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上午，德格希从早饭说起，讲了很多中州的风土人情。乔诺聚精会神地听着，感觉很新鲜。

尤其德格希对大江和大海的描述，引起乔诺的兴趣。但德格希没再讲下去，而是开始了教乔诺认字。

他先教授的是涂山的文字。涂山的文字乔诺也认识几个，但并不多，当然也就不能阅读整篇的文字了。

好在乔诺很聪明。

尽管与从四五岁就开始认字的人比起来，他的起步很晚，但他就像一个穿越沙漠却没喝过一口水的旅人，突然发现一汪碧水清泉，扑入其中，贪婪狂饮，狂补几近虚脱的身体。

乔诺觉得自己当初跟着白狼学魔法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若渴。

就这样，乔诺跟着德格希一学，就是三个月。学了涂山文字后，德格希还教乔诺学会了中州文字，且能够用中州语言对话。

乔诺发现中州的文字，跟白狼给自己的那三块骨片上文字很像，但他不好向德格希求教。因白狼特意叮嘱再三，不可泄露这三块骨片的事。

当然，因为时间短，乔诺也只识得基本的中州文字和简单的对话。乔诺感觉意犹未尽，但德格希却不再教下去了。

他告诉乔诺：“你还有机会再学的。”

就在乔诺疑惑自己啥时候还能再学下去时，尼史那派人来宣乔诺觐见。

来到沃耳朵，里面除了尼史那和仆从外，就只有先来到的德格希。乔诺向尼史那施礼后，尼史那开口说了句：“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这句话并没有用涂山语言，而是用的中州语，乔诺也没细想，直接用中州语回答道：“谢可汗关心，微臣过得很充足。”

这句话惹得尼史那和德格希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乔诺挠了挠头，疑惑地看向德格希。

德格希止住笑说道：“充足二字用在这里不合适，应换个词，你想想应该换哪两个字？”

不合适？乔诺低着头想了想，立即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应该用充实更适合吧？”

“嗯！”乔诺的回答让尼史那和德格希感到满意，双双点头表示赞许。

“今日叫你来，是有件事要委派你去办。”尼史那紧接着说道：“同时看到你跟德格希学得很好，孤也就放心了。”

乔诺微微抬头看向尼史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尼史那却没有再说，倒是德格希说道：“乔诺，可汗要派你去中州游学。本官在中州有几位好友，到时你拿着本官的书信前去，他们会继续给你安排的。”

“游学？”德格希的话让乔诺感到疑惑，这就是可汗对自己的安排？

“不知可汗要微臣去多久呢？”

“这个取决于你。”尼史那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若是一年没有收获，那就再游学一年。直到你觉得学够了，超过你现在的能力了，你便回来。记住，你的重点是提升魔法实力！”

这次乔诺明白了，原来可汗对自己的安排就是这个呀！

“这一次游学，与本官当年不一样，却也差不多。主要是这次游学依然不是汗庭指派的，你们是以平民的身份前往。”德格希也正色在一旁补充着。

“你们？御史大人的意思是不止是我一个人前往？”

“正是！”尼史那接过话题沉声说道：“孤的汗庭现在尸位素餐之人很多，因此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来焕发汗庭的朝气。除了你，还有孤从各个家族、部落中选出来的优秀的年轻人，你们结伴前往，也能彼此照应一二。”

“谢可汗厚爱与栽培！”乔诺急忙跪倒行了一个大礼。

他明白这是尼史那真的打算要重用自己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只能先行个大礼表达谢意。

接下来的几天，德格希帮着乔诺收拾行囊，嘱咐他需要注意的事情。

德格希还特意交给乔诺一卷帛书，郑重地说道：“乔诺，这是本官写给至交李启良的信。到了洛安后你就去找他，把这封信交给他，之后听他吩咐就是。”

乔诺双手接过，放入自己的怀里，重重地点头：“谨记御史之命！”

德格希笑着拍了拍乔诺的肩膀：“咱们两个也算是有着师生之情，你以后称呼本官为先生即可。”

对于面前这个不满十八岁就立下赫赫战功的孩子，德格希也从最初的例行公事般的教导，转变为全心全意地传授。他恨不得把自己多年游学得到的知识全都教给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