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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汪绪按照苏景琰的吩咐,拿着烛台出了中院厅,几个暗卫跟随离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中院厅内也愈发安静。

因验证烛台有血迹需要些功夫,王富喜的三个妻妾便也被苏景琰命其他暗卫看守着带离了中院厅。

宽大中院厅内瞬地仅剩下谢绾绾与苏景琰,还有春雨和两个护身的暗卫。

谢绾绾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能再做什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觑着苏景琰瞧了又瞧。半晌过后,终是等到了苏景琰别扭的一句“坐下,莫要在眼前晃悠。”

她笑嘻嘻地连忙走到苏景琰不远处的座位前坐下,还给自己斟了满满一盏茶,咕咚咕咚喝下去。

“之前你曾说王富喜有病,是何种病?”苏景琰打量着她,异眸中似带着诧异,终是把方才一直在思量的话说了出来,“郎中都未能查出,你却如此清楚。”

谢绾绾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水珠,眨了眨眼,看向苏景琰,“臣女不过也是听闻的,王富喜的病是一种心理疾病,叫做躁郁症,时而狂躁,时而阴郁,以现有的医术自是不能治愈,但确实可以缓解。

“今日听丫鬟的描述便有此猜想,那如此一来王富喜会对家人有暴力行为也就继而想到了。”

其实躁郁症不仅是在古代,就算是在现代也没有完全根治的办法,只能不断□□。病人无法自主调节两种情绪,在仿若冰与火之间不断挣扎,可情绪失控不代表丧失理智,王富喜屡屡对待家人,抛开病情来说,更是他对自己的肆无忌惮,这就算是在现代用任何药物治疗,也是无法改变的。

当然这番话她只是心里默默感叹,自然不会在答完苏景琰的问题后,继续多和他深聊。

可偏偏苏景琰这次却固执地想要问询到底似的,“你是从何处听闻的?先前所说的毒物,你又是如何了解的?再有……你验尸之术如此与众不同又是为何?你那辨认说话的各种法子又是从何而来?”

苏景琰一连串问题把谢绾绾问得猝不及防,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从未想过隐瞒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不然也不会如此敢做自我,可她却也没想过让自己如此轻易暴露,没想到竟真的有人这么快发现了她的不同。

谢绾绾本想着像是和谢渊那时解释似的,说自己做了很长一个梦,从而学到验尸之术。但从此刻苏景琰的神情看来,他严肃认真,很明显是在等自己给出一个合理的回答。

她左思右想,最终长叹一口气,收起玩笑的样子,肃然道,“方才王爷所问,臣女并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回答,因为有些臣女自己都未想清楚。但臣女可保证的是,臣女所知一切均来自正道,请王爷放心。”

待她话落,苏景琰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不断严谨地审视着她,眉头蹙得极深,似是在努力尝试相信她。

须臾,他叹了口气,“本王暂且信你,你若哪日自己想清楚了,便再与本王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谢绾绾已开始有些犯困,她用手撑着头不断地打着瞌睡。

倏忽间,汪绪带着烛台重新回到中院厅。

困意被打散,她连忙紧盯着汪绪手中的烛台,有一方角落已被木炭圈画。

汪绪将烛台立于桌案之上,“王爷,属下按您的吩咐所置烛台,确有见蝇子围绕,且越聚越多,属下圈画之处便是烛台被蝇子围绕之处。”

听汪绪如是说,谢绾绾心中又惊又喜,她未解决之事,竟这般被苏景琰解决,果然古代也会有古代的法子。

如此一来这铜器烛台便确定是凶器,既然凶器在王富喜宅中,王富喜也自然不会死于宅外,所以凶手定是宅中之人,而此人还欲将凶杀罪名推至程万青的身上。

她心里不住思量着,先前审问时,唯有姜氏有提到过自己有进入书房为王富喜送过饭菜,且老管事也有佐证,这般看来,姜氏的嫌疑便是最大。

可却又有了新的问题出现,姜氏长期为王富喜煎加重肝脏负荷的药物,试图通过慢性中毒的方式让王富喜看似意外死亡而自己不受怀疑。

姜氏想法如此严谨,又实行得初见成效,自然是不集于一身,又怎会突然改了行凶方式,将一切计划功亏一篑?

正当苏景琰命汪绪将妻妾三人带回中院厅再度审问时,忽有一男子突然闯入中院厅。男子不畏暗卫持剑拦截,直接跪到地上,伏地行叩礼。

谢绾绾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睁大双眼,她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人,从穿着看出是王富喜家的马夫,前一日似是有过一面之缘。

“王爷,老爷是小的杀的,小的来认罪。”马夫的话讲得坚定,语气中满是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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