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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到家后，客厅灯还亮着。推开卧室的门，床头的灯散着橘黄的光，程靖榆坐在床头抱着笔记本，小枝眼里盛着眼泪，坐在一旁看。

看着这一幕她有些生气，还让孩子看电子屏幕。

嗯？他居然换了睡衣？

她一进门，两人就见到她了。

“妈妈……”小枝的眼泪顺着就掉了下来。

柳意心疼极了，抱住他：“妈妈回来了，睡觉吧。”

小枝拉着她的手，躺下闭眼。

柳意轻声的对程靖榆说道：“现在有点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程靖榆好笑的看着她，没发现他睡衣都换好了吗，他不想走。

“小枝让我留下的。”程靖榆解释着。

小枝也睁开了眼：“我想和妈妈爸爸一起睡。”

模样可怜兮兮的。

程靖榆又说：“我想这张床上，能睡下我们三个人。”

程靖榆穿着略显松垮的睡衣，透过领口还能隐隐约约见着他的胸骨。她忽然就想起三年多前的那个夜晚，好像他肩头还有颗褐色的小痣。

见他赖在这儿了，她也不想与他多说话，哄着小枝睡觉。

小枝睡着了，她冷哼了一声没说话，转身去衣柜里拿睡衣去卫生间洗漱了。

等柳意洗完澡进来后，程靖榆已经放下笔记本，闭着眼睛半躺在床上。

听见她进来，他睁开眼看向她。

穿的是长袖长裤的睡衣，很规矩的一款，不宽松也不修身，把自己遮挡的很好。

表情冷冷的，有点在生气。被洗过的头发，柔顺的被她夹在耳后，头顶上还有一些小绒毛随着她的动作而飞舞。

她躺下来时，程靖榆闻到了，是他晚上用过的沐浴露的味道。

柳意也闻到了，一样的沐浴露味道。

心里憋着一口气，她真的好想骂他打他撵他出门。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柳意在小枝额前又亲了亲，抬起头来，刚好看到程靖榆还有些宠溺的笑。

“没让你走是因为你说了孩子想让你留下。而且太晚了，我不想与你再做无谓的争吵。”柳意对着他说道，“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我们也不熟。”

“我明白。”程靖榆说道，“晚上我给他洗了澡，泡了奶粉，讲了睡前故事。第一次和孩子单独相处，比我想象中还要累点。”

“你给他刷牙了吗？”柳意问道。

程靖榆愣怔了一下，问道：“他也要刷牙吗？”

“就在我牙刷的旁边，半圆形的那个就是他的，是电动的。”柳意挑着眉说道，“没事，小孩少刷一次也无所谓。”

程靖榆想起来了，当他把他的牙刷放在她牙刷旁边的时候看到了的。当时还有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是孩子的牙刷。

“还有。”柳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留宿，真的很不尊重我。”

柳意关掉床头灯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住，过了一会听见他在背后轻轻的说道：“对不起。”

“没有下次。”柳意决绝的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只听见他说：“这三年，很辛苦吧。”

柳意想开嘴，又闭上了。她辛苦，但是她甘之如始。

程靖榆今天晚上一个人陪着小枝玩，试着给他洗澡，给他泡奶粉，哄他睡觉。

还挺疲惫的。

见她不吭声，程靖榆翻了个身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合上眼。

柳意还是很不习惯，这是头一回有人睡在她和小枝的床上。

男人的呼吸声有点沉，像是已经睡着了。

她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夜晚，他们耳鬓斯磨。

原本觉得够大的床，现在就显得有些局促了，一不小心翻个身，都能碰到程靖榆的小腿。

凭什么就让着他在这张床上睡觉，他礼貌吗？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柳意狠的一下，踹了他的小腿，程靖榆闷哼了一声。

他没睡着，他没想到她会蹬他，而且还这么用力。

还是继续装睡吧，毕竟是自己都没说一声就留宿，是他理亏。

这一脚柳意心满意足，牵着小枝的手就闭眼睡了。

柳意醒来的时候，小枝拿着他的安抚熊在床上蹦蹦跳跳的。一转身，看见程靖榆在旁边平躺着，皱着眉头。

小枝见她醒了，猛地一下扑进她怀里。

柳意清了下嗓无可奈何的问道：“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开心呢？”

小枝倏的又站到了柳意和程靖榆的中间，朗朗的说道：“爸爸妈妈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