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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公主走后,李昀终于歇了口气,她整个身子沿着璧垂了下来,揩试着脸上的冷汗。
她眼眸里氤氲着泪珠,一时间喘不过气来,瞥着顾衡眼尾泛红,懒懒地弯起唇角。
“你们都先回去,准备些膳食送过来。”顾衡神色清冷,刚才凶险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
她瞥见他神情淡漠,心里也宽慰了不少。
知道是顾衡救了自己,她对顾衡的防备也松懈了下来,但仍旧带着些许恐惧感,她如今竟然成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外室。
“顾大人……”她攥紧了拳头,眼眸里泛着水光,满是期冀地看着他。
顾衡让她打横抱起,他满带指腹的手掌托起她的后背,李昀有一种悬空感,她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掉下去,在恐慌下揽住了他的脖颈。
她不愿瞥到周围人的眼神,帮忙侧过脸埋进了顾衡的怀中,脸上泛着红晕。
她时不时地瞥向怀外,用余光扫视了下,正好与顾衡炙热的眼神四目相对。
“昀儿,他们已经走了,眼下只剩下我们,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顾衡并未将她抱到拔步床上,而是放置在桌案上。
她的眼眸又红了,紧紧咬着唇说道:“顾大人……这实属孟浪了些。”
“昀儿。”顾衡轻声唤她,他原本阴沉的眼神此刻却有些柔和,他瞳孔骤然一缩,直直地盯着她。
李昀不愿看她的眼神,她心里的委屈像止不住的阀,慌忙扯过一丝笑容,泪珠倏然从面颊滑落,抿唇问道:“当真是你救的我吗?”
顾衡神色骤然暗淡,眼眸里出现了一丝冷漠,他抬起搁在桌案上的手,远离她几步,语调清冷地说:“昀儿以为是谁。”紧接着嗤笑一声道,“难不成是你的未婚夫君?”
不知为何,她听到这未婚夫君却并不难过,心里平静如水,仿佛和这人并没有半点干系,并不像感情深厚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低低地道:“不是……”
她只是有些不敢置信,还有满腹疑问没有问出口,譬如说她与顾衡是否关系深厚,否则顾衡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
但这些她都问不出口,即便失忆,内心也在约束着她不将这些感情诉诸于口。
她并不善于表达,且很难改变。
顾衡唇角泛白,忍不住冷笑一声,嗓音低哑道:“难不成昀儿都忘了。少时我们相遇,那时昀儿还是备受宠爱的公主,救我于危难之时,不曾嫌弃过我的卑贱身份。”
说着他显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专注无比,沉思了片刻说道:“后来公主殿下时常与我见面,我在槐树底下看着公主放风筝,无论公主想要什么小玩意儿,即便是拼了全命也会送给公主。昀儿……这些逐渐打动了你。”
她瑟缩了下,抬起了眼眸。
顾衡的话语在她听来格外熟悉,就仿佛记忆被尘封了起来,虽然发生过,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脑袋昏沉沉的。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她不禁抬眸。
顾衡睁着一双黑眸瞥向她,眼神专注无比,他的话语也十分诚挚:“自然是真。”
她紧咬着贝齿,说出心中的疑云:“可……可你是太监。”
顾衡原本冰冷的眼神此刻带着柔情,他抬手撩起她的青丝,一缕缕拨到耳后,抚过她的下颌,低压着声音道:“昀儿要试一试吗,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太监。”
她连忙躲闪,原本侧过去的脸又被他掰了回来,强行与他四目相对。
顾衡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里,接着吻住了她的樱唇,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度。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这禁锢里出来,手抵着桌案喘息着。
顾衡的青丝散落,显得阴沉着的脸有些温和,她的发丝也跟着凌乱了起来,李昀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神。
“昀儿先用些膳食,翌日我再来看你。”顾衡唇角抿起了一丝浅笑,他的眼眸里染过一丝温和,转眼又便得冷冰冰的。
顾衡从内宅里出来,身旁的内侍前来禀告,他的手心里攥着一把冷汗,略带紧张地问:“大人……公主殿下如何处理,她若是将事情传扬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目光苍凉,没有半丝情愫,瞥向后花园里的假山,轻描淡写地说道:“她不会说出去的,除非她敢承担失去如今一切的风险,不论是公主的地位,还是荣华富贵。”
她不敢赌……而他料定了这一点。
可事情的当务之急并不在此,他蹙紧了眉头,想到今日在街头看见的兰棹,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弯起唇角问道:“兰棹救回来没有。”
侍卫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他对此事倒是颇有把握,强压下想邀功的冲动道:“回禀大人,兰棹的命已经保住了。小的派人请了永康堂的大夫,他说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