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read2();鹿荨在宿舍里吃着汤包。
龚芩池嗅不到现实世界里的味道,但看见鹿荨吃着那汁水盈润、热气腾腾的汤包,还是微不可见地滑动了下喉结。
他感觉自己曾经也吃过热腾腾的食物,就是因为吃过,才知道进食是一件很美好、幸福的事,可如今他连这么普通的事情都做不了……
鹿荨默默地吃着,偶尔也会抬眸看向龚芩池,然后勾起嘴角谜之一笑。
龚芩池:……
在他看来,鹿荨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一边吃饭,一边看点什么综艺、影剧。
没有朋友,没有娱乐,也没有个能说上话的伴。
鹿荨怎么看,都不像是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倒活像是个留守的孤寡老人。
相比起来,游戏之外的鹿荨是冷情且清醒,不像是会被惑于花言巧语,也不会为了谁黯然欣喜。
把一切拒之门外,将自己一直置于平淡无味的状态……
此时少有地来了电话。
鹿荨顾及平日要上课,手机都是常年设定震动。
电话一来,手机就在桌面上震动,龚芩池的虚拟影像也跟着一直震动。
鹿荨看着他,此刻明明还是一脸阳光地浅笑,却像是坐在轮椅上蹦迪一样,忍俊不禁差点被汤包呛到。
龚芩池现在所见之处,是上下左右不停地晃动,可他还是看得非常清楚,鹿荨在笑,还被汤包的汁水呛到一直咳嗽,他一时无言。
鹿荨咳嗽了几声,才挂着免提接下电话。
“妹。”
正在找水瓶喝水的鹿荨停了下来,会喊她作“妹”的只有一个人,她的亲哥哥—钟允。
鹿荨没有想过打电话给她的人会是钟允。
刚刚她没有看清来电显示,但凡看清了,可能就不会接下这通电话。
不过既然接下了,她也不想像当初那样。
成年了,就算她不认这个哥哥,也是不该把关系闹得太难堪的,毕竟他们都是鹿铃兰的孩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
钟允有些意外鹿荨没有像小时候那样,直接把他的电话挂掉。
他回答着:“上个月。”
上个月回来,这个月才联系吗?
鹿荨没有说出心中的质疑,她早就习惯了自己的这个哥哥以个人为主的处事作风。
但是,这样一个快十年没有联系过自己亲妹妹的人,突然联系她了,这通电话应该是颇有深意的吧。
鹿荨淡淡地问着:“有什么事吗?”
钟允:“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我想周末我们一家人约出来吃顿饭,聚一聚。”
“一家人聚一聚?”
鹿荨听到这句话都想笑。
哪门子的一家人呢?
自从父母离了婚,她的那个爸爸一次都没有主动来找过她见面。
他们父女唯一一次见面还是在很多年前。
那时,鹿铃兰刚开了铃兰馆。
做了十几年家庭主妇的她,没有任何从商经验,还是小学生的鹿荨也没有主意,就看着鹿铃兰是傻愣愣地把全部身家都投进店面里,还对外欠了一大笔装修钱。
也是运气不好,那段时间经济低靡,在外吃饭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来这种完全没有名气的新店。
资金回不来,走投无路的鹿铃兰只好闷着头去找她的前夫—钟立行借。
那一次,鹿荨也跟着去了。
是父母离婚后,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也是唯一一次。
直到现在,鹿荨一点都不想回忆起那次见面的场景,能算得上是童年阴影了。
钟允以为鹿荨这么问是误会了,便开口解释:“就我们四个。”
“周末我约了朋友出门。”
鹿荨推脱着。
钟允:“可是,今天早上我已经跟妈说了。”
他都这么说了,鹿荨还能说不去吗?
她知道鹿铃兰肯定是会去的,钟立行见不见是其次,钟允可是她日日思念着的亲儿子……没来见母亲五、六年的那种。
“时间、地点。”
钟允:“明天中午,就铃兰馆。”
鹿荨的心里只有大写的离谱。
自从父母离了婚,一家人就没聚在一起吃过饭。
这头一回,她这个哥哥说要一家人吃顿饭,还张罗着在自己母亲的店里。
这种生疏起来又毫不客气的作风,真厉害……
“我知道了。”
钟允听到答复之后松了一口气,他打算开口寒暄几句缓和下两人的关系,免得明天见面时过分冷清,落得一个场面难看。
“最近过得好吗?听妈说,你考上晋江大学了。”
“还行。”
鹿荨有些发笑,她都大三了,作为哥哥的他才知道自己的妹妹上的什么大学吗?
钟允继续问:“谈恋爱了吗?”
鹿荨依旧公式性回答着:“不重要。”
“妹,你以前不是很粘哥哥的吗?现在怎么连哥哥都不叫了。”