着马跟赵书生一起离开了客栈。
“再次感谢两位相助,只是耽误了两位的行程,赵某很是惭愧。”只见赵书生躬身行礼道。
“赵兄客气了,不说我们昨天相谈甚欢,一见如故。
“仅仅只是赵兄的为人便值得张某结交,这区区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哈哈哈,是赵某的不是了。
“对了,昨日关于治国施政之言张兄似有未尽之意,这路途长远,还望张兄不吝赐教。”
说完微笑着对他拱了拱手。
陈宇看着宽敞的道路大笑道:“好,现在天宽地阔,正是肆意畅谈之时。”
就这样三人徒步往常州府城而去。
一路上陈宇很是放肆了一把,似乎要一展胸闷之气,说了很多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些键政键国键民的结语,把个赵书生震惊得都快失语了。
也让他很是满足了一把自个的虚荣心。
而陈溪只是默默的牵着马在后面跟着、听着,并没有插话。
大约一个时辰就到了常州的城南门口,三人拱手道别。
赵书生要去书院,陈氏兄妹则准备在城里打探一番,看看大舅在不在这边主事,然后决定怎么过去金洲府。
“与张兄一番交谈,赵某受益良多,只是可惜了,恨不能与张兄同学,同试。”
叹息完后他很是郑重的行了一礼。
陈宇亦是回了一礼,心里却是暗道,我这才跟你谈了多久就感觉被掏空了,这还是得益于只是泛泛之谈,真要是一起同试,参加什么科考,不是这时代的读书人,多半只能抓瞎。
而之所以跟他一路长聊,一则是想了解了解这边的读书人,二则是想吹吹牛显摆显摆。
不过嘴上却是笑道:“与赵兄一番交谈,张某亦受益良多,张某再次预祝赵兄金榜题名。”
“多谢张兄良言,两位再会。”
“再会”
说完三人拱手而别。
“哥,你这路上说的那些东西都从哪看来的?”赵存仁一走开,妹妹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是从父亲跟他的幕僚那里听来的啊。”陈宇转过身去假装整理包袱道。
“是嘛?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那种东西啊,每次听到父亲说这种东西还要逃避过去。”陈溪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不喜欢、逃避,跟我会有什么关联?你哥我天赋异禀可不只是练武啊,经纶纬地、风花雪月那也是略懂一二的。”陈宇转过头来看着妹妹大言不惭道。
“切。”她面露不屑的转过头去。
“切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
“没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意思”
“......”
就这样兄妹俩一边拌嘴,一边问路,不久就来到了一家店铺门前。
只见一个伙计正在整理布匹,一个在算账,一个在门口迎客,还有两人在中堂喝茶聊天。
“两位客官请进,我们店里云锦,织锦,玉锦,雪缎,天香缎等应有尽有,不知公子需要点什么?”那迎客的伙计边迎客边介绍道。
“伙计,我们是来找你家掌柜的,不知可在?”陈宇环视了一圈店铺后问道。
话落,那两喝茶中的一人抬起头来,然后跟另一人说了一句,起身拱手道:“不知这位公子找老夫何事?”
“掌柜的,不知你这间铺子可是金洲府张家的产业?”陈宇向其拱手问道。
“正是金洲府张家的产业,不知公子......”掌柜的略带疑惑的看着他,脑海里迅速过着张府里的人脸。
“那正好,掌柜的,我们是受人所托来找你们张东家的,不知你们张东家可在?”陈宇微笑着看着掌柜的。
“不知公子找我们东家何事?又是何人所托?”掌柜的微笑以对。
“是这样的,我们是从容县那边过来的,是绿柳山庄柳庄主的晚辈,柳世叔托在下给张东家的送一封信。”
掌柜的闻言赶忙拱手道:“原来是柳庄主的晚辈,那可真不巧,前几日我们东家的还在的,只是已经启程回去了,公子如不介意,可把信件托给老夫,老夫派人快马送过去给东家。”
陈宇闻言有些皱眉,竟然这么不巧。
虽然没打算就此碰上,但听说前几日还在,心里不免就感到有些可惜了。
“不必劳烦掌柜的了,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张某自当亲力而为。”
掌柜的连忙拱手道:“张公子高义,是老夫冒昧了。”
“不敢当”
拱手后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陈宇顺嘴问了一句
“对了,请问下掌柜的,不知城里哪里有药材铺?张某想买些药材。”
掌柜的闻言拍了下手说道:“哎哟,这个倒是赶巧了,刚好济世斋的少东家就在此处,公子要想买点什么药材,尽管找他就行。”
说完掌柜的侧身看向了刚才跟他一起喝茶的那位道:
“程少东家,这位张公子他想买点药材,你们聊聊?”
说完又转身看向陈宇。
程少东家赶忙起身拱手道:“不知公子需要些什么药材?”
陈宇见状有些无语,他其实只是想买些蒙汗药、软经散、金创药什么的,以作备身。
人生地不熟的才多嘴问了一句,没想到这么巧药铺的少东家就在这里,掌柜的那么热情直接就介绍了,都不怕被骗的嘛。
“花甲之茯苓。”他随口说了个很不常见的药。
“巧了,常州府独一份,就在我家济世斋,公子好运气,前两天我们济世斋差点就卖出了。”程少东家满脸笑意的看着陈宇道。
陈宇听完一愣,这也行?我这是嘴贱呢,还是嘴开了光?
但人家既然已经说有了那也只能顺着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