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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韦团儿一走,我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刚才她靠近我时,我尽力将身上的血渍蹭带在她的襦裙上显眼的地方,而血渍洇湿出的形状和我在大明宫被琵琶弦伤到的那次一模一样。

我意在提醒婉儿我被用刑,牢中必有逼供,她就会在陛下面前想办法周旋。这是我当时想到能唯一不被察觉而送出的消息。安金臧今日的壮举也宛若神助,韦团儿亲去报信,婉儿见了,便一定会让陛下亲自前来,看个究竟。

我已被来俊臣命人从刑架上解下,毕竟,若陛下派人查问,见着我这副模样,自是不好交待。皇嗣扑上前来,将我紧紧地抱住。

他小心地用衣袍将我的膝盖裹紧,用他的体温给我暖着。我终于可以踏实地躺在他怀中,哪怕仍然是在一场渐渐接近死亡的牢狱里。我想抬手触摸他的脸庞,想擦去他止不住的眼泪……

“陛下驾到!”过了一会儿,我恍惚中听到外面通传的声音,一下子惊醒。陛下真的来了。我看到自己周身已被收拾干净,知道又是来俊臣他们的主意。

众人纷纷落跪,陛下一面走着,就一面问道:“安金臧在哪?朕带了沈南蓼来,定要救活他!朕还有话要问!”

来俊臣连忙上前回话,“陛下,臣已让牢中的医官处理过了,虽然凶险,但听说还能复位,不过,要沈御医亲自来。”

“去吧。记住,朕要他活。”陛下回身向沈南蓼吩咐道,他连忙应是,不敢耽搁,匆匆而去。

陛下环视牢中,威严得不可一世。皇嗣本想扶我同跪,可我的腿根本无法打弯。陛下的目光渐渐扫到我的身上,我还是咬紧牙,想要如往常一般跪下。

“啊……”可这由不得我,我扑倒在地,直至陛下身前。

陛下一惊,“豆卢靖汐?你怎么了?”皇嗣原想将我扶起,婉儿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动,等了一等,方才上前将我扶住。

“妾身失仪,陛下恕罪。”我不敢多言,也不敢抬头直视陛下,任婉儿将我的跪姿摆弄好,可我却发现自己膝上腿上并没有什么知觉。

陛下看着我,觉得蹊跷,“既然如此,你去给朕搬把椅子来。”陛下故意试我,她如此睿智,大抵已看出了期间的问题。

“是。”我应了声,却不知该如何起来。来俊臣见了,忙上前陪笑道:“臣已准备妥当,陛下请。”

“不必,就在这儿坐吧。朕也听听,供词里还有什么新鲜的。”陛下威而不怒,却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婉儿早已明白我根本动弹不得,索性示意我不必再撑。于是,她忽地松开手,我哪里能支撑得住,整个人又跌倒在地。

“你的腿怎么了?”陛下终于发问。婉儿看准时机,上前掀起我的裙摆,那血痕和青肿倒让陛下狠吸一口气。

“罢了,一会儿让沈南蓼也给她瞧瞧,别废了。”陛下吩咐婉儿。婉儿一面应声,一面说道:“陛下,这也是丽景门讯问时惯见的。只是豆卢孺人身子弱,受不住也是有的。”

陛下点了点头,不再追问,想来来俊臣也松了口气。婉儿果然睿智,眼下陛下态度未明,何苦一早就得罪了他,将来再受苦头?若再细想,陛下其实已经认定皇嗣谋反,差点就颁诏降下罪来,若将受刑逼供说得太满,岂不是也扫了陛下的颜面?

“旦儿!”陛下转向了皇嗣,提高了音调,问道:“谋逆之事,供状在此,人证物证皆已分明。朕以为所言不虚!今日若不是安金臧剖腹明志,朕也不会再问。既然来了,你还有什么话便说吧。”

这一问看似给了皇嗣机会,却实则难答。至少,陛下还不曾想要推翻那些证词。而东宫之人,无论是谁,越是维护皇嗣,往往越被陛下认为是皇嗣结党营私的明证……

我也不禁为皇嗣捏了一把汗,不知他要从何处说起。只见他跪直身体,又叩拜下去。几日牢狱,他早已褪去了皇嗣的冠带,只着素白衣衫,他的眸子仍然清亮明澈,隐着泪水。

“母皇,儿臣本是幼子,自幼受宠于母皇、父皇,养育之恩,无以为报。今日被指谋逆,儿臣不敢轻易辩白。人言‘论罪需明证’,可儿臣的宫中人却各执一词,说儿臣有罪者身死,说无罪者剖腹,儿臣愚钝,不知所以。儿臣只想求母皇再审此案!若有铁证,儿臣与东宫诸人认罪赴死,绝无异议。若终难澄清,那信与不信,皆在母皇。儿臣不敢求母亲顾念母子之情,但儿臣所能依倚的恰恰只有父母天性,并无其它的道理。”

皇嗣泣涕而言,说罢,又叩首下去。我明白皇嗣之意。这番回答看似避重就轻,实则睿智。无论安金臧的剖腹,还是我和素春的受刑,真与不真,其实都不重要。只要陛下答应再审,便有了转圜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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