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那一次蜃岛现身遥远的无尘洋，当时无尘洋各大岛屿的岛主和长老如同疯狗夺食一样大打出手，死的岛主长老不计其数，耗费的资源也无法估量，无尘洋诸岛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直到今日，虽然已经过去千年，都不一定恢复如初。”

凌云山说到这里，在座的各位岛主都是明白人，也都明白了这时候合作才会获得最大的利益。

凌云山紧接着道：“老朽是这样打算的，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人就不要去凑热闹了，交给年轻人去折腾，也算是一种历练，至于能否在蜃岛有所收获，各凭机缘就好。”

这话一出，有几位岛主脸色微变，心里都纷纷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

“凌岛主，谁不知道你们灵仙屿和金树屿交好，你们的穆叶夏和金芷兰一出，哪个小辈能敌？”巨蟹屿的岛主冷笑道。

飞马屿的岛主也跟着附和道：“凌岛主，我们敬您是前辈，可您也不要把我们当傻子。”

“你不是傻子是什么？”龙潜打断他的话，那眼神仿佛真的在看一个傻子，说道，“蜃岛出现在我葬鲸洋这是天降机缘，其他大海域必然会虎视眈眈，你如果不怕老巢被人家一锅端，你就冲进去寻宝好了。”

不去理会其他人的争吵，凌云山目光灼灼地盯着天蛇屿的老人，说道：“蝰岛主，意下如何？”

“可以……”天蛇屿的老人垂着头，干裂泛白的嘴唇紧闭，却又有沙哑的声音传出，“小辈能得到多少宝物，全凭本事。只是，争夺宝物之下，难免有死伤……”

白云剑俏脸一寒，心中早已猜到了这视人命如草芥的歹毒老者要定下什么样的规则！

“蜃岛之上，生死有命，出了蜃岛不可寻仇。”

待到天蛇屿的岛主话音落下，金树屿的岛主一字一顿地质问道：“蝰骨老头，你非要把这蜃岛变成杀人越货的乱葬岗？”

“弱肉强食，是这天地间不变的铁律。”所有人都看到天蛇屿岛主难得的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但所有人都觉得阴风习习，“强者生，弱者死。没有比这更完美的规则了……”

凌云山略作沉吟，终是缓缓点头，即便如此，他也相信穆叶夏和金芷兰可以在小辈中纵横自如。

……

夜晚，寒霄坐在屋顶，身旁那一道小巧的身影自然是林诺。

白天寒霄因为迷路所以没能去陪林诺旁听九大屿关于蜃岛的安排。

“九大屿中，胤空屿、金树屿和冰泉屿一向与我们灵仙屿立场一致，其他五个屿或多或少都以天蛇屿为尊。”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老爷爷说蜃岛会无比凶险……让我还是不要去蜃岛了。”

林诺大眼睛看向别处，声如蚊蚋。

“啊……”林诺惊呼一声。

寒霄的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他风轻云淡的声音在林诺耳边响起，“小诺，对我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

“对……对不起……”林诺把小脑袋低了下去，不敢看寒霄的神情，“其实老爷爷说如果公子去的话，我可以随行，否则就不要去了。”

“你很怕我？”寒霄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我连句狠话都没跟你说过吧？”

“我……我也不知道。”林诺揉着衣角，小脸发烫，确实寒霄一直对她爱护有加，更有救命之恩，可她一看到寒霄就是不敢直视，心中总有一种深深的敬畏感。

“明日我陪你去一趟蜃岛。”寒霄抬头看了看夜空，一轮弯月，几片淡云，“回去准备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