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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姜映荞有些好奇,跟着庄洵进了厨房。
隔着玻璃门可以清楚地看见庄洵的所有操作,还不会被热油溅到,简直完美。
做饭时的庄洵跟平常有些不一样。
灶台好像成为他的主场,人长得高高的,身子站立得直直的,搅蛋液煎鸡蛋、切葱片火腿、烹热油下米饭,有条不紊、气定神闲、如有神助。
凑近了仔细看,姜映荞发现庄洵的耳垂上有颗痣,棕褐色,看久了好像装饰品一样装饰在耳垂上的似的。
怪性感的。
姜映荞盯着盯着,又把目光聚焦到了男孩的睫毛上。
他是低垂着眼睫的,长长的睫毛半垂着,时不时颤动一下。
这个睫毛精。
有点想拔。
姜映荞发起了呆。
虽然隔着玻璃窗,但是两人的距离其实还没有半只手臂长。
只是因为隔着玻璃窗而已。
庄洵偶尔会抬起眼看她。
如果看见她也在看自己,他下意识就会将目光移回油锅,不自在地歪歪头。
做个豪华版蛋炒饭他浑身都不太自在。
没有大人在的两个年轻人当然选择边看电视边吃饭。
对,鬼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本来只做一人份,结果弄了一大锅,让姜映荞一个人解决掉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想看什么?”姜映荞盘腿坐在茶几下的地毯上,靠着沙发侧,见庄洵安安分分地在吃饭,就主动拿起了遥控器。
“嗯?”庄洵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好像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姜映荞瞟了他一眼,果断打开一部电影。
“好了,就看这部了。”
电影讲述的是男女主角十二年后的儿子穿越时空来到他们身边、发生的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
姜映荞看了一会儿就被逗得不行,笑得背都打起颤来。
她的笑其实是没什么实性的声音的,像“哈哈哈”“嘿嘿嘿”这样的声音,庄洵也算是认识她一段时间了,他从没听见过。她大多数时候是弯起嘴角的浅笑,大笑的时候顶多露出牙齿,发出的声音都是气声。
“你把空盘子给我吧,我去洗。”姜映荞突然站起来,朝庄洵的盘子伸手。
“不用不用,一会儿我一起洗掉就好了。”庄洵连忙摆手,还要去拿姜映荞手里她自己的空盘子。
没想到姜映荞不讲礼貌,未经同意就直接把两个盘子都端走,背过庄洵道:“你做饭,我洗碗,争什么,别搞得我好吃懒做啊!”
她自己也笑起来,发出浅浅的气音。
庄洵也不好再上前去抢,她话都这样说了,他要是再去抢就会被认定为一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傻子。
“20岁的妈妈问我有没有见过太姥姥太姥爷,我说没有,妈妈哭着去了洗手间;我回来以后,告诉32岁的妈妈我见到了太姥姥太姥爷,妈妈同样哭了。爸爸,这是为什么?”
电影里传来小男孩声线童稚的台词。
姜映荞洗完盘子回来,重新盘腿坐下时,不经意看了一眼庄洵。
这一看,她眼神就凝住了。
他在哭。
肩膀颤动,声音抽噎。
眼眶整个发红,脸颊湿湿的,还有新鲜的泪水不断冒出来。
现在喜剧也有这么剧烈的催泪桥段了。
姜映荞有些无所适从,强迫自己重新投入电影剧情。
女主角的人生是因为小男孩的到来发生极其剧烈的改变的。
20岁的她在大学就完成了经济独立,未来一片坦途,然而谁也不知道,按照命定的轨迹,她会在22岁这一年,失去了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亲人,从此就坐在了死亡上,再没有别人替她的人生把关。
庄洵对亲情向的催泪桥段向来无法自控,其实影片并没有过多女主角的外公外婆的戏份,有些地方也只是一笔带过,然而就是这样含蓄又克制的片段,让他泣不成声。
姜映荞都看不下去了,怎么哭不知道用纸巾擦的啊。
她十分主动地将抽纸递给他,在他旁边的地毯上落座,看着他把眼泪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