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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扑中文 )    来人一身寻常百夫长的装扮,但是一张方阔的脸上细长眼里精光毕露,身材壮硕如熊,迈进帐内的步伐亦龙行虎步,分明不是寻常人。

秋耀日微微眯起深邃狭长的凤眸,唇角勾起冰凉的笑意:“莫利可汗倒真有胆量,竟敢入我中军大帐。”

莫利可汗目光落在笼子里,随后亦露出个深沉的笑来:“本可汗再大胆,也不及日殿下这般胆色无双。”

秋耀日轻笑,目光也随着落在笼子里,漫不经心地道:“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莫利可汗也是国君之尊,想来比我清楚。”

莫利可汗眯起眼,盯着秋耀日,又看了看笼子里虽已说不出话,却自打他进来就勉力端正靠着坐着笼子冷冷地看着他们,气度不堕仿佛依旧是端坐庙堂之上,一身清冷淡然之令人不敢冒犯的秋耀月,他小眼一转,正要说什么,却见秋耀日转头看着他笑了笑:“可汗怎么站着,请上座。”

说罢,他忽然一抽手中的长剑,“嗤”一声,鲜血即刻从秋耀月胸口飞溅而出。

伴随着周子君一声近乎凄厉的惨呼:“月儿!”秋耀月捂住血流如注的胸口,再维持不住身形,脸色苍白地软倒在笼底。

“我要杀了你,秋耀日,我若不死,必定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周子君死死地抓着牢笼,几乎能将那玄铁牢笼都掰断,精致温雅的面容几乎瞬间扭曲,绝望地死死地瞪着秋耀日,碧绿的眼底一片猩红。

秋耀日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一边随意地取了一块布擦着手上的剑,一边对莫利可汗含笑道:“招呼不周,可汗莫怪。”

便是莫利可汗这样草原上粗莽的、杀人无数汉子人见着秋耀日艳容染血,却这般轻描淡写的样子,心中亦是冒出一阵幽幽寒气。

一个人能连血脉至亲死在自己手上,却仿佛处死蝼蚁一般,实在是……禽兽不如,太让人胆寒心凉。

看着秋耀日那倾国倾城笑颜,所有账内的人皆不由自主地背脊发寒,这个男人身上的血一定是天下至冷、至毒之物。

还是一边的哈维大祭司最先反应过来,暗中扯了扯莫利可汗的衣袖。

莫利可汗浑身一震,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他目光转回笼子里毫无声息,浑身鲜血的纤美人影身上,迟疑了片刻,方才沉声道:“等一等,耀殿下,我想现在还不是处死女皇的时候,此乃大事,咱们不能草率。”

杀一个女人容易,杀一国之女皇却不是简单的事情,那是一国之君,就算要杀,也要暗中下手徐徐图之,这种直接当场诛杀的粗暴手段,岂能轻易瞒过天下人,只会带来无穷祸患。

秋耀日闻言,顿住了身形,却神色有些阴郁地瞥了眼笼子里的人“可汗莫非不知道我这位双生姐姐在军中的威信极高,此时不斩草除根,才是后患无穷。”

他顿了顿,随后看向莫利可汗,舔了舔唇角的血腥:“又或者可汗如今见了我姐姐,又生出别的主意了?”

他狐疑、阴郁而锐利的眼神看得莫利身上不由自主地发毛,那种眼神让他想起草原传说里上古食人的妖魔。

他心中暗自骂了声,这冷血魔头也太心急了,恁地手段残酷就要斩草除根,竟这般不加考虑思量以后大事。

莫利可汗脸色微沉:“殿下不必疑我,囚杀女皇是你我定下之计,本可汗绝不会违背对鹰神的誓言,但是您需三思,咱们要考虑的不光是眼前的局势,还有日后大元的局势和民心!”

他并没有那么好心,帮秋耀日考虑未来的民心民意,他也希望大元内乱,但是如今大元国力昌盛,先女皇虽然崩逝,但那位传说里德高望重的神殿国师却只是去昆仑守灵,而不是死了。

大元朝内还有名臣良将无数,光是那位名满朝野的周国公就不是好应付的。

大元若是在女皇驾崩之事发现端倪,只怕秋耀日不能顺利登基,他也拿不到幽云十六州,还会成为大元首先要对付的首要大敌。

犬戎如今虽绝不弱,他与父皇、先祖父积蓄三代力量,韬光养晦,厉兵秣马,但在国立昌盛,武器先进的大元面前却还是要逊色不少,低头称臣。

先女皇去世,新女皇继位,他原本想着与一直沙场喋血,改朝换代过来的先女皇不同,新女皇到底是太平盛世里出来的一介女流,维持不了这大元盛世长安昌隆。

但是这些年下来,新女皇虽非开疆拓土之君主,却是个文治昌明之君,虽不兴兵,却将这大元守出了治世之像,而且新女皇对付完了扰海疆域的倭寇之后,竟开始慢慢地针对他们犬戎起来。

这让他不得不加快了暗中动作的步伐。

但如今还不到和大元撕破脸的时候,他不能让面前这个冷血怪物坏了他的筹谋。

莫利寸步不让地盯着秋耀日,眼角余光见那笼子里秋耀月身下血色渐浓,不光是他心中渐渐焦灼起来,连哈维都有些沉不住气了,上前道:“日殿下,三思。”

这女皇陛下的血再这么流下去,只怕回天乏术!

秋耀日却似听到什么极为有趣的笑话一般,竟轻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实在有趣啊。”

莫利冷眼看着面前之人,那人笑声虽然极为放肆轻慢,但是不得不承认秋耀日笑起来极为迷人,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异样的惑人。

即使他

人。

即使他是个男人,不,是一个冷血的怪物。

秋耀日笑的仿佛眼泪都出来了,他忍俊不禁地道:“真是没有想到,竟然是我皇姐一心要除掉的敌人为她求情,甚至威胁本王,若不是本王知道你们只在朝贡宴上见过几面,我都以为……。”

他慢慢地不笑了,目光诡谲地看着莫利可汗:“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之情呢。”

莫利可汗瞬间一僵,脸上忍不住浮现出怒色:“荒谬!”

秋耀日却忽然不笑了,懒懒地靠着柱子环胸道:“既然可汗这般为本王考量,本王也不能辜负您了,不过过了这些时候,本王也不知道皇姐有没有这么命大呢。”

莫利一愣,看了眼哈维大祭司。

哈维大祭司上前一步,阴阳怪气地道:“不劳您费心,哈维还是有些医术的,愿为我可汗和殿下您分忧。”

见秋耀日不可置否地模样,哈维忍耐住心中怒火,立刻召集人将秋耀月小心地从笼子里弄出来,抬进内帐里。

哈维跟进去的时候,还冷冷地看了眼沙娜亚,沙娜亚本身是女间头子,手上也有医术,心中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立刻对着莫利和秋耀日鞠了个躬,匆忙跟着哈维进了内帐。

秋耀日仿佛见事情已经办完,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对着莫利可汗摆了摆手:“真是无趣,本王先至别帐休息,可汗随意。”

说罢,便漫不经心地拂袖而去,只留下莫利可汗和已经沉默下去的周子君,莫利可汗看了眼绿眸猩红,容色苍白却显出一种绝望困兽模样的周子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心中莫名一寒,也转身匆匆离开。

内帐里,早有人匆匆将药物和热水都准备好,沙娜亚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的秋耀月,一边小心地解开她胸口满是鲜血的衣衫,一边颦眉道:“流了那么多血,她能挺过去么?”

哈维一边在自己的药箱里四处翻找,一边神色极其难看地道:“挺不过去也要必须要让她挺过去,秋耀日那冷血怪物下手狠辣,又这般拖延时间,只怕就是为了要她的命!”

但是可汗和他都知道,女皇不能死,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死!

沙娜亚脸色也不太好,虽然她很喜欢秋耀日,但是那个男人的冷血和残忍让她更明白,与那种无心无情无义男人打交道,就是与虎谋皮。

她甚至开始同情起躺在床上的秋耀月来。

沙娜亚小心地掀开了秋耀月胸口的衣襟,哈维凑过去一看,不禁一愣,原本紧皱的眉头却终于稍放松了下来,又有些神色异样地看了眼秋耀月,却发现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竟睁着眼淡淡地看着自己。

那冰凉的目光让哈维和沙娜亚都吓了一跳,还是哈维先反应过来,对着秋耀月呲牙一笑:“女皇陛下果然不是寻常人,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呢。”

秋耀月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九转还魂丹在我的腰带里,服用可止血。”

虽然哈维不知道九转还魂丹是什么东西,但还是立刻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腰带,果然摸出一只小瓶,从里面倒出来几颗金色的丹药,他立刻让沙娜亚去取水喂秋耀月服下。

秋耀月服下之后,也不曾多言,径自闭上了眼。

哈维果然见她伤口的血已经渐渐止住,又摸了摸她的脉搏,才出了一口气:“好了。”

沙娜亚却一脸古怪地喃喃道:“我们为什么会听敌国女皇的指挥?”

哈维帮秋耀月清理伤口的手一僵,这才发现他们方才竟然毫不犹豫地听从了秋耀月的指挥,仿佛他们是秋耀月的臣子,而秋耀月淡定从容的上位者气息丝毫不因为她一身血腥和身为阶下囚堕下丝毫。

哈维心情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沉睡着的人:“算了,她不能死本来也就是可汗的意思,只是没有想到……。”

他顿了顿,目光又落回秋耀月的身上:“没有想到秋耀月竟还有这般倒转经脉的本事,让原本致命的伤口变成不致命的伤处。”

方才的情形,他们都看在眼里,秋耀日突然发难,毫无前兆,甚至不顾可汗阻拦,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要将秋耀月置于死地,斩草除根。

没有人想到秋耀日说动手就动手,秋耀月却能在秋耀日动手的瞬间强行调转自身的经脉肌骨,将要害硬生生地偏了两寸,避开了致命伤,只伤了肌肉。

否则在秋耀日这般突然发难,又的刻意拖延治疗下,她只怕凶多吉少,就算他哈维用镇魂术都没法子能确保定住她一条命。

“到底是能创出治世之相的一国女帝,只怕她心中也早对秋耀月有所防范,否则怎么会下这种功夫去练习经脉倒转之术。”沙娜亚有些钦佩地看着沉睡的秋耀月。

沙娜亚走南闯北,靠的不光是她的美色,见识也极广,知道这种经脉倒转之术练起来可不光是要下苦工,更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经脉倒转之苦。

哈维在盆子里洗净了满手的血腥,干瘪的面容上露出一点冷意来:“这些中原人最擅长的也就是这些勾心斗角了,何况就算是我面对秋耀日那种……。”

哈维想起秋耀月那冰冷莫测的眼神和他阴戾狠毒的手段,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道:“那种残忍的男人是没有心的,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沙娜亚,你最好离他远点。”

沙娜亚似也想起那人的手段,也脸色不太好

脸色不太好地点点头。

“这秋耀月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是血得也不少,咱们得盯着点,这几天她应该会发烧,要细心看护。”哈维揉了揉脑门,有些疲倦地道。

沙娜亚点点头,谨慎道:“国师放心,我会注意的。”

哈维这才打了哈欠慢慢地走出内账,谁知他才出大帐门口就被一道悦耳幽沉却冰冷的声音唤住了。

“哈维大祭司,治疗我亲爱的皇姐这般用心,真是有心了。”

哈维浑身一僵,转过脸看向不知何时出现,正懒洋洋环胸靠在不远处木柱边上的秋耀日。

“呵呵,为我王尽力罢了。”哈维摸着胡子笑了笑。

“看你的样子,本王美丽的皇姐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她可真是幸运。”秋耀日似笑非笑地挑了眉:“不过本王也很好奇大祭司的医术竟如此高超,本王应该怎么感谢你呢?”

他这么说着,眼底的诡冷寒光却丝毫未及眼底。

哈维打了个寒战,干笑了几声:“您客气了……。”

秋耀日轻勾了下唇角,转身离开,身边跟着的年轻士兵立刻跟了上去。

秋耀日低头在那面容清秀的士兵耳边轻说了点什么,指尖轻掠过那士兵的下巴,那士兵瞬间脸红到了脖子。

秋耀日似心情很好地离开了。

哈维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他身边那个士兵是谁?”

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跟出来的沙娜亚轻神色有点复杂:“那是他的亲兵,不过也有人说是他床伴,而且日殿下身边从来不缺美貌的女子和……儿郎。”

似乎感觉身后有人在议论自己,秋耀日忽然回头看了过来,他冰冷靡丽的目光正对上沙娜亚的眸,他轻笑了一下。

沙娜亚心中莫名地一跳,竟不由自主红了脸,随后还是继续道:“他在左军时便听说与某些年轻好看的儿郎有些不同寻常的往来,当然他也喜欢美貌的女子。”

“荒淫放肆!”哈维忍不住冷叱,皱起眉:“可汗竟然和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合作,也不知是不是与虎谋皮。”

方才那人分明是在威胁他——就因为他救了秋耀月的命。

沙娜亚看着秋耀日修挺惑人的背影,却不由有些出神。

一道深沉粗粝的声音忽然在沙娜亚身后响起:“你最好收起心思,那是头妖兽,小点吃得你骨头都不剩,还有派人盯紧点帐篷,我怕他会对秋耀月再下手。”

沙娜亚和哈维齐齐回头,见莫利可汗正站在他们身后,皆齐齐恭谨地道:“是。”

……

日子一晃就过了三日。

似乎在秋耀日的斡旋下,中军和右君的人都没有发现女皇陛下出事和营帐里潜入了犬戎之人。

“嗯,她的情形看起来好多了,只是看着还有点烧,一会喂她点安神药也顺便给她发发汗。”哈维为秋耀月把脉之后含笑点点头。

沙娜亚也松了一口气:“还好……。”

“看来,本王真是要多谢哈维大祭司和沙娜亚治好我亲爱的皇姐了。”一道带着放肆的轻笑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哈维和沙娜亚皆是一惊,有些紧张地看向来人,果然见一道高挑的穿着齐整明光甲的身影正站在内帐门口。

阳光在他身上泛出耀眼的光芒,只是那种光芒在哈维和沙娜亚眼里却异常冰冷。

仿佛一轮冬日里夺目却森寒冰冷的太阳。

“日殿下。”沙娜亚柔顺地上前行礼,娇媚地靠在他身上,却仿佛无意地挡住了他看向床上沉睡的人影的冰冷视线。

这三日,他们至少挡下了两波刺杀秋耀月的刺客。

“今日就是可汗与日殿下歃血为盟将麒麟大军拿下的日子,您怎么还在这里呢?”哈维倒是并不太客气地径自赶人。

他可不希望秋耀月人在自己手上出什么叉子,更不愿意面对面前这个让人非常不舒服的冷血动物。

“本王来探望自己的姐姐,时辰还早,有何不可?”秋耀日凤目挑起惑人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向帐内而来。

哈维等人一僵,想要拦住他,却又不敢拦,只能警惕地任由他走到了床边。

秋耀日垂眸子打量起沉睡的秋耀月,见她神色虽然苍白,但是呼吸却很平静。

“您看也看完了,该去准备晚上歃血为盟之事了罢?”哈维再次警惕地盯着他,出声赶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秋耀日看秋耀月的专注目光,有些让人觉得相当的诡异甚至……狰狞。

那种感觉像是草原上的猛兽在盯着自己猎物,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撕碎吞吃入腹。

这让哈维大祭司很不安,但是下一刻秋耀日却忽然淡淡地出声:“你们都出去,本王有话要与本王的姐姐说。”

哈维皱眉,立刻就要下意识拒绝,却见秋耀日忽然转脸看着他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现在就下手的,出去罢。”

就是那一眼似含笑,却诡冷而森然直穿人心的目光让哈维竟全无拒绝之力,那种阴暗暴戾的感觉仿佛他只要拒绝便会命丧当场,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沙娜亚更在那种诡异强大的气息下大气不敢出,两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内帐,有些木然地守在门口,却又不敢离开和叫人。

帐内无其他人,只有安静沉睡

有安静沉睡在床上的女子毫无所觉地躺着。

秋耀日在她身边坐下,深邃乌暗的幽眸静静地凝视了床上的女子一会,他忽然轻嗤了一声:“呵。”

随后,他伸出手慢条斯理拨开盖在秋耀月身上的被子。

秋耀月胸前有伤,便只穿了一件极其单薄的中衣,衣襟敞开着,只胸口绑着绷带,露出胸前大片雪白肌肤。

秋耀日的目光在那一片雪白上停了停,便伸手继续解开她胸前的绷带。

一层层的绷带解开后,那一片雪色丰盈便露了出来,秋耀日幽深的眸子愈发显得暗沉,似有异兽在他瞳孔深处游过,最后目光落在那左胸上一道狰狞的一寸伤口上。

他瞳孔微缩,静静盯着那伤口,也许是因为用了药极好,那伤口已经收了脓液,开始结了一层很薄的痂,微微红肿的伤口,看起来不算得狰狞。

秋耀日慢慢地低下头,压低了鼻尖轻轻嗅上她胸前的伤口,似迷恋血腥的兽在嗅闻自己猎物的血腥味,他伸出手朝她的胸前的伤口探去,但是下一刻就被一只冰冷柔荑一把握住。

“怎么,来看我死了没有么?”女子微喑低沉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

冷沉幽凉而倦怠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皇姐的命可真大。”他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只是从她胸前抬起头来,挑眉似笑非笑地睨着秋耀月,只是笑意却并不进眼底,那妖娆的凤目里甚至几乎有了一点森然狰狞的味道。

“所以,现在,你是来取我命的?”秋耀月淡漠地看着他,她眼眸平静无波,毫无起伏,似在看着跪于庭前的臣子,仿佛她并不是囚于人下的囚犯。

秋耀日看着她,呼吸掠过她胸前雪白细腻的肌肤,他微微压低了鼻尖,近乎抵在她鼻尖上,声音有些诡凉:“第一次看见皇姐这种脆弱而毫无防备的姿态,真是让人心动。”

说着他的指尖慢慢顺着她腰间的肌肤一点点上掠,却又被秋耀月面无表情地抬手握住。

秋耀日挑了挑眉,却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反手近乎粗暴地压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上秋耀月纤细的脖颈,而与此同时艳丽的薄唇轻启,凑上她唇,带着近乎暴戾而诱惑的气息伸出腥红的舌尖轻舔上去:“可惜,我是真想杀了皇姐,怎么办呢?”

……*……*……

“畜生!”躲在帐外的哈维大祭司忍不住咬牙切齿低声骂,沙娜亚却死死抱住他,低声道:“大祭司,不可以进去,绝对不可以在这种时候进去。”

他们虽然畏惧那人,但始终担心秋耀月会没命,还是忍不住偷偷地看看帐内的情形,却没有想到竟然看见了一幕。

两人立刻僵如木石,哈维大祭司只觉得简直令人难以忍受,几乎就要冲进去,却被沙娜亚抱住。

“居然用那种方式凌辱自己的……自己的……简直无耻、禽兽不如!”哈维说不下去,脸色一片苍白。

“他是要逼杀于人!”

虽然秋耀月是犬戎的敌人,但是就连他都看不下秋耀日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的所为。

“只要秋耀月不死,就不关我们的事,大祭司,我们只需要把此事报告于大可汗就好了。”沙娜亚脸色苍白的压低了声音,她都没有想到秋耀日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去,立刻去将大可汗请来……。”哈维大祭司似想起什么,厉声道。

大可汗是最合适阻止秋耀日的行径之人,房内之人若是被玷污了,是绝对对犬戎不利之事。

沙娜亚才要立刻命人去,却忽然听见一道慵懒沙哑响起:“哈维大祭司这是要做什么?”

沙娜亚和哈维等人同时一惊,立刻回头,就看见衣袍有些凌乱,却别有一股子慵懒惑人的身影站在两人身后。

“你们是在担心我的皇姐安危么,真是用心。”秋耀日靠在帐子边,懒懒地轻舔了下自己猩红的唇角,似一头危险而未曾饱食的野兽,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没……我们只是担心……歃血仪式……还有行动准备不充分……。”秋耀日身上危险莫测的气息让哈维干笑,心中狂跳,但是却又暗自送了一口气。

至少……也算是逼出了这个恶魔。

……

秋耀日高深莫测地轻笑了起来,转身负手离开。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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