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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如水。清冷的月辉抖落,与寒夜烟波相溶,晕染起缕缕轻雾。湖中金莲盛放,硕大的花朵在银月之下如披星辉,于迷雾朦胧之中格外的娇艳与圣洁。

粼粼波光,一抹纤细的身影随着水波在荡漾。

潺潺笛音,在如梦似幻的浩淼水雾之中扩散。

白纱柳裙,于浩瀚墨空之下轻风淡雾间蹁跹。

月华倾斜,那姣好的轮廓恰似镀上了一层圣辉,让那金莲湖畔,执笛轻奏的女子淡雅高华,跳动的指尖凝聚着点点星光,恍如要踏云而归,羽化登仙。

笛声悠悠,涟漪涤荡的湖面不知何时多了一抹身影,那男子一袭羞煞白雪的锦袍在晚风之中款摆,如墨的青丝徐徐飘飞,俊美之颜温雅清润,漆黑深邃的凤目泛着柔和眷恋的光,就连挥洒的月光也要逊色三分。

两人同样飘然的白衣,在翻飞之中绞缠,纷飞的青丝,彼此相接。他的清雅与她的淡然,浑然天成的合二为一,那是二十多年不曾褪色的倾世绝恋。

“墨儿,有心思。”清润的声音轻且柔,却字字含着一股子能让人沉沦的柔情。

楚淡墨缓缓的垂下手中的玉笛,抬眼,目光透过冰冷灼目的月辉,与烟雾朦胧之中,看着近在咫尺的夫君。与她共度了二十多年岁月,为她撑起了一片天下,给她倾尽天下的柔情的夫君,柔软艳红的唇瓣微微扬了扬,未置一词,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凤清澜提步,短短的三步,却是穿透了浩淼烟波,似是从云中踏来一般优雅,站在爱妻的面前,近距离看着爱妻丝毫未变的容颜,伸出宽大的手温柔的执起楚淡墨放在腰间,执笛的手,白玉般的手指摩挲着那一管玉笛:“墨儿,你的笛声告诉我,你有心事。”

楚淡墨缓缓的倾身,靠近凤清澜的怀中,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才略带倦怠的说道:“清澜,近日我总是梦见哥哥去世那一日的种种,反反复复,让我心中惶然,总觉着会发生什么事儿。”

凤清澜顺手拦住楚淡墨的香肩,听了楚淡墨的话,目光一凝:“从何时开始?”

纵容凤清澜问的简单,可楚淡墨依然听明白了凤清澜的意思,于是坦言道:“半月有余。”

凤清澜握住楚淡墨香肩的大掌不由一紧,凉薄的唇轻轻的抿起,眉宇间隐隐闪过一丝疑惑与一丝担忧。

而感觉到凤清澜举动的楚淡墨,却是误会了凤清澜的意思,于是睁开眼,忙解释道:“清澜,我知不该隐瞒你,可我起初以为是自己思念成疾,我……”

“傻墨儿。”凤清澜看到焦急的楚淡墨,不等她把自责的话说完,轻轻的推开她,伸手轻轻的在楚淡墨鼻翼上一刮,漆黑的凤目柔情一片,“你我夫妻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么?我何时会与你置气,我不过是在恼怒自己。”

楚淡墨听了后先是心口一送,而后又是不解的看着凤清澜。

凤清澜唇边衔着优雅且温和的浅笑:“你已经被噩梦困扰半月有余,而我却今日才自你口中得知,是我的不是,若是我早日发现,你就不必愁苦困扰如此之久。”

“清澜,你会宠坏我的。”饶是夫妻二十多年,楚淡墨听了这话,还是心头酸酸甜甜。

酸的是,自己被近日接连的梦境困扰,没有告知他,虽然心里是不远自己心爱的夫君担忧,却也打破了自己以往亲口许下,无论何事都要与他甘苦与共的诺言,他却不生气,还心存愧疚。甜的自然是,有夫如此,此生何憾有焉?

凤清澜将楚淡墨从新纳入怀中,抱着她面临湖畔,抬首仰望清月,银辉弥漫在他的唇角,跌入他漆黑的眼中,令他让人不敢直视:“我的墨儿端庄冷静,我若是能将你宠坏,便是此生最大的成就。”

“世人皆道今上专情痴心,乃当世第一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楚淡墨唇角的笑意还未扬起,便因着着陌生的声音突然掺进来,而水眸一冷,目光含着浓浓的防备与无尽的冷意射向声源之处,然而令楚淡墨惊讶的是,那处并无半个人影,目扫四周,除却在轻风之中摇曳的树枝,哪有半个人?

“出来!”凤清澜依然清润的声音威慑十足,那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顿时尽显无遗!

“陛下与皇后娘娘无须提防,老夫此番前来并无恶意,意在为我宗主传话,请陛下将我宗叛徒交还我宗,另请陛下切莫干预我宗内部之争。”那声音明明清越恰似少年之音,却自称“老夫”,在寂寞夜色之中,在看不到人影之时,听来格外的神秘与诡异。

“本宫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本宫面前如此猖狂!”纵容那人用词客气,然而语气之中倨傲与威胁之意极为明显,让楚淡墨心头一怒。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坐拥万里江山,然则老夫一族也不是皇后娘娘可以拿捏的人,我宗隐世不出,宗主不欲与皇权正面冲突,特意让老夫前来好意相劝,陛下和娘娘不要不近人情,否则必将大祸临头!”显然楚淡墨的话让来者不豫,语气比之方才沉了几分。

就在这时,凤清澜凤目之中杀气一闪,宽大的袖袍看似随意优雅一拂,银辉乍现,一串水珠自湖面凌空而起,随着他袖袍一挥,那颗颗晶莹 剔透的水珠顿时化作飞刀朝着他斜对面,十步之外挥去。

但闻空气之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咦之声,而后那方空气一滞,飞射出去的水珠竟然停在了半空,似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吸住。

楚淡墨见此,目光冷锐之光一闪而逝,素腕一挥,一道道冰冷的银光自她的袖间飞出,一根根闪烁着寒光的银针飞出,宛如流星在墨空之下划过,对准每一颗水珠,轻而易举的穿过凝在空中的水珠,更进一步的飞射而去。

顿闻碰的一声巨响,银针在半空之中粉碎,而那炸裂开去的水珠,将十步以外的巨树击倒,足见其中蕴含的残余之力又多强。

随后,那处凭空显现出一个身着黑衣的老者,老者银白发丝飘飞出头上戴着的斗笠,老者的脸隐匿在斗笠之下,让人看不到容颜。

“你是何人!”楚淡墨看到这人凭空出现,眼中的凝重更加多了几分。

“陛下与皇后娘娘果然非比凡人。”那人的话中溢出一丝摸不透情绪的笑意,而后又是眨眼之间消失在了那处。

人已去,声犹在:“宗主之意已传达,陛下若不想大靖再掀风雨,就好自为之!”

凤清澜目光一动,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已经丝毫感觉不到了那陌生人的气息,与楚淡墨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浮现一丝不安。

毕竟是皇宫大院,纵容被凤清澜可以遣走,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也是惊动了守卫与巡逻御林军,御林军带着大批人闯进凤栖宫的小花园,御林军统领正是聂炎,经验老道的他,只是一眼就知道方才必然有人闯入,心头一震,看到凤清澜与楚淡墨无碍,才松了一口气。

正待聂炎与抱拳躬身请罪时,凤清澜先一步摆了摆手:“朕与皇后无碍,你们且退下。”

“是。”聂炎领命低着头带着所有人退下。

凤清澜揽着楚淡墨进入寝宫,凤栖宫的主事宫女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着楚淡墨如今也有二十年的桃雪,桃雪方才也听到了动静,可凤栖宫太大,寝殿到小花园的距离颇远,闻声匆匆赶去的桃雪在半路之上便遇到了楚淡墨和凤清澜。于是提起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甫一会到寝宫,就亲自带着宫娥伺候着帝后更衣准备就寝。

而一切洗漱完毕,凤清澜与楚淡墨都没有要就寝的意思,早已将两位主子的脾气了然于心的桃雪,立刻猜到了几分,于是带着宫人们退下。

偌大的寝殿之中,只剩下楚淡墨与凤清澜,楚淡墨才幽幽的开口:“清澜,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这世间高手不知凡几,那人明明满头银发,却音如少年,能够在这大内皇宫之中来去自如,不留一丝痕迹,绝非等闲江湖中人。”凤清澜沉吟了片刻后道。

楚淡墨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那神出鬼没之术,绝不是江湖上卖艺之人的障眼法,你我都没有感觉到他丝毫气息,就仿若真的凭空而来,凭空而去。”

“墨儿,想到了什么?”凤清澜握住楚淡墨的手,轻声问道。

“清澜还记得盛泽二十五年,你遇到的那个异人么?”楚淡墨突然出声问道。

“怎么会忘记?”凤清澜轻笑的道。

凤清澜自然是不会忘记那人,若不是那人,他与怀中的娇妻,怕是早已尸沉黄土。

那是盛泽二十五四月,时逢盛泽帝带着楚淡墨北上草原不久,晋王凤清溟前往神医谷,诸多事情担在了凤清澜一人身上,那日他因思念爱妻,出宫赶往墨澜清幽山庄,却不想在他重重把关的爱巢竟然不知道来了个住了多久的不速之客。

凤清澜自然是不高兴的,这个地方于他而言非同一般,岂容他人染指。然而,他观那人一身仙风道骨之气,即便是落魄,举手投足之间那一番恣意逍遥,以及那一种明明没有丝毫显露却已然让人从心底敬畏的大家风度,便不多做计较,反而留了那人在山庄住了半个月,好吃好喝的招待。

那人也许是对近月的混吃混喝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作为答谢,他告知凤清澜,京都将有大事发生,且事关凤清澜一家性命,若是他身上同心生死蛊不解,这一劫他无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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