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的时候，答案并不是很重要。

就像是重病之人的家属，明知道无可挽回，也会散尽家财，只为让病床上的人多看两眼这个世界。

“漪思，放我下来吧。”

前有黑雾和虎视眈眈的老师，后有关门看戏的保安，形势已经陷入了僵局之中，无奈之下，李绍轻轻的拍了一下封漪思的小脑袋，

“恩，好。”

现在，至少在两位老师和围观的同学们面前，封漪思没有和李绍对着来，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蹲了下来。

全身肌肉不受控制的发颤，就像是寒冬饿了三四天没吃饭那样，李绍靠着铁门，强行扯出一个微笑，开口说道：“张老师，我已经打电话给我家长了，他说让我先到校门口等着，一会就来接我。”

现在他们俩的身份是学生，受到老师和学校管制，所以不管再多么害怕，行为举止也要符合学生的身份。

不然很有可能事半功倍，闹了半天校门没出去，反而被拉到教务处一顿训斥。

要知道，学校的行政大楼在学校的中心......

按照他们俩的猜测，光是在学校的边缘就让他感觉要死了，中心的危险又得有多么难以想象？

“是这样吗，张老师？”

另一位追过来的老师看了一眼病恹恹，胳膊勾在封漪思脖子上的李绍，目光投向张老师，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咳，是的。”

张老师无奈的咳嗽一声，点了点头。

他就离开办公室一会，没想到这俩人就闹出来这么个事。

“......”

追过来助阵的老师沉默了一下，径直离开。

本以为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件...

没想到......

他本以为从教多年，什么学生离校的场面没见过？

结果今天这两人给他上了一课，他没见过的场面多了去了。

“咦~”

周围看热闹的学生里面不乏有人认识李绍和封漪思，在陌生的老师离开之后开始在人群中起哄。

这两位是情侣在附近几个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平时没什么机会起哄，现在怎么说也不能错过。

“散了吧都散了吧，别堵在校门口。”

摆摆手，示意看热闹的学生们离开，张老师在封漪思身边接过搀扶李绍的任务：“病得那么严重，为什么不在办公室里多休息一会？

等你家长来了可以直接让他到办公室里接你啊。”

张老师对于二人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

办公室里有热水，有空调，还有应急药物，怎么看都比空荡荡就一个值班室的学校大门好上不知多少。

而且，就这幅病恹恹的样子，他怀疑李绍呼吸稍微重上一点就会立马嘎掉。

李绍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校园里面，没有回答张老师的话，就像是被女诡勾了魂。

在他的视野内，原本只能依附于地面和建筑存在的黑雾，现在已经慢慢脱离了限制。

建筑上，黑雾不停的往天空上面散发着颜色淡一些的黑雾，路过的飞鸟触碰到黑雾，下一秒就变成了一个会飞的骷髅。

地面上，原本的黑雾就像是一层塑料薄膜紧紧贴着地面。

现在......校园的地面很像电视剧里面的天庭，只不过，白雾变成了黑雾，配上破败的学校，异常诡异。

“嘿嘿嘿~你能看见我？”

一句呓语在耳边响起，宛如祸至心头心自知，李绍抬起头，目光看向校园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