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沐云风的豪宅还有一公里的地方，晴天突然要求停车。

你说过的，当你父亲苏醒的时候就是我们解除契约的时候，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放我走？我真的想不明白，这一次可与权利义务无关。

有些疑惑过了今晚，晴天就没有勇气再问了。

上了坡路，司机才把车子缓缓驶向路边停下。

“让他先回去吧，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回去。”没下车之前晴天对沐云风说。

后视镜里，沐云风冲司机小哥点了点头。他们下车以后，车子就离开了。

这条路很幽静，路面不宽，仅能允许两辆汽车并排通行。公路两侧设有人行道，全部用长方形的混凝土铺地砖铺设。人行道外侧是一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枝干光滑粗壮，看样子有些年头。人行道内侧则是用石块固定住的厚厚的土堆，土堆上种了精心修剪过的金边绿杨，还有一些其他树种，叶子大都飘落了。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街灯，微黄的灯光就像瞌睡人的眼儿。

“为什么要走？”沐云风率先打破寂静问道。

晴天没有丝毫隐瞒，“因为合同到期了，难不成等你赶我走？”晴天双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与沐云风并肩而行，“你呢，为什么要留？”两人的语气都很平静，就像是活过大半辈子的老人在感慨年华易逝，岁月难留。

“……”沐云风驻足，晴天也跟着停下来。垂下的眸子渐渐抬起，与晴天视线相交，“因为……舍不得，放不下。”

晴天一怔，眼眸微微睁大，有些难以置信，有些受宠若惊，有些茫然无措。所有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深深的感动。

他还爱着我！

清冷的夜风吹起她柔顺的长发和微薄的衣角，风中有植物的芳香。

“你，说什么？”晴天的眼眶有些微红，忍不住泛起点点流萤，有些哽咽地问道，这是她最想听到却不敢奢望的答案。

“留在我身边，我可以原谅你的背叛，你的残忍，只要你别走。”

晴天摇晃着脑袋，没有，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和吴越南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都过去了，”沐云风抱住晴天，一米七的个子在他怀里完全容得下，“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对吗？”晴天搂着他的后背，点点头。

“所以，从来都没有权利义务对吗？”

沐云飞没有回答，只是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