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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朝朝醒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感觉自己是荡漾在一片水中,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漂浮不定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茫然,待身体有了知觉,她就发xiàn 自己不好了。

头重脚轻不说,身子就像散了架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这也痛,那也痛……胸前一片清凉,好似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李朝朝睁开眼,嘴角咧了咧嘴,声音嘶哑得说不出话来,她看到蓝翎羽正趴在自己身上埋头苦干。

这个臭男人!趁着她醉酒行凶!

李朝朝躺在浴室里新作的浴缸里,哭笑不得地想抬腿踹他,可是双腿早就麻木掉了。

那已然不是自己的腿了。

好在她的思维是在转动的,只是真的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蓝翎羽在水中拥着李朝朝,他察觉到李朝朝醒来,从水中抬起手,搂着她的脖子亲了亲,声音低沉道:“醒了?嗯?”

他的动作却没有停止,水花溅到地板上,好在排水系统已经改造好。

就因为这系统的改良,导致蓝翎羽十分没节操没节制地疯狂。

李朝朝很后悔,后悔地在浴室里尖叫:“蓝翎羽……这大早上的……”

她的指甲挖过蓝翎羽的后背,深深的一道,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想:抓花他的后背算了!

还在混沌的眼睛在情欲的挑逗下迅速染上微醺的暧昧,她张着嘴望着上空,就仿佛自己飘在一朵云彩上,不真实又梦幻。

蓝翎羽却不在意身上的痛,相比而言,他此时很舒服,他喜欢这样的李朝朝,占有征服她的一切,才会心满yì 足,

他粗喘着埋在李朝朝的胸前亲了亲她的脖子,笑问道:“渴吗?”

李朝朝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又冲着他抽抽嘴角。

说话的力qì 都没了。

蓝翎羽咯咯地低笑,把浴缸的水放掉,又从另一个循环水管中放进一些热水,然后把李朝朝放平在浴缸之中,下地从卧房倒了杯温茶过来,他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亲自嘴对嘴的喂李朝朝。

李朝朝早就到了任人摆布的地方,也不去在意蓝翎羽的嘴巴臭不臭,乖乖地让蓝翎羽不安分的舌头在嘴中搅乱呼吸,才肯放过自己。

她趴在浴缸边上粗喘,蓝翎羽则坐在后面,拿着帕子轻轻擦拭她的大腿内侧所有的痕迹,笑道:“以后还喝酒吗?”

李朝朝呜咽一声,乖觉地摇摇头。

蓝翎羽看到她那委屈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后背,“那还喝酒后随便到处乱跑么?”

李朝朝愣了下,她随即想起昨夜记忆里断片前的情景,自己在花园里小息,然后……谁他妈的亲了自己?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好像把蓝芷霖给踢到湖里了?

她回头看了眼蓝翎羽那副悠哉的样子,挑挑眉,“蓝芷霖那厮没死?”

李朝朝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不堪,想来是昨晚上太热情激动喊破了嗓子。

啧,她好生头疼。

太疯狂,太放荡了。

蓝翎羽给她擦后背,“你是不是以为他不会水?”

李朝朝啐了声,“失策了,想杀他于不留痕迹,还挺不容易。”

蓝翎羽咬住她的耳垂,厮磨着,“对付现在的蓝芷霖,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他觊觎我的世子位给他就是,但是打你的主意,我就会让他生不如死。”

“那你昨夜就应该落井下石。”李朝朝猜都猜到是蓝翎羽出手了。

蓝翎羽坐在李朝朝后背,神色不明道:“是横生了枝节。”

“谁?”李朝朝问完心中就有了答案。

蓝翎羽迟疑了下,回答:“慕雪衣突然要杀蓝芷霖……”

李朝朝的额头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昨夜那个人是慕雪衣。

是他了,她记得他身上的味道。

李朝朝昨夜喝了不少酒,酒劲上头,头疼欲裂。

蓝翎羽发xiàn 李朝朝的异样,轻声询问:“怎么了?”

李朝朝收起情绪,无所谓地笑笑,“那个家伙是唯恐天下不乱,她见到我杀蓝芷霖,又动手想灭口,如此一来别人就会知dào 蓝芷霖不是死于意ài ,他还真是会你添麻烦。”

两个人就不再说下去,他们都明白慕雪衣是打的什么主意,也就暂时达成了共识,蓝芷霖还不能死。

蓝翎羽忽然搂住李朝朝的脖子,阴测测地道:“你昨晚不是说让我下不来床吗?可还没做到呢!”

李朝朝的脖子立即摇成拨浪鼓,“我认输,以后再也不敢喝酒随便扑倒你了。”

在床事上,李朝朝没办法不认输,他们之间的持久力和体力悬殊太大了!

她舔着脸奉承道:“这方面夫君永远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

蓝翎羽的目光忽然幽深的可怕,“嗯,你说的都是实情,我接受不浮夸的赞美,那我们就再来一次吧。”

他将水中的李朝朝捞起来,吓得她哇哇大叫,“不来了,我求饶还不行么?”

“不行,其实我还挺怀念昨夜你疯狂的样子。”

可不是疯狂,嗓子都冒烟了有木有!

李朝朝哭丧着脸,“你昨夜索取了一晚上?”

“你觉得呢?”

李朝朝嗷嗷地喊道:“以后别叫你三郎了,就叫你一夜七次郎好不好!”

蓝翎羽坐在床头看她,然后巴拉巴拉手指头在那嘀咕,李朝朝不解地看着他,然就听那男人说道:“不止七次,你就叫我十七郎。”

李朝朝的嘴都快歪了,这个男人真的是……好没节操!

两个人又躲进屋里滚床单,反正以后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谁也别来打扰他们。

蓝翎羽正打算翻云覆雨,门外的春丽早就急得团团转,在门口扬起声音道:“世……子,世子妃……太夫人、夫人、侯爷他们在静心堂着呢。”

蓝翎羽不耐,“让他们继xù 等着,大清早的我还没醒呢!”

李朝朝却立即从床上爬起来,“等等,红香楼的人过去了?”

春丽嗯了声,“虽然锁了圆月门,可是红香楼通往侯府有个角门,她们从那过去的。”

李朝朝低低一笑,推了推蓝翎羽,“这算不算翻墙啊?”

蓝翎羽现在最不想听的只有六个字:“红香楼”、“宁青鸢”。

大清早找晦气,蓝翎羽忍着气伺候李朝朝穿衣服,自从两个人同房,早上起来伺候李朝朝沐浴梳洗穿衣服的事几乎都是蓝翎羽在做。

当然只要他有空,他很乐意为李朝朝服ù ,顺便可以动手动脚。

李朝朝由着他,垂着眸没精打采地想倪氏肯定在静心堂等着找她麻烦呢。

蓝翎羽见李朝朝不说话,捏了捏她的手,“别担心,有我在。”

李朝朝打了个哈欠,“我担心的是我这黑眼圈能不能被粉盖住。”

简直是纵欲过度啊啊啊啊!

蓝翎羽笑个不停,李朝朝就让春丽进屋给她补分,就这空挡她就已经想好了接下来怎么应对倪氏。

反正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妃,大家也不需yào 虚以为蛇了!

蓝翎羽和李朝朝也抄了近道,从红香楼的角门进了侯府,走过去后就命人把这门给封死。

李朝朝对蓝翎羽道:“等一下倪氏不管怎么挑衅你都不要动气,咱们要心平气和地和她……撕破脸。”

撕破脸还有心平气和的?

那总得气死一个。

蓝翎羽很是拭目以待,他以前总觉得后宅的事令人糟心厌烦,可是李朝朝愣是把这如狼似虎的恶斗场,变成了一个有趣的戏院,你方唱罢我登场,那倪氏就像是小丑一样,看她如何耍心机玩手段!

总归是晚到,他们走得并不急切,两个人说着话,闲聊间就到了静心堂。

进了屋,也没人说话,按照以往的规矩几个长辈都坐在上首各自的位置上,蓝歆瑶和蓝杜若坐在右手边最末,倪氏旁边站着宁青鸢,看到蓝翎羽和李朝朝进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蓝翎羽和李朝朝站在一起,让人无法忽视他们契合的气场,不只衣服相称,就连形容间都有些相配。

这就是所谓的郎才女貌了。

他二人行礼后,太夫人满yì 地点点头让他们坐下。

落座后,蓝翎羽抢在众人前忽然开口质问想对面的两个妹妹,“亏母亲悉心教养你们,怎么连个规矩都没有?”

蓝歆瑶和蓝杜若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有些发懵地看着蓝翎羽,都是自家人见个面何必那般客气。

她二人有些迟疑,蓝翎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目光越来越冷酷。

蓝政锦喝道:“你还有脸让别人给你行礼,都日上三竿了才过来请安,也不知dào 你的规矩又到哪里去了!”

蓝歆瑶几不可见地撇撇嘴,蓝杜若则不敢搭腔。

蓝翎羽挑眉笑道:“父亲说的哪里的话,母亲可是从来都免了我的请安行礼,这事大家都是知dào 的。”

“那是你病着!”

“病着就是个宝?好了母亲就拿我当草了?”蓝翎羽笑看着倪氏,“母亲,若是这样,您可跟我说清楚,我也不会有半点埋怨的。”

倪氏心里冷哼,大家的脸皮就剩薄薄的一层了,还在这装模作样个什么劲!

她冷笑道:“我当然是疼你的,只是这规矩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青鸢可是一大早就来给我和太夫人请安了,就算你不来,这刚刚荣升为世子妃的李氏也该来立规矩的,不然让外人误会青鸢才是世子妃呢!”

蓝翎羽始终淡笑着,态度和气道:“既然是我误会,有什么好介yì 的。”

倪氏眯了眯眼,强忍下眸中的恶毒,“不管误会不误会,既然她成了咱们武乡侯府的儿媳妇,就要守咱们家的规矩,她不是以前当小妾的时候了!”

李朝朝起身微微行礼,“不知dào 夫人说的规矩,是何规矩?”

倪氏见李朝朝又故作那副像小白兔无害的样子,心里就恨得牙痒痒,还装什么装,大家谁信啊!

“自然是早晚晨昏定省,你不是最愿意拿古训说事!”倪氏冷笑。

她可还记得李朝朝昨天说什么古训子嗣不能乱,把她说的哑口无言的时候!

李朝朝忽然拉长声音哦了声,倪氏就听得头皮发麻,只要李朝朝哦,她就觉得没好事。

“当着太夫人的面就不用装糊涂了。”倪氏冷冷道:“这一大早青鸢就来给我请安了,可是你都在干什么!以为成了世子妃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我知dào 羽儿宠着你,可是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只知dào 把男人哄在自己屋里闹荒唐,不要以为有些狐媚手段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大家都知dào 我治家宽和,但是我绝不能让人坏了规矩!”

倪氏趁着李朝朝没说话时,忽然厉喝一声,“今日我就要家法伺候!让你知dào 规矩不能乱!不管你是不是县主!在这个家可不是你一个人独大!来呀!上家法!”

太夫人坐在上面不说话,大夫人几不可见地蹙起眉头,怕是倪氏这口气早就憋在心口许久了,忍到现在也不想装下去了。

先打了李朝朝一顿解气再说!

宁青鸢听到倪氏要打李朝朝,就站在一旁拿着帕子垂眸冷笑,打死她才好!

她一大早来找倪氏,就是控诉他们昨晚上多么过分!

在她的洞房花烛夜,他们却卿卿我我!

实在可恶!

这和拿刀子戳她的心有什么区别!

蓝翎羽垂着眸却不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会给倪氏抓住把柄。

他既然信朝朝,就绝对不会有任何担心。

那怕那棍子打下去,他也会替她扛着,这个时候他要做的就是不能添乱。

李朝朝见蓝翎羽没开口,很是欣慰。

她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间,大夫人一直盯着李朝朝看,想看她如何应对,就见她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摸插在头发上的一根发簪,整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大夫人突兀地开口道:“朝朝头上的这根簪子很特别,是在哪里买的?”

李朝朝回眸冲着大夫人会心一笑,两个人虽然私底下虽然没有筹划过什么阴谋,但是默契还是有的。

她不疾不徐地笑着,一点也不曾担心过倪氏的惩罚,回答道:“大夫人真是好眼力,但并不是朝朝买的,而是郡主赏赐的,是显皇后之物,郡主说朝朝救她有恩,心怀感激,又过誉我与侯府有恩,若不是我的八字和世子相合,他也盼不到宁家小姐抬进来当小妾,朝朝到是觉得愧不敢当,她赠与我此物是想时刻提醒自己我对她有恩,有盼着众人能知晓她的一番苦心,凡事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想有人为难与我。”

大夫人忽然笑得狠了,得yì 地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倪氏,“郡主真是知恩图报啊,不像有的人却是要做白眼狼了,不过你这簪子可要小心地带好了,若是有什么人把先皇后之物给打碎了,以皇上对先皇后的情分,全家都要跟着遭殃了。”

李朝朝笑笑,“我也不敢仰仗郡主的厚爱,朝朝做事向来问心无愧,应该也没什么人难为我吧,怎么可能会打碎这簪子,这簪子既是郡主赠与我,宫中司宝局应该是有记录的,我打碎了是小,可不敢连累侯府,那就是朝朝的罪过了。”

倪氏听到李朝朝和大夫人两个人一唱一和,李朝朝那意思是如果打了她就是忘恩负义,说白了她就是要仗着她头上的破簪子要免除家法!

她冷着脸不说话,现在真是骑虎难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宁青鸢也听明白李朝朝话里的意思,恨不得上前把那簪子给拔下来!

李朝朝忽然想到了什么,侧过头冲着倪氏笑,“夫人方才说要动用家法,怎么还不动手?”

“你……”倪氏僵硬地抽了抽嘴角,“李氏,你不要太嚣张!”

李朝朝拍了拍胸口,“夫人,您这话怎么说的,我是在请夫人动用家法,好好处置一下那没规矩的东西!”

众人听得傻眼,李朝朝忽然上前给太夫人行礼,“太夫人,夫人方才说早晚晨昏定省,有人不按规矩就该动用家法,我进府以来自问以夫人为榜样,尊听她的规矩,从不敢有半分错漏,今日初闻晨昏定身之规,心中惶恐不安,家中原来还有这条规矩,那紫苑新进小妾不向我请安,却独独跑来给太夫人碍眼多事,就是妾身没有教管好院中小妾,夫人要动刑,朝朝十分赞同!”

蓝翎羽听到李朝朝扭曲倪氏的这番话,嘴里含了口茶差点喷出来。

倪氏则气得脸都青了,“李朝朝!我什么时候说要罚……”

“夫人怎的就心软了!您刚才还说要罚呢!无规矩不成方圆!”李朝朝叹道:“我进门这么久,若是不守规矩,您早就责罚了,今日动气,定是宁姨奶奶气得您,瞧瞧您的脸色极为难看,今日妾身就斗胆替您做回主了。”

她扬声喝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宁姨奶奶拉下去家法伺候……”

宁青鸢听到李朝朝居然要给自己动用家法,早就吓得喊道:“夫人救我!我又没犯错!”

“李朝朝你好大的胆子!”倪氏忍无可忍地拍桌子,“我明明是要让你知dào 立规矩!”

李朝朝眨了眨眼,“我已经是在立规矩了呀。”

倪氏觉得自己是在鸡同鸭讲,“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有先皇后的发簪,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李朝朝含糊地说了一句,“不敢!”

也不知dào 她说的不敢是自己不敢,还是倪氏不敢。

“我只是不明白夫人为何是要罚我?”李朝朝笑道:“妾身愚钝,还请各位长辈示下。”

大夫人呵呵了两声,“我也不知dào 啊,咱们家里哪有什么晨昏定省,太夫人的性子最为宽和,从不让小辈为难,可三夫人却独独看你不顺眼,总与你为难。”

李朝朝笑着看向上首,“虽然府上是夫人当家,但事事还是要过问太夫人的。”

太夫人把李朝朝从头到尾地扫视了一下,忽然嗔道:“还叫我太夫人,该改口啦。”

蓝翎羽这才笑着起来,上前抓住李朝朝的手向前行礼,“可不是,祖母就等着抱曾孙吧。”

太夫人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坐直了起来,“有信了?”

蓝翎羽却笑而不语,冲着太夫人调皮地眨眨眼。

太夫人啐道:“这么大了还调皮,你仔细地护着点你的媳妇,可别出什么乱子。”

然后看向被冷落在旁的倪氏,面无表情道:“咱家虽然现在你当家,但是也没那么多规矩,一家人要和和气气的,才能多子多孙多福气。”

倪氏起身冷着脸道:“母亲……教xùn 的是。”

蓝政锦见倪氏受了委屈,心里很不是滋味,拉着她的手瞪了李朝朝一眼,“虽然不用晨昏定省,但也不能目无尊卑!”

“是,侯爷教xùn 的是。”李朝朝笑得得体,“朝朝一向以夫为天,不敢造次。”

倪氏见无法对李朝朝用刑,心里被一团火烧得劈啪作响,就就把心思动在蓝翎羽身上,忽然叹道:“我也是为了羽儿好。”

李朝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倪氏的开场白永远是那句:我也是为了羽儿好。

倪氏看着李朝朝的肚子,若有所思道:“既然李氏肚子里有了,你们就该分房睡,这可是咱们侯府的第一个曾孙,凡事当以孩子为重,你既然把青鸢娶进门……”

蓝翎羽很不给面子地打断她,“母亲,是抬进们,不过是个小妾尔尔,何以配得上一个娶字。”

宁青鸢刚才被李朝朝要打自己那话吓得一身冷汗,现在听到蓝翎羽当着所有人对面羞辱自己,更是满脸羞愤。

蓝政锦不满地等着蓝翎羽,“怎么和你母亲说话!也难怪,你娶了个没规矩的,也越发目无尊长!你知不知dào 你母亲为你操碎了心,昨天夜里宁家就派人来闹,自己的宝贝嫡女成了小妾,他们可是要告御状去的!”

“我们占理,由她们去闹。”蓝翎羽看了眼宁青鸢,第一次和她说话,“宁青鸢,你什么时候想走,就和我说一声,我随时可以给你写休书!”

宁青鸢咬着下唇看他,他的心就那么狠!对自己一点情分都没有么?

倪氏皱着眉,生怕宁青鸢就妥协了,她连忙道:“青鸢都是你的人了,你休了她岂不是让她去送死!”

“我没碰她,也可以昭告天下,她还是处子!”蓝翎羽满不在乎道。

宁青鸢已经被蓝翎羽的话伤得体无完肤!

嫁了人被休,还是个处子!

天下人不知dào 怎么笑话她宁青鸢!

那她可真应该去死一死了!

宁青鸢强忍着泪,恶狠狠地等着李朝朝,她的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都是李朝朝!

贱人贱人贱人!

去死一百遍也难以修补她鲜血淋淋的心。

李朝朝事不关己地偷偷打了个哈欠,她真的好困。

倪氏强忍着怒气,咬牙道:“不管怎么说,宁青鸢进门已经是事实,你既然疼李氏,就该好好护着她的肚子,身边有宁青鸢伺候也好,让她为你开枝散叶,咱们才能家大业大。”

“那父亲娶回来的女子是不是也开枝散叶呢?为何不再给我添几个弟弟妹妹?”

蓝翎羽反问,就见倪氏那张假脸,像是被锥刺敲碎了一样,一点点龟裂成细小纹路,从缝隙里迸射出阴毒的神色。

蓝翎羽冷笑,怎么?要坚持不住了?

“其实朝朝怀胎十月,我疼她,就可以十个月不碰她,既然宁青鸢是我的人,那么碰不碰她都是我做主,反正这羞辱和罪过都是她自找的,这些年父亲大人专宠母亲,不也没碰过窦姨娘吗?”

蓝翎羽搂着李朝朝对倪氏笑道:“不过母亲也别担心,儿子像父亲现在这般年纪,说不定也会想通,收几个通房在身边,儿子时刻以父亲为榜样。”

蓝政锦被蓝翎羽嘲讽地不敢去看倪氏的那张脸,更不知dào 倪氏的心被蓝翎羽刺激地彻底不去掩藏眼底的怒意。

这些年平和的表象终于被打破,她不想再装下去,也不想再忍受李朝朝和蓝翎羽的挑衅!

蓝政锦气呼呼地瞪着蓝翎羽,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扇到蓝翎羽的脸上,“不孝子!谁许你在这胡说八道!”

蓝翎羽其实能躲开,可是他既然和倪氏撕破脸,也不差蓝政锦这一下。

李朝朝被蓝翎羽脸上那一巴掌,所有的瞌睡都没了。

她微微眯眼看着蓝政锦,觉得父亲当到他这个份上,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侯爷……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李朝朝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响彻在大厅内。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冰寒的冷意。

蓝政锦顺着声音看向李朝朝,发xiàn 她眸光里全是冰天雪地的冷酷。

他骇了一跳,这个女人想要干什么!

李朝朝冷冷一笑,上前二话不说就打在宁青鸢的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

比蓝政锦下手还狠!

宁青鸢就懵了,瞪大了眼睛质问李朝朝:“你打我做什么!”

“那你去问问侯爷,打世子是所为何事?”

“那又关我什么事!”

李朝朝冷笑,啪地抬手又是一巴掌,“刚才关你的事,现在你顶嘴更关你的事!”

宁青鸢捂着双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蓝政锦就觉得那巴掌打在宁青鸢脸上,和打在自己脸上没什么区别!

他忍无可忍地看着李朝朝,“你这悍妇想干什么!”

“替侯爷教xùn 世子的小妾!”

蓝政锦气得跳脚,“我什么时候说要打宁青鸢了!”

李朝朝不答,却指着宁青鸢扬手,“去,问侯爷,为什么要打世子,你就知dào 我打你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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