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死的也太突然了吧！”

三名员工被炸回了现实。

“我可知道为什么都不愿意来贝加克了……这地方真邪门……”

“我看看录像。”陈菊说着打开自己的专属权限，查看刚才用视觉记录下来的画面，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思说道：“咱们可能是触发了某种异类的陷阱……我说，马哥啊，咱们进入的区域可以调整一下吗？”

马志豪说道：“随机安排，通常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区域……可能这次正好赶上附近有超凡者或是畸变生物一类的特殊设定体了。”

因为只是拍摄pv，他们权限相当少，不能私自查看NPC数据，公司这么做也是为防止内部泄露消息。

他们再次来到登陆空间，又花费了不少时间重新进入游戏。

这次降临的地点还算不错。

是一个广场。

李思被系统换了身行头，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张“科学猎人地下赌场”的证件卡。

“这次我是科学猎人总部的工作人员？”

“那好啊，咱们需要拍摄一些关于组织的画面。”

马志豪说着指向附近的公车站，拿出一些铜币交给另两人。

几個人在车上一言不发，在语音频道里聊了起来。

马志豪简单介绍了贝加克自治州的背景，以及一些游戏操作需要注意的事项。

“整个城市的老大是庞克集团的董事古驰·庞克，不过实际的掌控者是这座城市的黑帮家族，奥科查家族。”

“因为接壤帝国和共和国，所以这座城市的组织很难管理，就像你在狼窝里能看到杂交的母狗与王八那样混乱，如果玩家降临在这里，会出现很难的选择困难症，所以把自治州定义为让帝国与共和国和平相处的中转站。”

陈菊明白了：“那就是说，自治州其实就是提供给玩家的补给站，所以组织多样性较高，而且异常和谐。”

马志豪对着屏幕点了点头。

“嗯，游戏里实际上提供了四个接壤几个大国的中转站。”

李思补充道：

“自治州是其中之一罢了，玩家降临此处之后能通过该地区混乱的阵营筛选自己喜欢的发展方向，然后选择驻留在自治州或者走向几个接壤的大国获取更好但难度更高的发展。”

公车路过一栋高耸的建筑物时，陈菊瞪大眼睛，这栋楼的造型相比于四周复古或蒸汽风的建筑，显得比较现代化。

“好违和啊，那个建筑，是随便放的模型吗？”

“那里是‘因梵蒂斯科学院’的大楼，由圣劳伦斯教团资助，创立的目的是研究这个世界的超凡之力。”

“嗯……也就是所谓的职业系统要有个来龙去脉呗。”

正好，公车到达目的地之前还有些时间，为了不让陈菊对于这个世界过于陌生，马志豪科普起游戏里的等级区分。

“科学院把这个世界的人以等级划分，6级以下是普通人范畴，以上是超凡者的范畴。”

“真奇怪……职业就说职业，为什么还要扯上什么超凡者……”

“这个……听说是亚人那边强烈要求的，他们的祖先被称作超凡之人，zzzq嘛，不丢人。”

“那，你说的超凡者，其实就是职业吧？讲讲呗，我感兴趣，万一以后也玩呢。”

马志豪挠了挠头，琢磨了一下后回道：

“设定的正统职业有七个。”

“近战暴力破坏型的[剑士]和[战争之人]，两者区别在于一个主修技巧值，一个主修力量值，升阶门槛很低，适合初学者。”

“远程系的[机械侍从]和[观星者]，从名字就能听出来，一个玩枪的一个玩魔法的，其实还有个区别，机械系血量极高，魔法系蓝量充足，中期能练起来的职业，而且搭配合理后，效果非常可观。”

“控场型的[旅人]特别另类，我感觉这个职业前期学的人会很少，它升阶困难，而且要到达高序列才有强大作战能力，不过你懂得，越是这种前期弱的职业，养成后就越强，有些喜欢萝莉养成计划的变态玩家肯定喜欢。”

“魔武双修的[血肉信徒]，这个职业我还真的不了解……听说是为了防止玩家在游戏里大肆破坏才设定的职业，而且策划部的人说过，[血肉信徒]升阶到顶级的序列一，可能是全游戏最强职业。”

“召唤系的[军团]，这个职业……怎么说呢……设计出来后光脑执行运算时发现它配合钢铁堡垒类的[战争之人]，那简直是BUG级强度。”

“于是就有了……双序列诅咒一说，也就是某两种序列同修的情况下，会造成升阶困难。”

陈菊微微一愣：“还能玩双职业？就没什么制衡吗？”

“当然有，属性值的强度没有单序列来的直白，而且要费更多的技能点，至少前期玩家选择双序列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除非有什么优质的隐藏NPC给他们好果子吃，不过我记忆中……好像没那种前期就让玩家接触到的NPC。”

陈菊挠了挠脑袋：“那也就是说……其实是网游把等级方面换皮制作了，没什么惊喜。”

“惊喜？有~”马志豪乐着说道：

“一般游戏里你要职业晋升需要做任务刷级，然后找晋升道具，一系列操作下来，会导致从头到尾晋升起来很枯燥。”

“咱《猎天使战纪》不一样~比如你选择成为[战争之人]的序列八[战士]，你就要在上述条件进行的同时，还要好好扮演‘战士’的角色，做战士才会做的事情，提升职业熟练度，这期间如果你违反了[战争之人]的核心条令，选择在作战时心慈手软或是摇尾乞怜，则要削减职业熟练度。”

“负面代价虽然有点问题，但是正面反馈很有意思。”

陈菊还是不懂的摇了摇头。

马志豪只好慢条斯理的说道：

“再举几个例子……普通人顶多植入一件劣质的军用机械臂，一天大功率用个两三次就是上限，机械的运算负荷会让体力快速抽干，并且造成大脑运转的负面影响，但[机械侍从]序列八[枪械师]就可以轻松安装至少两个军用机械臂，一次战斗甚至能连用都不带费力。”

“凡人学习魔法知识，一年能看懂一本魔法书籍，对于[观星者]序列八的[结晶法师]来说，一个月看懂一本魔法书籍是基础操作。”

“这种基于人体基因的升华，带来的是比普通人更严重的危险性。”

陈菊明白了，但也很好奇：“为什么要做这么庞杂的系统，这年头的游戏系统不都追求短平快吗？”

“一方面是扮演职业可以带入游戏世界，另一方面……”

马志豪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要怎么说。

李思此时接过话茬，说道：

“另一个原因，和《猎天使战纪》立项的原因有关系。”

“你是说那群考古学家吧……这破事网上都知道……不过真实性有待考证。”

“我感觉那可能是真的。”

李思和马志豪交流了起来，陈菊看的一脸懵。

“两位前辈，能不能和我讲讲？”

马志豪在聊天频道打字：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以前的领导说过，好像是一群考古学家为了完整塑造出没有记录的神秘历史，才打造了这款游戏，他们是按照一份古书的记录制作的游戏啊。”

“说是有个遗迹里挖出了一些挺吓人的玩意儿，那东西涉及到了精灵族的吸血鬼，亚人的扭曲生物，以及咱们人类的科学发展史，那地方被称作什么北大陆……好像是一万年前的古迹了。”

“挺扯的。”

陈菊兴奋回道：“哦哦哦，马哥再说说，我很感兴趣啊，以前我大学还想过要不要读历史学。”

马志豪撇了撇嘴，心道这新人话太多了。

“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感兴趣，你可以卖卖py去，没准某个历史系大老板xp奇怪的正好喜欢你。”

陈菊抬头，张开口用语言说道：“马哥……你再这样开我玩笑，我回去拿枪冲了你啊……”

马志豪知道对方说的不是玩笑……在他们那个社会的高压力下，很多看似老实的人实际上说不准手里是不是有几条命案……

李思拱了拱马志豪，为缓解气氛又提到了游戏初期的设定思路：

“你们说的那个考古学家发现的隐秘记录，实际上在游戏里有一些体现……”

“比如说，人类对应了这个世界大部分没有超能力的NPC，亚人在这里以超凡者的身份扮演着，精灵貌似是一个叫魔女的种族。”

陈菊失望的说道：“如果咱们有更多的管理员权限，就能搞来一些设定之外的秘闻了，转发出去一定能拿到一笔钱。”

“除了光脑，没有人能调动游戏数据。”

马志豪回答道：

“这游戏涉及到电子法案问题，国家重视得很，而且你可别做梦了啊。”

陈菊很快又被路边的风景吸引了，自治州的人文景观看起来有些怪异。

建筑就像大杂烩风格，有西方的尖顶建筑，也有东方的瓦砾青砖，虽是蒸汽时代，却又有他们生活的赛博世界感。

一路上，陈菊用自己的眼睛记录下这个世界的百态，加上马志豪在旁的解答，他已经对该游戏设定的世界有了个基础认知——真实的和现实差不多操蛋的世界。

在贝加克自治州这座城市，几乎能看出世界的缩影。

这个城市根本没有字面上的乞丐，只有在经济危机中失业而征信一塌糊涂的中年人；

身背学生贷款难以偿还而成为银行黑户的大学生；

身患PTSD、致伤致残却被退伍军人医院置之不理的退伍军人；

终身依赖食品银行救济，在狗窝里蜗居，在枪战和毒品中成长的街头混混；

被讼棍和法官盯上，用合法手段剥夺一切私有财产，连子女都无法阻止的老年人；

在街头精神萎靡、举止怪异、浑身烂疮的瘾君子；

打了十几年黑工，吃苦受罪，被抢劫、殴打、羞辱，却换不来一张自治州护照的外乡人。

“光脑制造这种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听到陈菊的疑问，李思淡淡说道：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如果你让玩家进入一个悲催的世界那就有意思了。”

“一群怀有奇思妙想和无所畏惧的乐子人，运用他们灵活的做人底线，对于一个稳定的世界来说能起到推动和活跃作用，对于一个混乱的世界，可以创造安定或是利用更加混乱的思维制造古怪的新秩序……”

“所以我才说……这他妈光脑是不是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重新塑造了一遍……真他妈细思极恐。”

马志豪立刻拍了李思肩膀一下，手指用力捏住他的肩膀，凝重的说道：

“领导们操心的事和你我公司狗无关。”

“到了，下车吧。”马志豪带着两个人走下公车，面前是一栋高塔样建筑。

如果光看外墙的石块和其尖锐塔顶以及墙壁上雕刻的精细图案，其外型与欧洲中世纪建筑并无区别。

关键在于，其外层爬着冒烟的管道，巨大齿轮控制着一只机械手臂，机械手上拖着一个大型停机坪，上方还有个不知道是装饰用还是刚刚停在这里的木质空艇。

在建筑的前方摆着一个用铜铁塑造，锈迹斑斑的牌子，写着“贝加克自治州圣徒局”。

其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闲人敢进入，抓去做实验体。

“这里是贝加克自治州最有特点的组织，圣徒局，和圣劳伦斯教团的设定基本重叠，不过他们主修[剑士]途径，而且成员都有点疯狂。”

马志豪指着圣徒局，随口说道：

“喂，摄影小哥，给你带过来了，赶紧拍照，这边拍完了我们还要出城，去外野检查自治州周边生态系统完整性，别浪费时间。”

“好嘞。”

陈菊拿出一张卡片。

【员工摄像权限卡，请输入密码。】

【密码输入完成，正在连接远程摄像功能。】

【链接已完毕。】

陈菊的掌心飘出一个透明的圆形光球，这里只有他们三个员工能看到。

光球弹出，直接飞入了圣徒局内部。

……

“你的要求……这也太困难了。”

诺拿着一张来自西里斯的传声条，端坐在办公桌后，面露愁容的看向站在桌子前方的瑟。

“盲女小姐……真不是我不帮你，这事儿，我得先向局长申请……”

“陌生人进入遗物收容地，万一出事了，问题很大啊。”

瑟微微歪着头，轻声说道：

“[不可视极遗物：精神扩散者]，西里斯需要这东西，你如果能直接申请拿到也可以。”

诺一愣，[精神扩散者]是一种护符，能有效的增幅使用者魔力覆盖范围。

“等等，西里斯怎么会知道我们的遗物储备？”

“你得去问他。”瑟又拿出一张纸条，为了区别盲人的特点，这张纸条明显用的是比较硬的铜版纸，轻轻按在诺的桌面上。

诺着眼看了一下，眉头紧皱。

纸条上写道：

——这座城市被大规模污染，在1854年1月1日零点以后，会发生不可逆的迷雾诅咒化事件。莪仅代表个人，需要各位帮助，这件事只有诺小姐，恩佐先生，以及法尔科姆局长可以知道，切记不要告诉其他人，如果你们能相信我，就按我说的办，如果各位有意，请在明天晚上与我详谈。

诺对于西里斯的看法很微妙，嫌弃的同时又无比相信。

这就像你有一个大便不擦屁股的同事，但工作起来却比任何人都靠谱，或者再直白一点，你最爱的人是你的杀父仇人。

“为什么他不直接过来？”诺问道。

“西里斯有重要的事情，这座城市里遍布了大量被暗天使意志替换的人，他需要去给那些人做出标记。”

“那你们那个探子呢？”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诺深感不安，她潜意识认为那个探子才是这群人的首脑，眉头微微皱起：“能不能……透露一点？”

瑟说道：“他要买菜做饭。”

诺：“……”

“西里斯还说，别忘了您殴打我们探子先生的那笔账，就看您怎么做了。”

瑟最后这句话才算是直击了诺的要害。

“好……我明白了，西里斯要的东西我会尽量转送给你们……”

诺嘴上这么说，实际上这事儿一般来讲不可能实现，圣徒局的遗物哪能说给就给，那东西毕竟带着危险的。

但……

西里斯现在在圣徒局的名声好的惊人，源自于他演讲时大公无私的把圣徒局推举到城市英雄团体的位置上。

瑟微微低头行礼，随后拄着盲人棍走出圣徒局。

瑟拄着盲人棍慢慢走着，这期间她伪装的很好，旁侧经过的员工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是虚假的盲女。

盲人的视力标准是，也就是正常人一米外能看清的东西要拿到5c位置才能看清。

瑟有时候要装作能基础辨物的样子，即使她带着眼罩，毕竟在他人看来，洗澡总不会还带着眼罩吧。

饶是如此，她还是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圆形光球，这东西一般人看不到，只有拥有魔女血脉的她才能看到。

圣徒局里奇怪的东西真多，是什么监控设施吧……瑟腹诽着，缓步走出圣徒局。

外面。

陈菊操控远程摄像机，忽然目光一顿。

“卧槽……有个身材**的小姐姐。”

“拍她！”李思喊道。

他们这群员工并不在意什么漂亮的NPC，这年头有虚拟女友存在，谁还在乎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虚拟NPC啊，但是好看的女人确实会为pv宣传增色不少。

甚至可以说，一个宣传pv中，性感火爆的女人占宣发大半甚至九成以上的作用。

结果也并没有令他们失望。

一个拄着拐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