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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扑中文 )    榴火三千里,

曾照故人去。

亭外古道花满地,

风起时,已入戏。

乐哉新相知,

悲来生别离。

从来堪不破“情”一字

问世间,几人痴?

……

九层戏台上,水袖飞舞,粉彩胭脂化作水墨舞,花旦青衣咿咿呀呀的悠悠调子,或者婉转曳丽,或者哀怨悲泣,唱遍人间悲欢喜怒。

台上戏,台下痴。

皆是热热闹闹。

一道窈窕沉静的身影立在偏僻的一处阁上,静静地看着那台上台下的热闹,寒风轻掠起她的锦袖乌发,安静到寂寥。

“姑姑,您怎么在这里,陛下方才在寻你。”一道略显尖利女气的少年焦灼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女子闻言,微微侧脸露出半张温润静美的侧脸来,丹凤眼角微挑,颇有几分威仪,她淡淡:“小书,我教过你无论何时,在宫中都不得大声喧哗,说话匀慢温和,行路如风拂水。”

那小宦官闻言,秀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随后立刻放慢了脚步,恭恭敬敬地上前,温声细气地道:“尚宫大人,陛下有事寻您,请您速速与卑下同去罢了。”

静萍方才微微颔首,转身跟着那小宦官同去。

小书抬起头偷偷瞥了眼静萍端静的面容,有些好奇地问:“姑姑,您为何总是到这听云阁来看戏,这里虽然看得全些,但到底偏了。”

连花旦的脸都看不清楚呢。

像姑姑身居高位女官,摄六局事,早年伺候陛下过来,在陛下面前极得脸,不输给宁东将军的人,在御驾台边都是有自己位置的。

静萍淡淡地道:“看戏,未必要到近处,远观远听,远了那些热闹,也别有趣意。”

小宦官正是年少好玩的时候,摇摇头:“这有什么好看的,观戏还是要近了才能显出那戏班子里角儿嗓子的好坏来。”

呵,姑姑,怕是宫里好戏看多了,才不稀罕这热闹,只是这观戏还是要近了才能品出角儿嗓子的好坏来。

……

静萍脚步微微一顿,耳畔似响起另外一道清雅柔和的少年的笑声来。

一瞬间,她有些恍惚,似有些遗忘的、久远的记忆悄悄浮现。

“姑姑,怎么了?”小宦官见身边的人停住了脚步,不禁有些疑惑。

毕竟陛下还在等着呢。

“没什么。”静萍沉默了一会,淡淡地道。

小书看见她的脸色带着一点寒意,愈发显得神色间淡冷,他也不敢再多问,便轻声道:“姑姑,咱们还是快些罢,看陛下的样子当是有急事。”

天边忽卷落一阵寒风,吹得人身凉,静萍抬起眸子,看向天空,便见一点点飞落的白点。

片片似花瓣落英从天而落。

她轻轻地叹了一声,神情有些惆怅:“又是一年冬至了。”

时光得真快,大元开国已是第五年。

……

待静萍匆匆赶到太和宫时,便发现宫里内外一片灯火通明,人人神色紧张,哪里有过冬至的样子。

她注意到太医署的人几乎全部都到了太和宫,正依次进暖阁里等候召见。

她不由心中微紧,加快步伐一边让人通报一边径自进了宫中。

一个大太监匆匆出来,一见她,便道:“哎哟,我的尚宫大人,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快快进来。”

说着竟不顾礼仪一把将静萍拖进了内殿。

“小颜子,这是出了什么事。”静萍见状,心中一紧,如无大事,小颜子不会这般不顾大总管的身份做出失态的样子来。

小颜子脸色凝重到阴沉:“出大事了,今日早些时候,日殿下就不舒服,但并无大碍的样子,但晚上看戏的时候,日殿下玩着玩着忽然倒了下去,发起高热来,月殿下在一边抱着不肯放手,等到太医来的时候,还在诊断,月殿下也跟着倒了下去。”

小颜子顿了顿,声音低沉:“太医怀疑,是出天花。”

“什么,天花!”静萍心头一紧,如遭雷击,神色也跟着沉了下去:“太女殿下也……。”

竟然是天花!!!

这恐怖的疫症不知夺走过多少人的性命,不论平民百姓或者达官贵人,不分贵贱,都不会被阎王爷网开一面。

待静萍匆匆到了内殿门口,便看见内殿里的宫人和太医们人人脸上都戴着口罩,穿罩衣、戴手套。

这是女皇陛下的坚持,陛下似乎对这护理一道极为讲究,也因此在行军打仗中降低了一半以上士兵的伤亡。

香炉里熏艾的味道和烈酒的味道混合成古怪的味道飘散了一屋子。

她和小颜子也匆匆地换了一身防护的衣衫,方才进门。

殿内唯一没有防护措施便是坐在床边的女皇陛下,与甚少出神殿的白发白袍一身清冷如天上雪的国师。

静萍不由一惊:“陛下!”

她在前朝时就是伺候前朝皇后的女官,自然知道那时还是摄国公主的国师出过天花,因此不担忧,但是陛下……

“我少年时也出过天花,师父治好了我。”秋叶白揉了揉眉心,疲倦地靠在身后之人身上。

百里初泽容色依旧是那种令人不敢逼视的惊艳绝伦,只是原先那些靡丽的黑暗冷诡淡了许多,这些年倒是愈发清冷淡漠,颇有出家人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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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颇有出家人的出尘绝俗之气。

便是此刻,一双小儿女都躺在床上烧得脸儿通红,很有可能得了恶症天花,他的容色依旧是淡漠的。

若不是静萍见过这位殿下与自家陛下相处时的那些偏执与疯狂……大约也不信他会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陛下,既然您的师父治好过您,可还记得方法?”静萍看着床上自己一手照顾大的一对小儿女,止不住地心疼和担忧。

秋叶白已经尽力做一个母亲,但她毕竟是一国之帝,虽有国师一同帮着处理国事,但大元立国五年,尚未稳妥,还有不少反对女皇和女子为官之音。

太多太多的政务和责任占据了她的时间,只能每日见一见自己的小儿女,闲暇时才得空亲自教养一会。

大部分时间都是她这个尚宫和周宇周国公在看着两个孩子,或者说……看着日殿下。

月殿下早早就能体谅父母的苦处,除了自己努力完成所有的太女功课,还一直以长姐的身份在悉心看护和教养弟弟。

宫里人大多更喜欢生得玉雪可爱又聪明又伶俐的日殿下,但那少年早熟的小小少女一直让静萍多一份怜惜。

如今看着她躺在床上还死死抱着弟弟的小胳膊,皱着小眉头一副操心的样子,她就心疼极了。

“当年我出天花也不过与月儿、日儿同龄,烧得昏昏沉沉,实在不记得到底用了什么药。”秋叶白看着自己的小儿女,心中实在难受又愧疚,却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交代事情。

“那……。”静萍和小颜子心中都是一凉。

“我只隐约记得当时我和师父都在蜀中唐门探访故友,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云姨。”秋叶白继续揉眉心,努力回忆。

“就是小池圣女的母亲,蛊毒同源,她也是唐门家主座上宾。”她继续在所有人期盼的眼神里低声道。

“似乎治好我的天花,主要还是靠了云姨,但具体的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忍不住狠狠地一捶床柱。

“不要伤了自己。”百里初泽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不容拒绝地将她的手包在手心里。

“即刻派人去苗疆寻找九翠公主,她已经是苗疆圣女,想来多少能有法子!”百里初泽不是不心疼孩子。

秋叶白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的颔首。

“殿下们的病,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能坚持多久。”百里初泽冷冷地看向跪了一地的太医。

太医们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低低议论起来,医正方才硬着头皮道:“一个月,臣等一定竭力而为!”

“苗疆快马加鞭到京城要两个月,你们……。”百里初神色一寒,几乎吓得那些太医们跌倒。

“不要太为难他们,我们用我们自己的方法尽力让孩子们挺过第二个月!”秋叶白反手握住他的手,低声道。

她不是草芥人命的帝王,自然知道即使后世也有医者不能之事。

让天花病人撑过一个月,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陛下万岁,谢陛下饶命!”太医们纷纷磕头。

空气里一片压抑的气氛。

……

静萍从宫里出来的时候,端丽的容色一片阴沉,散发出的寒气让一边的小宫女和内监们大气不敢出。

“传陛下口谕,即刻开辟霜花院为病人集中护理地,从御医院调集所有的艾草、烈酒熏染各宫,各宫之间固定通传消息之人外,皆不允许踏出宫门一步,全宫戒严,御医院会派出御医领人定时定点巡查问诊,若有人不适隐瞒不报者……。”

尚宫大人目光冷沉地扫过跪了一地的宫人,唇间吐出一个字:“斩!”

所有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静萍抬头看着飞雪的阴沉天空,轻叹了一声——

这个冬日,真冷啊。

……*……*……*……

这一次的天花来得又凶又快,不光是宫城内,就是上京里也开始飘荡着艾草、烈酒和燃烧尸体的诡异味道。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不是行色匆匆,所有人的心都进入了寒冬。

坏消息是每日死人、患病的数字在不断地增长,上京已经封了城。

好消息是上京的人心惶惶并不影响京城之外的地方,女皇陛下依旧照常处理政事,并且明确通传天下,她和国师都得过天花,是免疫之体,不必担忧,所以暗地里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就歇了下去。

还有一个好消息——苗疆圣女九翠虽然闭关不得出,到了炼蛊的要紧关头,一旦她稍有不慎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但是她明确地表示她确实有可以治疗天花的秘法,已经派了人授与南地医官局的医官长,医官长没有走陆路,走了海路,一路顺风顺水,换乘快马车一个月零十天便赶到了上京。

今日正是医官长到的日子。

“尚宫大人,南地医官局的医官长已经进宫了,现在过了玄武门,已经往承天门去了。”一名小宫女恭恭敬敬地上前对着静萍道。

“姑姑,咱们走吧?”小书举着伞为静萍挡去漫天飞雪,将手炉递过去。

静萍接了手炉,看了他一眼:“你站得离我近点,不要被雪弄着凉了。”

小书笑眯眯地凑过去,扶着静萍的胳膊:“大人,那就让小书扶着你罢?”

因着医官已经到达,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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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到达,静萍的心情也好了些,看着小书的样子便露出了一点笑:“轻浮。”

小书也只当没有听见,扶着静萍前行,其余宫女和太监们都撑着伞跟在他们身后。

尚宫局离承天门极近,所以静萍一行人到了承天门的时候,那南地的医官长尚且未到。

“无念大人很快就要到了,尚宫大人稍等。”早已侯在承天门处的禁军对着静萍恭谨地抱拳。

“嗯。”静萍淡淡地点头,对着身边的小书道:“让你们准备的狐毛披风、暖炉、热水、粥水准备好了额?”

小书笑盈盈地道:“姑姑放心,狐毛披风这会子还是热的,暖炉更不要说,洗漱热水都暖和得很,粥水也是入口即化,务必保证医官们到陛下面前的时候都精气神足足的。”

医官一路赶来,必定极为劳累,但是如今并没有时间容他们洗漱,一切都必须在从承天门到太和宫的这段距离一路走一路处理完毕。

“嗯。”静萍微微颔首。

小书瞅着远远地来了一架马车,有些八卦地嘀咕:“这位医官长大人的名字也真是有趣,竟然有人姓无么,无念、无念不像个名字,倒似个法号。”

静萍看着马车渐近了,便领着人端庄地迎上去,同时淡淡地道:“听说这位医官长半道出家学医,但却技艺上佳,融汇苗医与我中医,一手银针救人无数,不收诊金,只拿俸禄,倒也算是个活菩萨,还有苗民给他建了生祠,道是华佗转世。”

说话间,那马车已经在她的面前停下,驾车的御林军跳下马车,对着静萍一拱手:“尚宫大人,事情紧急,我们先将无念大人送到了,其他南地医官还在后头。”

静萍矜淡地点头,对着马车上的人道:“请无念医官下车,妾为尚宫局尚宫,尚宫局已经准备下一切医官大人需要之物。”

马车帘子一掀开,跳下来一个约莫**岁的童子,随后那童子掀起帘子,扒拉出来一个药箱。

驾车的御林军立刻上前伸手将坐在车里的人扶了下来。

那无念大人低着头,下车动作有些慢,但是却极为优雅,行动之间颇有行云流水的风雅,虽然一身医官袍因长途跋涉看着有些皱,却依旧不影响他通身的斯文气度。

尚宫局的诸位宫女们都在看见医官大人俊秀的容颜时,忍不微微红了脸。

这位医官大人虽已经过了韶华,但时光却似只让他看起来越发气度从容。

只可惜……那蒙着黑纱的眼,足以说明这位大人是个——瞎子。

白璧微瑕,多了让人叹息之处。

所有人都在暗自欣赏医官大人的俊雅与气度,感叹他的不幸,唯独小书注意到了自己扶着人竟浑身僵硬,僵硬之后,竟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他担忧地悄然望去,却见静萍的脸色一片惨白,如受了极大的冲击,几乎站不住。

小书悄悄地扶住静萍,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同时担忧地低声道:“姑姑,姑姑……尚宫大人!”

但一向沉稳、静雅、威仪的尚宫大人竟这般失态。

连几个御林军都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尚宫大人?”一名御林军有些狐疑地看着静萍。

静萍身形晃了晃,反手死死握住小书的手,闭了闭眼,才低声道:“无事,只是想起宫内陛下要等急了。”

“卑职见过尚宫大人。”无念扶着那小童子的手对着静萍微微欠身行礼。

“……。”静萍看了他片刻,随后移开目光,扶着小书转身:“来人,伺候无念大人一路洗漱,仔细不要让大人受凉和……摔了。”

“是。”宫娥和太监们一拥而上,训练有素地扶着无念向宫内而去,一路上伺候他简单洗,即使一路地滑,无念又看不见,但是竟是一步都不曾出错,行进的速度也有如常人。

静萍却一路走着,都觉得每一步都那么艰难。

无念喝过粥,洗漱完毕的时候,也快走到了太和宫。

他忽然轻声道:“尚宫大人真是让人敬佩,将宫里的人都调理得这般能干利落。

静萍僵了僵,没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宫娥和小太监们都有点面面相觑,一向最讲究礼仪的尚宫大人今日是怎么了?

无念却似并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沉默着继续前行。

到了太极殿,静萍忽然停下了脚步,声音有些僵木地吩咐:“小书,将无念大人请入太和宫。”

小书有些惊讶,姑姑竟然不进去了?

她一向极为担忧太女殿下和日殿下,恨不得日日陪伴在两个孩子身边,这会子竟然不进去?

但是他很有分寸地没有问,径自扶着无念向殿内去:“无念大人请。”

无念也不多言,只朝着静萍微微颔首,便领着那小童子向内殿而去。

快进内殿的时候,无念忽然微微侧脸问扶着自己的小书:“方才尚宫大人唤你小书,不知小公公是哪个小书?”

小书几乎以为他是能看见的,只是觉得这个人真是奇怪,便道:“咱家姓唐,乳名唤作唐小输,姑姑说这个名字不吉利,便替我改名书香世家的书。”

无念闻言,若有所思一般笑了笑:“姑姑改的么……是个好名字。”

小书见他这般说话,语气清淡,却跟着他叫尚宫大人做姑姑,不禁暗自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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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白眼——姑姑也是你叫得的,真是太自来熟!

……

静萍静静地站在太和宫的门廊上,望着漫天飞雪,神色渐渐愈发复杂,她几乎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

只是平静的心湖早已惊涛骇浪,痛、怒、怅然、悲伤甚至……欢喜?

太多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几乎让她不能自已。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早已忘怀了过往。

却没有想到再一次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她还会失态若此。

她闭了闭眼,露出个自嘲的笑来。

无念,无念,什么无念,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能一眼认出,那人分明就是前朝望族襄樊楚家的嫡出大公子楚云飞,后来被前朝帝王满门抄斩,沦落风尘之地,名耀上京的绿竹楼——天书公子。

曾经是她手下的首席得意弟子。

更是后来背叛四少,和毁了她的人!

为什么呢?

为什么还要再次出现!

唤醒那些……过往。

静萍紧紧地握住自己面前的栏杆,微微睁开的丹凤眼底一片森寒,却有一点水珠从她眼底落入雪中。

……

内殿

“陛下。”无念恭敬地跪下行礼。

秋叶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可知道要做什么?”

无念平静地道:“罪臣明白。”

秋叶白转过身,负手而立,淡淡地道:“朕只想听到好消息。”

无念恭敬地叩首:“罪臣领旨。”

随后起身向躺着的一对小人儿而去。

两人间流转着一丝诡谲的气氛,皆看在一边的白衣人眼底。

他美丽的银眸里寒光微现,随后起身,无声无息地站到了秋叶白的身后,似宣誓所有权。

秋叶白此刻却无心计较,只握住了他递来的手。

“月儿和日儿都会没事的。”他轻声在她耳边。

秋叶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闭上眼。

……

时间渐渐地流逝,天很快就黑了。

静萍也不知自己在殿外站了几个时辰,宫人们劝了她几次进去,她却不为所动。

她在等着,等着消息……

却不愿意进入有那人所在的地方。

但寒冷的风,却让她渐渐地平静了许多。

毕竟,她早已过了不能控制情绪的年龄。

“姑姑仔细冻着。”随着少年宦官温柔恭敬的声音响起,一件镶狐毛的披风披上她的肩头。

静萍微微侧脸看了眼少年纯洁细白的脸,眼底神色微深,忽问:“小书,你今年在我身边几年了?”

今朝陛下出身江湖,一直不喜前朝宦官阉人身体的制度,何况女帝当政,后宫里不需要什么宦官,从立国那日起便立下了大元永无宦官的祖制。

这些宫里伺候的人,都是前朝留下来,无处可去的最后一批宦官。

小书便是最小的那批宦官之一。

“从新朝起,小书就伺候姑姑也五年了,今年已经满十五了。”小书笑眯眯地道。

静萍一顿:“十五了……。”

十五了,当年那人初见时也是十五罢?

小书关心地看着她:“姑姑,怎么了?”

静萍看着小书单纯的眸子,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罢了。”

小书迟疑了片刻:“若是不开心的事情,姑姑便不要记得罢?”

静萍看着他,许久,才轻声低喃:“不开心的事,便不要记得了。”

能忘么?

……

经年隔世,她仿佛还能听见时光深处还有伶人在唱那一折《谢娘》——

谢娘写一春鱼雁无消息,

谢娘写半塘荷风穿廊去。

谢娘写明月夜梧桐雨燕楼西,

谢娘写霜雪白头是归期?

梨园花落迟,

曲中尽相思。

唱罢戏马台初相遇

……

那年孽缘初见,绿竹楼里名伶婉转吟唱,有青葱秀美的十五少年,恭恭敬敬地送上一杯茶,恭恭敬敬地在她面前叩首长拜——

“天书,拜见姑姑,日后愿承教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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