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麦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冲那妇人感激地笑笑，“大姐，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这倒是没什么，”妇人摇摇头，“咱们出来摆摊，不都是想赚两个子么？要我说，你呀，要不就把包子撤下去，莫弄这包子，惹得李家包子铺那些人不愉快了。你弄些个别的吃食，再配上你家的粥，不是也很好么？”

“包子不会换的，”禾麦轻轻一笑，声音温和而坚定，“这世上的不平之事何其多，难道遇见了，就要我低头么？”

那妇人还想再说什么，末了却叹了口气，“多叫你家男人来帮你看看摊子，李家包子铺那些人和李黑苟他们不一样，也就是图有个李家的名头，倒不敢做什么太放肆的事 。你们硬气一点，说不准他们也就不敢欺负你们了 。”

天色大亮的时候，李长安蹿进了粥包铺，瞧着一脸淡然的禾麦，有些紧张地问：“早上有人来闹事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禾麦一笑，“还是老三样？”

“你先和我说说早上的事儿呀，是不是李家包子铺那些人来为难你了？”李长安盯着她，“虽然李大春那人没什么本事，只占了个李家的名头，但他心眼子可不少，若是故意来坏你，你还是要小心些的！”

他如此细心叮嘱禾麦，紧张的样子倒叫禾麦感觉心窝一暖。

“多谢你关心呀，”禾麦微笑瞧着他，“我会注意的。不过，若你知道关于李家包子铺的事，能否多告诉我一些？这个什么李大春，就是李家包子铺的？”

李长安脸一红，“谢什么谢……李大春也是李家庄走出来的，不过他不怎么得员外的喜欢，最后只能来清芦村开个包子铺……我们老大瞧不上他 ，说他傻乎乎的，不成事儿。所以，他们倒是做不出什么大动作来，充其量也就是派俩人过来吓唬吓唬你们，你男人呢？让他多过来帮你看摊子啊。”

“村口的老字号 包子铺是不是答应了李家包子铺什么条件，才能开下去的？”禾麦问。

“村口那家包子铺是老板的儿子在镇上的衙门里当差，李大春他们不敢招惹！”李长安眼珠滴溜溜一转，“你在衙门有没有认识的当差的？拿出来唬唬李大春也行！”

禾麦一笑，“听你这么一说，李家包子铺不怎么可怕啊，那我还做什么准备？要再来人闹事，我赶走不就得了？”

“他们看你势单力薄的，欺负你咋办，做准备不是万全一点吗？”李长安嘀咕着。

“不用担心，他们要是想欺负我，我就一个个把他们给扔出去！”禾麦笑眯眯地说。

李长安瞥了眼禾麦的身板，小声道：“全身没三两肉，你不被扔出去就算好的啦！”

禾麦也没多解释，只是又从小锅里拿了两个煎包出来，“算送你的，吃罢！”

李长安也不客气，咬了一口包子，眼睛一弯笑道：“还是肉的？真香！”

李长安也算和禾麦混熟了，告诉她，若有什么事儿就去长亭街西边第二个借口的当铺找他，他平时在那儿。

到了收摊的时候，马二过来接禾麦，瞧见这剩的小半锅包子，奇道：“今儿怎么剩了这么多？不是生意挺好么？”

“嗯，剩了点，马二哥，晌午你拿几个去吃罢？”

“好啊，”马二嘿嘿一笑，“正巧我馋了好久弟妹的包子啦。”

除了锅里的小半锅包子，两只粥桶里还剩下些粥。

早上那老汉来闹，虽然禾麦及时给他撵走，可多少还是影响到了些来吃早点 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