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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一大通,秀娘觉得很是没脸,她表情有些微讪地看了看众人,不好意思道:“惊扰大家了,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这就请人再去弄着酒席,大家请入坐,别扫了大家的兴致。”

这兴致可比刚才还高涨呢,哪里会是扫兴,谁人不喜欢说八卦。

众人的脸上都有些微妙,秀娘只做没看见,忙里忙外地请人把园子打扫了,又把人请到房间里坐着,只是男女不同席,蓝滕安见只剩下他们三个男子,还都是连襟,就嚷着去隔壁的书房下棋,蓝翎羽看了眼李朝朝,没等发话,就被蓝滕安拽走了,蔡牧之也看了眼李朝朝,沉默不语地去了另外一处塌下。

毕竟男女有别。

等男子们都走了,三个姐妹凑到一张长榻上坐着,锦娘脱了鞋在长榻里面盘腿坐着吃瓜子,忽然啐了口,“之前在曲水流觞的时候,蔺小姐就十分惹人眼,高高在上地像只孔雀,其他人像众星捧月一样哄着她,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性子,不知dào 其他的少年郎见她如此不知作何感想,也难怪你们府上八少爷不娶她了。”

锦娘越发学得快人快语了,李朝朝淡淡一笑,“也许是真性情。”

“那种真性情是会吓到人的!”锦娘见秀娘垂着眸不说话,斜睨了她一眼,“你在想什么?”

秀娘尴尬地笑笑,“今日让你们看笑话了。”

锦娘呵呵冷笑,“你的笑话也不差这一星半点。”

秀娘一噎,李朝朝脸上没什么起伏,只是想着不知dào 平日里蔡牧之是如何调教锦娘的,她现在越来越有姑奶奶的泼辣劲了,若是她不那么小心眼,她倒是愿意和锦娘亲近,总好过有人是闷葫芦,却一肚子坏水的强。

当然,她也没那么圣母,前提是锦娘是真的不再害人。

秀娘咧了咧嘴,“说的也是,我自然是比不过二姐和朝朝的身份,只是今日我请了众人来做客,那蔺小姐是怎么得知消息的?”

她若有似无地看着李朝朝。

锦娘瞥见哼了声,“你就是提前知dào 她要来你还能拦得住?你瞧她那个样子,把谁放在眼里了不曾,就是朝朝这个世子妃在她眼里也一文不值的,你还真把她当回事。她今日打的可不只你一人的脸,你们侯夫人,那个八少爷,还有朝朝……哪个不被她打脸了?只是侯夫人被气得狠了些。”

李朝朝面上露出心有戚戚焉,讷讷道:“蔺小姐确实与众不同些。”

“人是会变的。”锦娘把手中的瓜子扔到盘子里,指了指秀娘,又指了指李朝朝,“不说旁人,就说咱们三个,以前秀娘不也任性刁蛮?处处和你过不去?我以前又少言寡语,现在又哪点还有从前的影子?就是你李朝朝的气势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人是要有所经lì 才会痛彻痛悟。”秀娘点点头,然后端起酒杯来,冲着自己的姐妹说:“以前是我不懂事,这杯酒就当我正式道歉了,希望你们能原谅我,喝下这杯酒我们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锦娘端着酒杯冷笑道,“说得到挺轻巧,我到是可以原谅你,那你对朝朝做得那些呢?”

锦娘又去看李朝朝的态度,她才不相信李朝朝是那么好说话的。

李朝朝笑看了她一眼,“二姐都能原谅我如何做不到呢?只要三姐真心改过就好。”

锦娘嗤笑,“朝朝还真是善良了。”

李朝朝听出锦娘的讽刺,笑道:“我一向如此不是么?”

锦娘无语地撇了撇嘴,觉得李朝朝那装温柔的表情她都要吐了!

其实秀娘和李朝朝根本就没变,一个心眼还是坏,只是面上装得像个人,另一个还是照样的狠,只要惹到李朝朝的人,她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其实真zhèng 变了的只有她自己吧。

锦娘笑着叹了句,看着李朝朝手边的酒,“既然你原谅了你三姐,那这酒你喝是不喝呢?”

她就看看李朝朝怎么下这台阶!

李朝朝垂着眸看了眼酒杯,“我不胜酒力。”

锦娘哈了声,拍了拍桌子,“秀娘,你这妹妹看样子是不肯原谅你了。”

“与喝酒没关系。”李朝朝笑笑,“难不成我不喝酒,三姐就认为我不肯原谅她了?她决然不会是那么小气的人,是吧三姐?”

李朝朝挑眉看着秀娘,秀娘只是颤了颤睫毛,锦娘搅混水道:“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怎么不知你不胜酒力?”

秀娘幽幽叹了声,表情有些自怨自艾,“其实朝朝不肯原谅也没关系,我以后一定会改的,不说以前咱们是一家人,以后我们在这侯府里还是妯娌,比任何人都亲上许多……只是你别嫌弃我这没用的姐姐是个小妾就好。”

秀娘背过身抹了把眼泪,然后强撑着笑意转过头,“你只要相信姐姐一定会改正就好,其实不过是一杯酒,原不原谅的妹妹就喝一口,今日大家也图个乐呵嘛。”

李朝朝看着秀娘这神速地变脸,嘴角的弧度加深,“我喝不喝酒都相信三姐一定会变好的。”

锦娘终于看不下去地笑了,“该不会朝朝怕这酒里有毒吧?”

秀娘脸上一僵,呵呵了两声,“朝朝是在担心这个么?”

她先是从头发上拔出一根银簪,在桌上的三杯酒里试了试,然后笑着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一仰而进,“我知dào 朝朝现在还怀疑我,那我就先干为敬喝给你看。”

锦娘从始自终都是抱着看好戏地态度搅和,“现在朝朝可以喝了吧?”

李朝朝笑了笑,“二姐请。”

“我又不怕秀娘给我下毒,我俩可没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呢。”锦娘端着酒杯喝了,砸吧砸吧嘴,“不太够味,还没我们府上的酒好喝。”

锦娘这两年嫁给蔡牧之可没少喝酒,这酒量也是练出来了,她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现在我们大家都过得好好的,以前的事就如秀娘所说忘了吧,有什么还过不去的,你瞧我比你们好到哪里去了,我还不是挺过来了。”

她坐在长榻上,很是伤感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秀娘也不劝她,只定定地看着李朝朝,陈恳道:“朝朝,给我个机会吧!”

李朝朝淡淡一笑,然后点点头,“姐姐的诚意我自然相信的,只是……我前阵子刚小月子不适合喝酒。”

她把酒杯端起来,忽然对青瑶道:“不若让青瑶替我喝了可好?若是三姐还是不相信我,就让她多喝两杯算我的诚意。”

青瑶垂着头上前,结果李朝朝手中的酒杯,二话不说一连干了三杯,然后冲着秀娘行礼,“秀姨娘觉得还满yì 吗?我们主子确实不能喝酒。”

秀娘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改喝茶吧?”

她一招手,让人端了新奇的茶来,然后按照刚才的样子用银簪试了茶水,又端着李朝朝的茶杯抿了抿,笑道:“这样妹妹就不会推辞了吧?”

李朝朝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几不可见地挑挑眉,秀娘这还真是不死心啊。

在旁边伺候的春丽见状,忙道:“不如让奴婢替您……”

秀娘微微眯眼,李朝朝笑着抬起手,“茶水而已。而且三姐一番盛情,我怎么能推辞呢。”

她缓缓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已经喝了好几杯酒的锦娘,有些醉醺醺地咯咯地笑着,秀娘则叹道:“朝朝能原谅我,我真是不知dào 说什么是好。”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酒桌上一片祥和。

其实无论是那酒,还是那茶水,都没问题。

秀娘心里淡淡地,淡淡地冷笑,她要做的只是让李朝朝误以为问题是在酒水里,让她放松警惕罢了。

书房里的蓝滕安抓着蓝翎羽下棋,而蔡牧之则兴致缺缺地站在一旁看着。

蓝滕安是个臭棋篓子,却屡败屡战,蔡牧之很不屑,他就是不动脑子都可以下赢蓝滕安。

只是蓝滕安一个草包怎么会忽然想下棋了?

不只蔡牧之怀疑,连蓝翎羽也耐着性子看蓝滕安耍什么把戏,他执黑子慢条斯理地下着,对面的蓝滕安下一步棋却要想一盏茶的时间。

蓝翎羽面色沉冷地看了眼对面,蔡牧之也没走远,女席就在正房里,若是那边有什么动静,他就能听到,而且他是相信李朝朝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蓝滕安见蓝翎羽半天没动作,催促道:“老三,你想什么呢?”

蓝翎羽冷冷地看了眼蓝滕安,随便把黑子落下,本意ài 当初用了那计,镇江蓝家就会彻底垮台,这辈子都不用见到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他也绝对不想让李朝朝在见到这个人渣,可是他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只要蓝滕安有任何一点不轨的举动,他会让整个二房的人都跟着蓝滕安一起去死!

只要牵扯到李朝朝,蓝翎羽比地狱魔鬼还残冷嗜血。

又过了半晌,蓝家的三个小姐领着侯府里最宝贝的小重孙进来。

小虎子见到秀娘就扑过去喊:“姨娘,抱抱。”

秀娘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温柔起来,“小虎子乖,先给两个姨姨请安。”

小虎子摇头晃脑地给李朝朝行礼,“姨姨安。”

几个丫鬟给三个蓝家小姐各自搬了个圆墩子坐在下首,蓝杜若笑着说:“这虎子可乖了。”

蓝家的另外两个姐妹则坐在一旁吃点心。

有些微醉的锦娘笑着大舌头道:“诶呀,这就是大姐的孩子啊,快让二姨来看看。”

小虎子疑惑地歪着头,他是从来没见过锦娘的,“二姨?”

锦娘应了声,笑着从李朝朝身边爬到榻边上,一把将小虎子抱在怀里,“来看看二姨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锦娘是极喜欢孩子的,可是这些年她始终也怀不上,看过多少大夫都无果,她为此也受尽蔡家二老的白眼和下人们的不屑,心中很是苦楚。

说起来蔡牧之那个男人除了性格阴晴不定,对她又打又骂,但床上功夫是极好的,而且也从不在外拈花惹草,没有因为她不生育而有小妾通房。

众人对此十分不解蔡牧之明明不喜欢锦娘为何还如此坚持,其实只有锦娘自己知dào ,这个男人心里只有李朝朝。

着了魔似的,就连做那事……也经常喊着李朝朝的名字。

锦娘喝了些酒,脑子昏昏沉沉的,想到过往的那些不堪,心中焦灼炽烈,她如何能不恨李朝朝。

可是她又确实如自己所说,不是以前那个阴沉寡言的锦娘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嫁给蔡牧之以后变了许多,很多事发泄完才痛苦许多,而且蔡牧之喜欢李朝朝,也怪不得人家李朝朝,她对蔡牧之一点想法也没有。

说到底最可怜的还是蔡牧之,坚守着李朝朝有什么用!

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锦娘对自己的枕边人是又恨又爱。

锦娘心中怅然,抱着小虎子就爱不释手地捏了捏他的脸蛋,然后从怀里掏出个长命锁来挂在他的脖子上,“这是二姨送你的,以后你要长命百岁,可别像你亲娘那般命短,自己不享福就罢了,死了还祸害了很多人的命运。”

秀娘一把将小虎子抱过来,“姐姐还是不要和孩子说这些才好。”

小虎子歪着头,似乎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不停地摇头。

锦娘嗤笑,“难道不是么?若不是大姐死了,你能嫁给蓝滕安当小妾,说不定朝朝都不会成为世子妃。”

李朝朝笑而不语地垂下眼帘,锦娘这话到是有几分道理,若是初娘子不去世,她是不是也不会重生呢?

秀娘抿抿嘴,看了眼锦娘送给小虎子的长命锁,叹道:“说到底二姐也是疼小虎子的,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先替小虎子谢谢二姐了。”

她在小虎子嘴边说了两句,小虎子拍拍手道:“谢,二姨!”

锦娘笑笑,有些苦闷地继xù 在一旁喝酒。

秀娘见状也不说什么,她对小虎子道:“姨娘没有你二姨那般有钱,这是这冬日快到了,我亲自给你缝了一对手套,你戴着看看可好?”

“好!”小虎子笑眯眯地蹭了蹭秀娘。

秀娘就把事先准bèi 好的手套戴在小虎子手上,小虎子乐得欢天喜地。

下首的蓝杜若笑道:“秀姨娘和虎子真是亲如母子。”

蓝宝柳不冷不热地笑道:“可不是,秀姨娘很是疼小虎子。”

李朝朝坐在对面看着,看着秀娘对小虎子的疼爱,心里越发好笑,这又是一个倪氏啊。

秀娘果然是开窍了,手段比以前高明许多。

小虎子带上手套不愿意摘下来,秀娘劝了好半天他才同意,一旁的锦娘忽然打了个酒嗝笑看李朝朝,“说起来世子妃给小虎子准bèi 了什么礼物?”

小虎子转过身去看李朝朝,李朝朝笑道:“也不是什么重yào 的东西,只是以虎子的名义在镇江买了个庄子,地契已经交给二夫人了。”

锦娘哼笑道:“哎呀,还是咱们世子妃大方啊!”

她眯着眼嘲讽地看着李朝朝,“看样子朝朝嫁给蓝世子是财大气粗了。”

李朝朝淡笑,“此事是世子的主意,我也是借花献佛罢了。”

“我到觉得二夫人收到地契会高兴多少,侯府的二房已经没落了,你把地契送过去,岂不是打她们的脸?”锦娘笑着看了两眼蓝家的一对姐妹,“不过也是,现在二房那么困难,你出手帮帮忙也无可厚非,她们自然是要接受的。”

“锦娘,你这话什么意思!”蓝宝诺不满起来,“你什么东西在这里胡说八道。”

锦娘啐了声,“我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什么东西,瞧瞧你小小年纪说话很是不得体,你是不是想像蔺小姐那样名声在外啊?我不怕给你宣扬宣扬!”

蓝宝诺面上窘迫不已,刚要说话却被蓝宝柳沉下眼眸瞪了眼她,“闭嘴,不许惹是生非!”

秀娘忙打圆场,“世子是一番好意,妹妹也想得周全,虎子快去谢谢你婶子。”

从侯府的辈分抡起,虎子是应当叫李朝朝一声婶子的。

小虎子有些疑惑不解,但却很是听从秀娘的话,摇摇晃晃地从踏上爬到李朝朝的腿上,奶声奶气道:“谢谢婶子。”

这下子李朝朝是不得不抱着小虎子,春丽见状要上前来帮忙,蓝宝柳喝道:“世子妃和自己的侄子亲近都不行么?”

李朝朝冲春丽点点头,然后笑道:“春丽也是担心我摔着小虎子。”

“不当紧的,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摔倒,你也没喝酒不是。”秀娘不以为意。

小虎子爬到李朝朝的怀里胡乱扭动,玩得好不自在。

锦娘意味深长地笑着,“朝朝还真是谨慎。”

李朝朝小心地照看着虎子,却不用手去碰触他,笑着回答:“看着孩子自然是要小心一点才是。”

锦娘嘲讽地撇撇嘴,“我说什么你自己知dào 。”

屋里的几个女子都坐着叙话,都是围绕着小虎子说,小虎子听不懂就咯咯地在李朝朝的身上傻乐,他一会儿摸摸李朝朝的脸,一会儿摸摸李朝朝的头发,几双眼睛都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真地掉下来。

也不知dào 李朝朝怎么想的,居然真的不怎么抱着他,但好在小虎子也没有摔下来。

其实只有锦娘心里明白,李朝朝不抱着却是最谨慎的做法,她这是怕秀娘利用小虎子给她下黑手防着呢。

锦娘心里冷笑,也无怪乎李朝朝这么小心翼翼,秀娘还真做得出来这种事。

小虎子忽然把李朝朝头上的发簪拔下来,然后拿在手里对秀娘挥挥手,“姨娘,漂漂!”

说着他就要把发簪递给秀娘,李朝朝怕他掉下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这个发簪太尖了,可不适合你玩,戳到身上不好,还给姨姨,姨姨给你拿个别的东西可好?”

小虎子瘪了瘪嘴一脸不高兴。

蓝宝诺哼笑,“不过是个发簪,世子妃也太小气了。”

李朝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就把你头上的碧玉簪子给小虎子吧,到时候我重新让人给你打一套新的可好?这样就不显得我小气了吧。”

蓝宝诺扭过头哼了声不说话。

蓝杜若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上前解围,塞到小虎子手里,“不如拿我的把玩吧,我的这根是檀木的,并不扎人。”

她想上前抱过小虎子,秀娘侧过头看着她,叹道:“五姑娘不知dào 么?刚才三夫人昏倒了?”

“啊?”蓝杜若惊讶地站在地上,“怎么一回事?”

她只听说蔺兰过来大闹,却实在不知母亲昏过去了。

秀娘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的疏忽让蔺小姐进来吵闹,不如你去看看她怎么样了?等我改日会去青院道歉的。”

蓝杜若也不多想,告了个罪就急匆匆地走了。

秀娘笑着让李朝朝把发簪戴好,然后把小虎子抱给蓝宝柳姐妹,笑道:“你们也不喜欢和我们说话,不如带着小虎子去外面玩玩吧。”

蓝宝柳点点头,与蓝宝柳一人领着小虎子的一只小手出去了。

旁边的锦娘喝醉了酒斜倚在床榻上昏睡,李朝朝若有所思地看着小虎子手中的那根蓝杜若的发簪,蓝杜若有心替自己解围她是看出来了,可是秀娘早不说晚不说让她去看倪氏,却在刚才那个时候拦下她,这其中让人觉得有些蹊跷。

※※※

青院里,倪氏已经幽幽醒来,看到塌边上一脸担忧的蓝芷霖,顿时暴跳如雷,抬起手就往他身上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怎么好端端地去惹那种泼辣货,你这是活活要气死我才甘心吧!”

蓝芷霖沉着脸跪下,“让母亲难堪了是儿子的不是,请母亲责罚。”

“我责罚你又有什么用!你到底知不知dào 自己错在哪里?”倪氏真是气得狠了,上气不接下气的。

蓝芷霖担心地看她,“母亲还是不要动那么大的气,小心再昏倒了,儿子就是万死难辞其究。”

倪氏垂着胸口,她真的是事事不顺心,现在又多了个蔺兰,简直是要气死她啊。

“死有什么用!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你就把实话告sù 我,你到底是怎么招惹的她!”

倪氏恨不得拿瓷枕把蓝芷霖的脑袋给砸开,真是一团浆糊。

蓝芷霖神情闪烁,“是儿子不孝。”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倪氏狠狠地瞪着他,“你不说实话我怎么把这门婚事给你拒了,难道你真的想那泼辣的东西进咱们家的门,活活气死我,把这侯府搅得永无宁日才肯罢休!”

“儿子不会娶她的!”

倪氏啐道:“可是她现在明摆着是要嫁给你!”

蓝芷霖哼道:“我不娶,她还能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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